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孙儿自己了解,朱老妇人听见朱深的话,犹如幻听,她仔细端量了自己孙儿一番,莫不是太子给她换了一个芯子?
朱深见自己祖母那诡异的眼神,便知祖母在想什么。
“这是我自己的事,祖母便不要插手了。”他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
听到孙儿那不耐烦的声音,朱老妇人才松了一口气,孙子还是那个跋扈的小子么。
“不过是从江南县城来的不懂规矩的丫头,你骂一骂并没有什么的。”朱家侯门什么都不缺,连寡妇都是有不少的,朱深的三婶挑着纤细的眉毛说道。
“三婶,你就别说了。”朱深心中十分不愉,他心中有了丝丝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呢?太子说依他的性子,迟早有一天要闯祸,确实没错。
“哟哟哟,还不能说了。”朱家三婶年纪轻轻便守了寡,无儿无女,早就把朱深当做了自己的儿子,朱深如此一说,她便乖乖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看来这姑娘在京城的处境不太好么,朱深砸了砸嘴想到,他灵光一闪,若是自己将她娶回来了,依他朱家的门第,还有人敢嘲笑她不成?
想到这里,朱深的心中陡然欢畅了起来,“此事已到此为止了,你们便不要与我添麻烦了。”他挥了挥手,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做起了将林锦初奉为侯夫人的美梦来。
若朱深与林锦晨再次回到国子监,两人会不会又有什么龌蹉?国子监的众人都等着看两人的笑话,却不料两人回了国子监之后,关系居然好了不少,而最不喜欢读书的朱深居然还拿着书本去问林锦晨,也让大家大跌眼镜。
没过几天,在国子监最近的半年学测中,林锦晨得了第一名,远远超过了那些清贵的书香子弟们,让大家都有些侧目。国子监中真正受人瞧得起的有两种,一种是出身高贵的,而另一种便是真正有学识的,林锦晨是南宫公主的继子,站前者有些勉强,而学测第一却是让大家真正尊重了。
一时之间,林锦晨在国子监的待遇好了不少,而对之前那些欺辱过他的同学,他仍是一如往昔,并没因此有什么不同。他的这些一言一行,有着真正的君子之风,大家也便慢慢的接受了他。
太子虽然将两人放回了国子监,但并不是不闻不问,他听国子监的心腹柳大人传达了两人的近况,微微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柳大人正想再说什么,却见吴内侍匆匆的走了进来,在太子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他便知道太子只怕有更重要的事,“太子您先忙,我先退下了。”
太子并没有留这位心腹,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了出去。
最近朝中风平浪静,倒没有什么需要防备的,柳大人看了看这湛蓝的天空,心中放平了一些。
朱深辱骂林锦初一事,让南宫公主不得不延后了大办百花宴,让林锦初见见各位夫人的念头,如今朱深亲自驾车道歉,让南宫公主有了台阶下,如今她可以细细思量如何办这些了。
大概是经历了朱深一事,林锦初越发的低调,在自己的院子中认真跟女夫子学习,间或偶尔去探一探林贵妃。
每每见到林锦初,林贵妃嘴中都会念叨着“这孩子,有了母亲就不管姑姑了”之类的话,与南宫公主争风吃醋得让宫人们都在底下偷笑。
林锦初听了这话,都只能心中苦笑,若她如上世一般频频进宫,只怕宫中早就传出了她与表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名头了,她不是不关心姑姑,只不过她与表哥,是真的需要拉开一下距离。
林贵妃虽然嘴中时常嗔怪林锦初,但从没有从心中责怪这个知冷知热的侄女儿,如今贤妃在后宫之中搞三搞四,颇有拉帮结派的架势,她自然也不想侄女儿频频来宫中,误闯了这摊浑水。
“你知道么?贤妃居然请圣上为离世的嫔妃们制定封号,头一位便是老三那个舞女出身的母亲。”林贵妃与林锦初坐在内室之中,她用小锤子锤着核桃,与林锦初窃窃私语道。
“贤妃娘娘与三皇子?”林锦初皱了皱眉,上一世,她们可是赢家。
“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这样。”林贵妃用保养得怡的手指将核桃肉取出,塞到了林锦初嘴中,“得想着法儿的拉拢那所谓的好儿子呢。”
“贤妃如今在宫中势大,姑姑且要小心。”林锦初将心中的隐忧说给林贵妃听。
“如今圣上的心在我这儿,而太子的位置稳若金汤,她再蹦跶又能蹦跶出什么来了呢?只不过徒增笑话而已”林贵妃挑了挑眉,有些不屑的说道,“只可惜了老三,谦谦君子,认了个这样的伪君子做母亲。”
虽然嘴中满是核桃的香味,但林锦初却如同嚼蜡,她握着林贵妃的手道:“姑姑难道就不担心三皇子他……”
“与其担心老三,不如担心老二和老四。”林贵妃舒展了眉毛,将手中的核桃放入了自己嘴中,“他们的野心,可大着呢。”
碍于太子的面子,林锦初不好将鸡鸣寺的事说出口,有些赌气的说道:“我看那三皇子一副假仁义的模样,和那贤妃娘娘是一模一样的。”
林贵妃从来没有听过林锦初对谁有过什么敌意,如今听她如此嘲讽三皇子,不由得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是怎么了,莫非三皇子得罪了你不成?”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林锦初久违地露出了一丝孩子气。
林贵妃见林锦初如此,摸了摸她的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