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国会山,一帮政客的掣肘,对伊恩弗莱明来说就是放屁,他严厉审问随从,让他们盘点国防部、军方所有项目,然后“立即准备激光台,或者现在就去死”,然后忽然一阵眩晕,七窍生烟的瘫坐在林肯轿车后座上。
完全无视民意,忽略任何程序与规则,伊恩弗莱明的死命令很快被一层层下达。
然而,对飞越苍穹的“亚特兰蒂斯”来说,却终究还是太迟了。
接到姗姗来迟的命令,就在一干技术人员埋头忙碌,伺候休斯敦那套不知道一通电后会发射激光、还是变成火球的反卫星试验系统时,航天飞机轨道器上,完成计算的艾伦谢泊德已着手输入轨道修正参数,按维克托的吩咐,他选择了一条耗费燃料较少的渐进式轨迹,按计算结果,进入下降区间后,约三十分钟后,就能降落到苏联欧洲区域。
说的更精确一点,在着陆场选择上,龙云很谨慎的避开莫斯科、斯大林格勒等大城市,一方面避免“亚特兰蒂斯”号发生意外而坠落到城区,另一方面,这些重点区域必定有大量地空导弹、甚至反导系统驻防,低轨道时接近也很危险。
相对来说,在幅员辽阔的伏尔加河以东,地势比较平缓,重要的战略目标也比较少,在航天飞机进入大气层后,也许就不用太过担心来自地面的威胁。
当然,所谓“地面威胁”,单枪匹马突进世界上最庞大、最严密的防空网,即便是搭乘“亚特兰蒂斯”号轨道器,龙云还是不敢托大。
以维克托雷泽诺夫的身份而言,虽然是一名航空兵上将,却长期在前线打仗,龙云对红色帝国的秘密武器并无多少认知,万一在哪儿藏着大功率激光器、或者高空拦截弹之类玩意,他岂不是要杀身成仁?
所以,就在一系列劫持行动之后,驱使艾伦谢泊德完成自己力不能及的技术工作,龙云就着手尝试通讯连接。
凭借超能力读取一干宇航员的知识储备,搞清楚通讯系统的功能、使用流程后,他首先切换一下外天线模式,调整波束指向,然后在面板上输入一系列数字,使用415、670、1450等几个专用通信频点,在轨道器掠过苏联大地时向地面发送信号,希望用这么一种大喇喇的方式建立联系。
一次、又一次,起初的尝试没有任何回应,龙云沉着的继续发送讯号,内心里却也有一点紧张与焦急。
劫持航天飞机,这一次,他干的还算漂亮,但总在轨道上绕圈可不成啊!
不经联络,直接驾机进入下降轨道,这种事怎么说也是一场豪赌,虽然他挺有把握的断定,自从“亚特兰蒂斯”号偏离轨道、确认被自己劫持后,不论是无孔不入的美国媒体、还是潜伏在合众国航天系统里的苏联特工,都会第一时间把爆炸性的消息传递出去。
这时候,苏联情报体系很可能已知道了大致情形,说不定,通讯中心里已经有技术人员在尝试接收来自太空的讯号,但凡事没有绝对,倘若地面上一点都不知情,见到一架尝试迫降的美国航天飞机,严阵以待的必定有所动作,到时候,是会如获至宝、欢迎投诚,还是气势十足的飞来几枚拦截弹?
龙云并不确定,所以他一直在尝试联系,心情也备受煎熬。
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在他有些失去信心,开始考虑要不要搜罗装备、准备太空跳伞时,扩音器的混杂信号终于出现一缕语音,他赶紧调谐、拾取这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在轨道器越飞越远、离开测控站覆盖区时,初步完成了信号对接,可以经由苏联北极地区、乃至接下来行经的古巴测控站进行通讯。
夹杂一阵阵噪声的语音通讯,信号时断时续,旧时代的空间通信能力大致如此,龙云沉着询问一下对方的身份,要求报出第210师的日志档案号。
确认是是苏联官方渠道后,不出所料,对方也要求他自证身份。
面对这一突兀请求,年轻人沉吟片刻、打算用自己的证件内部编码来验证,不过说出想法后,对方却有些犹豫,这让他意识到“互相验证身份”是比预料中更困难,正没主意时,忽然间灵光一闪,于是对话筒喊道:
“我有一个办法,请联系柳德米拉帕夫柳琴科女士!
代号卡佳、卡捷琳娜的简称,联系那位莫斯科的歌唱家,她一定会明白的。”
时间流逝,喧嚣的北美大陆逐渐被暗夜吞噬,东半球却已迎来一片灿烂朝阳。
从发射升空、到再入大气层,改变了轨道的“亚特兰蒂斯”号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七个小时旅程,终于在自身宇航员艾伦谢泊德的努力下顺利入轨,沿一条平缓下降的再入轨迹接近广袤的亚欧大陆。
在重返地表过程中,越接近地面,大气越浓密,越来越大的空气阻力让轨道器经受的负值不断攀升,机体的摩擦升温也越来越高。
对每一次飞行任务来说,再入段,都是和发射上升段一样危险的严峻时刻,后者主要拷问助推器、主发动机的可靠性,而前者则完全依赖轨道器外的一整层隔热结构纵观美国航天飞机家族的服役生涯,损失的两架轨道器中,就有一架在上升段爆炸、一架在返回途中解体,这种空间载具的危险性可见一斑。
再入过程中,龙云和宇航员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座舱里暗自祈祷一切顺利。
万幸,也许是因为此次任务深受合众国上下瞩目,或者是肯尼迪航天中心的员工们格外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