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带宽阔,炮口锃亮,滚滚铁流正厉兵秣马,令无数大不列颠臣民夜不能寐的苏联装甲突击集群,暂时还猬集在西欧低地国家一带。`
这样的形势,与直接列阵在海峡对面相比,似乎可以让战争阴云笼罩下的人们稍松一口气;然而和6地上的蓄势待相比,天空中的厮杀却愈狰狞,战机呼啸、火光四起的海峡上空,战线无时无刻不在犬牙交错中趋于白热——蓝底白星、同心圆乃至红枫叶,北极星旗下尚存的每一支空中精锐都尽现于此,因为所有人都清楚,欧罗巴天空的生死斗一旦结束,对全人类来讲,这场旷日持久的世界大战也就等于进入了尾声。
红,与蓝,究竟谁为主宰?
结局尚未可知,吞噬无数鲜血与生命的命运占卜,却终究要给出一个回答。
刀枪剑戟的一夜过去,苦捱过新一轮夜间轰炸的英吉利海峡北岸,建筑与植被还在噼啪燃烧;星星点点的火光,正逐渐湮没在一缕缕朝阳光辉之中,随之而来的灰蒙蒙烟尘,还在缓缓升腾飘荡。
昼夜更替,太阳从天边升起,进攻者与防守者的较量仍在继续,至多只是换了另一种形式。
天空中,浮云片片,一些地方还下起了小雨。
低空满是风雨飘摇,中高空的能见度依然良好,晴空为交战双方的战斗机提供了良好的视野保障,制空权的争夺,也即将在夜幕褪去后再一次迎来烈火与硝烟的高*潮。
上午九时许,加莱海岸线以北七十公里、靠近英国南部城镇格莱顿的灰蓝天空中,细雨迷蒙,空气中泛着丝丝寒意,一架架机头尖锐的战机正展翅高飞,它们列队穿过云层,准备进入高空加南下接敌。
引擎加力开启,鸭翼略有上翘。几架通体灰色涂装、黑色铁十字格外显眼的双单垂尾战机撕裂云团,机翼与进气道下一枚枚细长导弹蓄势待;一刻钟前从附近机场起飞,按nato不列颠战区指挥中心的命令,这些流亡海外、名义上仍然听命于于brd(bunde邦共和国)临时政府的战机意在拦截,正赶往遥远的南方天空。
在那里,看不见的天边,一抹来自东方的威胁正在肆虐。`
置身于ef2ooo视野良好的座舱里,眼前平显泛着绿莹莹的光。面庞看去年纪轻轻、却平添一道扎眼伤痕的中校飞行员几乎毫无表情,带着精致手套的右手搭在操纵杆上;无线电里不时传来同僚的呼叫,大多数时候,他也会选择置之不理,直到多功能显示屏上出现几个浅黄色亮斑、随即转为绿色,才让飞行员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晴空。
埃里希*鲁道夫,联邦德国空军的精神支柱,放在当下,这一称号无疑是名副其实的。
“呼叫‘oak战机出现在我机九点钟方向,数量二,正在目视确认机型,完毕。”
“‘oak>克罗斯,关闭你的iff;现在我们不需要这种东西,用一用你的眼睛。”
“呃……‘oakr>
语气淡漠的告诫了部下,鲁道夫恹恹的抬手拨动一下开关,关掉敌我识别模块,他在显示屏上戳了两下、才想起来这架23o8号ef2ooo的屏幕触摸已经坏掉。于是切换到边框操作模式,开始用一个个手感生硬的按钮去尝试更新导航点。
大战时期,尤其现在这种局面,地勤们能保证战机升空就已十分不易。加上自己的231o号“台风”在上一次战斗中受损,短时间内还无法修复;否则,一名王牌飞行员是不应该驾驶整备不良的座机升空对敌,哪怕只是执行危险相对较小的截击任务,直面海峡对面的俄国佬也是一种冒险,这一点。脸上带伤的德意志骑士十分清楚。
残酷的战争,经历过了一个难熬的年头,置身其中的所有参与者都会在磨砺中成长,当然也包括技术与气运俱佳的鲁道夫中校。
从开战到现在,已经失去了多少战友,曾经的家园,如今升起了敌对者的猩红旗帜;战火绵延,德意志的天空骑士们几番流离失所、心中的信念却不曾消退,现如今,在北约一体化框架的艰难协调下,恢复了ef2ooo生产线的大不列颠国终于能够为其提供新生力量,一架架外观崭新、质量却未可知的战机被喷涂上荣耀的铁十字,座驾仍在,很多鲜活的生命,却已永远无法再与心爱的战机长空共舞,去抗击来自东方的邪恶大军了。
带队南下,敌人还在遥远天边,埃里希*鲁道夫的思绪又一次恣意飘荡,他在座舱里开起了小差。
最近几周以来,就像之前每一次出击那样,在遭遇敌人之前、或者之后,情绪紧张的中校总会回忆起过去,在脑海中重放那一幕幕紧张激烈的对抗;不清楚这是不是某一种后遗症作怪,遭遇俄国头号王牌的那次疯狂对决,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让他时而狂热,时而战栗,但不论怎样……
哼,最后不还是一样坠机了吗,鲁道夫恨恨的想。
弹射时不幸受伤,在普利茅茨的医院里修养了一段时间,就在他躺卧病榻、咬牙切齿的时候,恐怖的俄国疯子却还在空中大开杀戒!
从几十、到上百,从“战机屠夫”到“高加索死神”,击坠数字与恐怖绰号的不断更迭,无时不在刺激中校的神经;哪怕只是一股不服输的情绪驱使,急于返回前线的埃里希*鲁道夫也很想再和“死神”一决高下,然而作为jg71的联队长,北约赋予其的任务却是“屏护英吉利”——结果他只能带领一群血气方刚、却经验不足的酗子们临危受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