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雨微下,曹操的整个府邸布置一新。被雨水洗过的屋檐台煞是好看。红毯一直绵延到整个街道外围。
闹市街今天显得比较安静,那一众商贩个别胆子大的扒着门缝期待瞻仰曹老太爷的荣光。哨兵三步一岗,外罩红披风,站得笔直。
城外的守城兵早已握刀就绪,今天的确是个大日子,因为久不露面的曹老太爷,和那位传说中的曹公子就要回城。
曹操正在沐浴,他特地让夫人准备好许多年不曾穿的家族外衣。荀彧、夏侯惇、夏侯渊等文臣武将位列厅堂。
曹操站起身来,有侍女更衣穿玉带。他心中也是无比高兴,当年那个不被父亲看好的浪荡之子,如今已经名满天下,坐拥一地。
他正了正衣冠,侍女退下,迈步走向大厅。刚一出来,荀彧带领所有人齐声恭贺。曹操面带春风,点了点头说:“随我去城门口迎接”。
众人称诺,跟随他一路出府,未到庭院,就听到门外一阵喧哗。:“大胆,程将军,你难道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程昱眼一瞪:“给我闪开”,胯下黑马顺着台阶一跃而上。曹操脚步立停,心中说道:“但愿无事,怎么可能有事”?
众人禁声,程昱马术当真了得,左手一勒缰绳,势若雷霆的黑马硬生生停在刚入院的第三层台阶上。
他脸上无比惶恐,曹操向前走了两步,看到他神情,一股极为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程昱双腿一分,立站石板上。
他跪地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曹操嘿嘿一笑道:“何事惊慌”?程昱:“老太爷和公子及其家眷尽数被陶谦所派去护卫的黄巾余孽所杀”!
曹操:“你说什么”?荀彧撩开长衫,飞跑他跟前道:“此话当真”?程昱将昨晚所发生之事尽数讲述。
曹操大喊一声:“父亲,兄弟”!随即向后倒下。李典双臂一推,接过曹操上身。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扯碎内衫,转身去取兵刃。
荀彧一扭头道:“我看谁敢轻举妄动”?他是曹氏军团顶级智囊,其威望仅此曹操,众武将群情愤慨,无一人敢违他。
荀彧:“将所有红毯全部换成孝衣,着骑兵团,整甲待发”。有名医替曹操开药方,不到一时三刻,随即苏醒。
春风堂内,只有荀彧一人。曹操睁开眼冲荀彧说:“我昏迷多久”?荀彧:“半个时辰”。曹操:“离徐州多远”?
荀彧:“灭彭城,攻下邳,朝发夕至”。曹操:“陶恭祖明知张闿是黄巾余孽还加以重用,害的吾父和兄弟身首异处,此仇不报,愧对列祖列宗”。
荀彧:“可否留情”?曹操哼道:“传我军令,血洗徐州”。荀彧眉头一皱道:“其他百姓可以幸免于难”。
曹操:“告诉青州军,徐州城物资丰饶,美女无数,尽可取来”。荀彧:“当真要动用青州军”?曹操:“饿狼饿久了,便是最好的武器”。
他不敢再次反驳,因为曹操早已想好攻打徐州,只是师父无名。陶谦一生仁义,爱民如子,徐州城早晚是他囊中之物。
现如今如此大的仇,真是时势使然,荀彧冲曹操一拱手,转身而去。军营内,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纯、曹洪、乐进、李典、于禁、典韦等人早已弓马已待。
而传下来的命令则是,青州军五万为先锋,曹家军团紧随其后。众将各自疑惑,远处的军营变得人声喧哗。
传令官是刚宣布完军令,带头的青州骑兵哇哇乱叫,战马如雷,一溜烟向徐州方向而去。夏侯惇:“这帮混蛋,哪里是去报仇”?
乐进:“将军的确颇得用兵之道,诺,你看,他来了”。曹操一马如风,手握青釭剑鞘,头戴白帽。
他双眼赤红,也不多言,瞥见如雪的军营道:“曹家五万亲军,随我来”。荀彧战马一分,曹操和众将骑兵风驰电掣而去。
那青州兵自归曹军,曹操故意放逐,整日里尽做苦工,再加范退思等人渺无音讯,众人的意志,逐渐瓦解。
十万大军有一半禁不住曹操诱惑,投了曹军。荀彧采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之策略,分化青州军,即便是赏赐也是只赏领队骑兵。
不听命令的几万人被罚去修防御工事,仅仅几个月,曹操便控制了一半青州兵。他传下的命令,更让征伐徐州的青州兵激动不已。
曹操骑兵,行动如风,不到一天,已涌入下邳城下。根本不需动员,青州兵的战力的确强悍,半个时辰,攻破城池。
所到之处,烧杀抢夺,可谓寸草不留,整个城里的民众几乎无一生还。将近八万人,尽丧屠刀之下。
三个时辰后,在火光映照下,大军踩着无数的尸体,浩浩荡荡朝彭城驰去。两旁的山麓但凡有古刹名墓,被随军的摸金校尉盗了个干干净净。
那第三波赶来的兵士,接连朝来时路而运输物资。天还未亮,大军已到彭城。陶谦不是没有动作,而是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
他坐在徐州城的大堂里,听闻曹操屠城,冲一干人说道:“我获罪于天,才有今天大祸,当去负荆请罪,方可减少更多无辜之人受死”。
陶恭祖不需惊慌,吾可推荐一人,去曹营劝说。发此言者,赵昱也。陶谦:“公所指何人”?赵昱:“陈公台素有名望”。
陶谦:“曹孟德之心,天下昭昭,陈宫缘何能阻他”?赵昱:“没打算让他成功,只需一时三刻”。
他忽然想起,在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