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破败的后院惊凰苑内,一男一女相互瞪视。
“御王殿下,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太子的未婚妻,应当避嫌吗?”步惊凰心酸地咀嚼着三华李,眉头皱成了一团。
这家伙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时辰了,他到底要干嘛?难道自己原貌出现他也能认出来?
“知道,你也说了,只是未婚妻!”他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步惊凰盯着那骨节分明白皙优美的纤纤素手,猛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安静地坐在菱窗前绣花的模样,有片刻的愣神。
其实说真的,这家伙长得虽然很女气,动作却不失优雅贵气,一点都没有娘娘腔的突兀感。但架不住她喜欢叫他娘娘腔。
“咳,我说娘娘腔,我是太子的未婚妻也好,是他的太子妃也罢,那干你鸟事?你说你吃饱没事干呐,没见我家的桌子凳子全都坏了吗?你这么养尊处优,怎么就不觉得屁股膈应呢?”她说着,又丢了一颗三华李扔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李子在随着她嘎嘣一声咬碎的脆响,在舌尖上晕开醉人心的滋味。
哎呦喂,真的很酸爽!
她眯着眼,神色莫测地瞅着美人屁股下那张只有三条腿的椅子,光明正大地偷窥他的美色,想着这货长得比她还要女人,武功却出奇地高,如此爽歪歪的椅子他坐着还能不动如山。如果他不介意,将他纳入自己的后宫也非常不错,虽然这厮脾气不太符合她的要求,但至少很养眼,偶尔拉出来溜溜也是不错的。
鉴于步惊凰时常爆粗口并且言语行动都见鬼地另类表现,对于她此时接近于的辱骂行为,以及她色胆包天的直视,楚长歌表示,他已经免疫。魔魅长睫扑闪,十足地魅惑,步惊凰咀嚼的嘴巴一顿,非常不合时宜地吸了吸口水。
他盯着桌前那缺了口子的疑似沾着某排泄物的杯子,语义不明地道,“你一直都过得这么清苦?”
后宅多是非,这个他隐约懂的。
在他看来,步惊凰本人并不蠢,却从小就被传出“草包”的坏名声,但她一直隐忍不发,足见是有毅力之人,而且她的那些个“暗器”样样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极品,杀伤力极强,若是他换个方式,就此赖着她,那么……
他话题转的太快,步惊凰咀嚼不停的牙齿咬到了舌头,疼得眼泪在眼眶直打转。这家伙好好的问这个干啥?
原主一直呆在院子里,可以说是真正的大门不住二门不迈,且不说那些个流言蜚语是否属实,她那草包的名声早就享誉国内外,然而具体是怎么回事,也许只有她家那位大夫人和步风华才会知晓的了。而楚长歌一直呆在他的御王府,如果不是原主出门拜师学艺时曾偶然见过他一次,估计也不会认识他。两个原本就没有交集的人,好好的,怎么就扯在一起了呢?步惊凰对于这货莫名其妙地来到她家,并且自来熟地坐下倒茶喝的行为十分不解。虽然,那茶他一直没喝。
每一个美貌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还算不上是她的。
莫非今天这家伙突然间造访她的“寒舍”,是想打同情牌,好从太子手里将她抢过去,然后从背面打击太子?
步惊凰想到这里,蓦地睁大眼睛,神色奇妙地盯着他。啧啧,这人不会是断袖吧?相传西楚御王从小就在北燕为质,自幼就与太子一块长大,他对太子做的那些事,几乎每件都特别有针对性,像比如据说十五年前西楚御王将太子殿下推下水,然后又扒了他衣服那件事儿,又比如某天夜里夜半三更西楚御王悄悄潜入太子寝宫,霸占了他的床榻那件事儿……
诸如此类的事,枚不胜举,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些怪异行为,无不透露出一个信息:楚美人喜欢太子殿下!
脑洞大开的步惊凰深深觉得,自己很有做侦探的资本,惊觉挖掘惊天秘闻也是她为数不多的特长之一。此刻,她张大了嘴巴,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发现了一个世人都没有发现的真相,是以看他的眼神变得十分暧昧不明。
飞狐躲在房梁上,一手抓着一根被蛀虫咬得快要断裂的横梁,一手掩着口鼻,以免吸入过多的灰尘感染肺结核,可当他看见步惊凰就这么无耻下流地觊觎着他家主子爷的美色时候,愤怒地手一紧,然后他抓着的那根横梁,就这么光荣滴殉职了。
砰——
伴随着某物的落地声,一阵“烟尘”升起,堪堪砸在楚长歌与步惊凰的面前,并将那张垂垂危矣的缺腿桌子给砸了个稀巴烂。
两道强烈的视线紧紧锁住了掉下来的某物,似万剑齐发,要将此打扰两人美好时光的某物戳死。
“咳咳——爷,奴家好疼!”
头顶上杀意太浓,飞狐泪眼迷蒙,含泡可怜楚楚的泪花,想以此来博取主子爷的同情,借此逃过“死劫”。
愣了半秒,步惊凰觉得用她高贵纯洁的眼神去触碰这娘炮面具男真心不值得,于是她扭头,继续凝视眼前纹丝不动的美人。
楚长歌对于自家奴才要死不活的闹剧已经见怪不怪,见步惊凰已经扭头,遂瞥开了他娇贵的双眸,转而继续与步惊凰拉家常般暗示道,“太子虽好,但不及某人!”
说完,还得意地昂头,表示那个某人指的是他。
嗯,无论是智慧,美色,太子追个十万八千里都赶不上眼前的美人。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