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柳惠一觉醒来,想起秦大川心里总感觉不踏实,吃早饭的时候,向于蓝问道:“一会儿,我要回莲台山,你们几个跟我走吗?”于蓝不想呆在家里闲着,说道:“我和天龙跟你走,不知映玉、二师妹……”丛映玉抢话说道:“我也跟着走。”古月嗤笑道:“师妹,映玉姐,你俩才离开一天,就急着回去找小情人,真是没出息。”
柳惠对二师姐的玩笑,已经司空见惯了。丛映玉却不是,她本来脸嫩,一听古月如此说,当即红着脸说道:“我不是。”说完之后,觉得这样回答不妥,又道:“没人让我离不开。”放下筷子,觉得这话说的更不妥,又道:“不对,干爹、干娘、婆婆都让我离不开。”说完,竟已是面如榴花,不敢再言语了。
古月笑得差点喷出饭粒,咕噜一声,咽下口中饭,手指点着丛映玉,道:“你……”她笑点低,竟是笑岔了气。柳惠也是好不到那里去,她想笑,却又不忍心让丛映玉难堪,忙起身说道:“我去喝口水。”边走边捂住嘴,身体不住的抖动。
云婆婆瞪了两人一眼,见丛映玉的脸红得像大苹果似的,安慰道:“玉儿,她俩是疯子,不要理睬。”丛映玉羞涩一笑,捡起筷子开始低头吃饭,由于心不在焉,这饭吃得好似在数饭粒一般。
吴大娘看出了些端倪,欲问又止,瞥了一眼老伴,笑呵呵的道:“玉儿,快些吃,好早点回去。”
众人离开翠云谷,往莲台山方向走去。柳惠因心中有事,无心谈笑,一路走来,大家也就沉默不语。这样一来,行进速度倒快了很多。到了蛇岭,几人身上携有硫磺,不担心毒蛇侵犯,直接向山上而来。走到半山腰,古月忽然停下了脚步,道:“好象有人刚刚经过这里。”周四海问道:“你怎么知道?”古月用手背拍拍他脑门,道:“呆子,你眼睛长得跟我一般大小,怎么就看不到这草被踩踏过呢?”周四海笑道:“还不是怪你,天天揪我耳朵,痛的我哭啊!哭啊!就把眼睛哭花了。”
古月听了咯咯直笑,正想去揪他耳朵,瞥眼看见一物,喊道 :“看,那里有一个军用水壶。”柳惠、于蓝、袁天龙对二人的嬉闹不以为意,但这一喊引起了好奇,纷纷跑了过去。只见古月手中拿着一个深绿色的水壶,上面已有多处掉漆。袁天龙道:“这么破的东西,该不会是鬼子的吧?”于蓝道:“管它是谁的,往前找找,不就知道了。”他们翻上蛇岭山顶,看见下方秦大川、段亮等人正被毒蛇缠得焦头烂额,疲于应付。古月喊道:“不要怕,我们来了。”
秦大川见柳惠几人一来,群蛇纷纷逃避,奇道:“柳惠妹妹,你们真是了不得,不但鬼子怕你们,就连毒蛇也怕呢!”柳惠懒得理他,绷着脸不作声,等把他们护送到蛇岭下方,才道:“秦指导员,我们先走一步了。”她挽起丛映玉的臂膀,如飞一般离去。于蓝、古月也学着她的样子,带着袁天龙、周四海紧随其后。
距离莲台山还有里许,柳惠抬眼看见廖明站在山梁上面,笑道:“玉姐姐,你看廖明哥多痴心,头顶着火辣辣的太阳,翘首以盼,等待心上人回来。”丛映玉面上一红,偷偷向上瞭了一眼,道:“他愿意等,那是他的事,跟我没……半点关系,你……以后可不能再开这种玩笑了。”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一股甜意。
廖明一双目光紧紧地盯着丛映玉,不舍得眨上一下,心中默默地念道:“一天看不见你,如隔三秋,二天看不见你,如隔百年。”当见丛映玉快到山脚下时,撒腿奔下山梁,骑上一匹白马,催马如飞。到了密道之处,正好看见柳惠几人走出来,飘身下马,望着丛映玉傻呵呵地发笑。古月把丛映玉向他面前一推,笑道:“完璧归赵。”
丛映玉见廖明直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自己,顿感脸上发烧,退到于蓝身边,道:“蓝姐,我们去哪里?”于蓝不好逗她,挽住她胳膊,道:“咱们找片树林,歇歇再说。”
古月见两人并肩走了,向廖明又挤眼睛又努嘴,道:“傻瓜,跟上呀!”丛映玉走出十几米,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正是廖明,脸色吧嗒一沉,说道:“请别跟我们,好吗?”廖明抬手摸了摸耳后,笑而不语。
柳惠在一片密林深处看见师兄正在跟大伙盖房子,急走了几步,叫道:“师兄,你过来一下。”夏一凡闻声暗喜,跑过来说道:“我正想你呢!你就回来了。”柳惠笑道:“贫嘴。”把他拉到无人之处,抬袖帮他擦了擦额头上挂着的汗水,道:“我给你带来麻烦了。”
夏一凡瞧她表情轻松,以为在说笑,双手环在她腰间,头抵在她额头上,笑问道:“小麻烦,还是大麻烦?”柳惠道:“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轻声一叹,接道:“我把你在这里的消息透露给了秦大川,他带人来了,正走在路上。”夏一凡无日不在担忧王非、秦大川等人的安危,听她这话,心内一喜,道:“我去接他们。”说着转身欲走。
柳惠一把拉住他,道:“你不能去接,派胡素青那几个人去。”夏一凡脸现狐疑之色,问道:“为什么?”柳惠道:“对秦大川这人,不能太热情,要不会惹来麻烦的。”夏一凡听不懂她话中含义,但还是点头说道:“好,我去找胡素青。”
两个小时后,胡素青把秦大川、段亮等人领到大队指挥部。褚霸、张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