十一以为林锦初会心绪不安,却不料林锦初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并没有提此事,只是尽心的陪着南宫公主。
几日后,林锦晨回了驸马府,林锦初一早便在门口迎着了。
林锦晨看着自己那如出落得如花骨朵儿一般的妹妹,心间的那些阴郁一下子便散了,与此同时,他心中又有了另外的隐忧,国子监的那些世家子弟们都如此的混账,不知道自己那位皇子表弟是不是也与他们一般。
“哥哥。”林锦初不知道林锦晨心中所想,只过去揽着林锦晨的手撒娇道,“我昨儿想起了你最喜欢的那本游记,去你书房里找了,怎么找也找不着,你能不能借我看一看?”
林锦初在林锦晨心中十分重要,无论她要什么,林锦晨都愿意割爱给她,何况一本小小的游记?只不过这本游记他还真不能这么爽快的就给了妹妹。
“这本游记因我十分喜欢,将它带到书院中去了,并不在我的书房。”林锦晨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心中却有些踌躇。
“真的?”林锦初一双与林锦晨有些相似的眼睛盯着林锦晨看了半晌,“那下次哥哥从学院中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将那本游记带给我。”
“好,好,好。”林锦晨百求百应,但心中却暗暗叫苦,这本游记十分稀有,他手中的这本可以算得上是孤本了,自己从哪儿再去弄一本册子给林锦初?
林锦初与林锦晨是一个娘胎里蹦跶出来的,自然看出了哥哥的内心的纠结,她不再言语,将话题转向了别处,“哥哥就在国子监读书,我还不之道国子监是个什么模样呢。”
“国子监与其他学堂并么有什么区别。”林锦晨笑着说道,熟悉他的人却能从他的语气出读出淡淡的意味。
当林锦晨被圣上的一纸圣旨调去了国子监,他心中十分激动,国子监,那里聚集了各个学派的大儒,一直是天下学子们最向往的地方,他虽然在学堂中的课业都是夫子最欣赏的,可到了国子监,只怕强中自有强中手。
到了国子监后,林锦晨在发现,这小小的国子监,居然也是官场的小小投影,清贵派的子弟们自成一国,课业优秀,却不大喜欢与圈子以外的人打交道,也不屑去刁难他人。而其余的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弟却又不少仗着自己身份欺狗踢猫。
在国子监这样身份都颇为高贵的人群中,世家子弟们必须表现得有礼、勤勉,他们的恶很难发泄出来,可当他们遇见了身份并那么高贵勉强只算得上是南宫公主的继子的林锦晨的时候,心中的那些恶便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当林锦晨在郊外学院的时候,虽然回来的时间不多,但每每回家了,都会语气轻松的与林锦初说起学院的趣事,如今林锦晨说起国子监,并没有之前的热忱。
林锦晨没有发现,林锦初却暗暗的发觉了,她心中对哥哥有些内疚,她起先是担心任婷对太子的影响,然后又操心父亲与南宫公主的亲事,却没有关注到哥哥在国子监的处境,居然要徐掌柜来提醒。
“哦,我还以为国子监是一个多么厉害的地方呢。”林锦初装作懵懂的说道。
林锦晨见妹妹没有再追问他在国子监中的情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不愿意分享,是他实在在国子监的处境太差,无法言说。也不是因为他真的如那些世家子弟说的一般懦弱,是他实在珍惜在国子监的机会,不想在国子监惹出什么祸端来。
林锦初现在已经知道了林锦晨在国子监遇到了不少麻烦,可他每次回来还如从前一般,这算不算哥哥心性颇好呢?她记得上世有人说过三皇子心性坚强,颇会忍耐。
林锦晨见妹妹以探视的眼光看着自己,知道她心中担忧,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你放心吧,你哥哥不是任人欺负的。”
听了这句话,林锦初突然心中一亮,从小到大,哥哥又哪次骗过自己呢?
兄妹二人去了南宫公主那儿请安,林锦晨对南宫公主仍是一派敬重的模样,对在国子监的事说一切都好。
南宫公主对林家兄妹一向慈爱,她仔细考校了两人的功课,才将两人放了回去。
“果然是进了国子监,晨哥儿的功课是越来越精进了。”南宫公主用手摸了摸桌边栀子花花瓣说道。
“只不过……”李嬷嬷犹豫了半晌说道,“那国子监的学生,只怕都不是好相与的。”
“这些我自然知道。”南宫公主叹了一口气道,“可是你要我怎么出面去与他出头?若我真的出面了,只怕那些学生以后更加不服他。”
林锦晨作为南宫公主继子的身份已经成定局,他因为南宫公主得到了许多他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东西,可他也因为这个身份面对了许多尴尬。若是心性差些的,早就在面对南宫公主的时候有了怨气,可林锦晨却是从往常一般平和,他是心中真的感激南宫公主,但若是说要将南宫公主当做真正的母亲,那还是差了一截的。
李嬷嬷听了南宫公主的话,沉默的低了头,有些贵族的圈子,不是你说打破就能打破的,这少爷啊,估计还得受一受磨。
“既然晨哥儿说好,那便是好吧,许多年后,他回头看,只怕在国子监的这一段经历会是他人生磨砺的第一关呢。”南宫公主缓缓的说道,她虽然不能有孩子了,但她的阅历与教养却能知道如何培育一个优秀的少年。
李嬷嬷自然是什么都相信自己公主的,她点了点头,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