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用嘴说就有用的话。那么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就不是实干家了,而是演讲家,这句话还是你告诉我的,如果你光用嘴说就能够避免所有错误了。那在某些工作,你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
“都已经五天了为什么救援还没来。”
……
一句句,现在张婉琴回忆起来,无论她被困山体缝隙的时候,有多烦躁,有多不耐烦,但苏叶演绎的余一言无论是贬低,还是打击,亦或者说些其他什么话,总能够让她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
现在张婉琴才意识到了,无论她在山体缝隙干了多少事情,但相比之下,永远没有苏叶演绎的余一言给她的多。
在陷入险境中,求救要素之一:信心,说起来这种东西摸不着,但在这个时候却最重要。
一个人要给另一个人信心,首先他自己就要克服自身的怀疑,然后才能够给别人信心,也就是说要背负两个人的怀疑,张婉琴心情烦躁,怀疑的时候能够大喊大闹,能够毫无顾忌的问出来,能够倾诉。
但余一言,不要说无所顾忌的发泄出来了,连一丝丝不自信都不能露出来,千万不要说在野外遇险,会有人能够百分之百保证自己能够获救,所以说余一言心中也肯定是也有烦躁的,也肯定是有怀疑的。
没尝试过永远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但有一种感受相信大多数人都有过,明明心中已经火冒三丈,不能生气也就罢了,还要承受别人发脾气,并且不止这样你还要安慰他。
苏叶演绎的余一言,所承受的就是这种感受的数倍,因为被困在野外无人救援,是最让人类绝望的十件事情之一。
“原来我才是最自私的人……”张婉琴甚至于有些恨自己那样的言行,每一句指责余一言的话仿佛一根刺一样扎在心尖。
“问问。那位先生所在地方,距离软梯距离很远吗?”女工作人员见杨绛禾已经好久没有通过对讲机回话了。
“不远。”张婉琴回过神,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问道:“下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女工作人员惯例的安慰了张婉琴两句后。开通对讲:“收到请回话,收到请回话。”
……
现实往往比小说残酷,现实也往往比影视剧更直接,没有那么多戏剧化。
按照影视剧的发展,人物要死之前。无论伤口有多重,即使是身上中了七八枪,同样会留有最后一口气,喋喋不休的说完最后一话。
而现实——
场景慢慢移到下面,工作人员杨绛禾下软梯后绕过大岩石,走到苏叶演绎的余一言跟前,眼前即将出现的一幕恐怕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第二次的画面。
苏叶演绎的余一言,安详的靠着,双眼闭着,长长的睫毛与浓浓的黑眼圈组成了上半部分脸最醒目的点。下半部分脸唏嘘的胡渣也吸引眼球。
“睡着了或者是昏过去了?”
杨绛禾自己问自己,但他目前没法给自己答案,其实本身他不应当有是不是睡过去了,这种白痴的想法,细想就知道了,被困野外,然后坚持了不知道多少天,救援来了,这种情况还能睡过去?
这种情况绝壁是晕过去,或者是休克了。但杨绛禾之所以心中会有这样的疑惑也是有原因的,盖因苏叶演绎的余一言脸庞太过安详了,没有一点点晕过去或者是休克的痛苦以及难受。
不光没有,甚至于嘴角还带着一点点笑容。就好像是在梦中梦见了幸福的事情,这种情况之下也难怪杨绛禾会不专业的想到这些。
但下一秒,杨绛禾心中的这个念头就消散了,因为他往下看,看到了苏叶演绎余一言的双手。
一只自然垂下,另一只背在身后。并且在附近有上百道抓痕,抓痕很深,力劲透过土壤,甚至是下面的演示下都留下了白白的抓痕,说实在的这种痕迹,杨绛禾似曾相识,就是在某些战争剧中,主角或者是配角被敌方捉拿,然后被严刑拷打,主角宁死不从,忍着疼痛,就用指甲留下的痕迹。
但这些还都不是最引人瞩目的,最惹人注目的当属双腿。
“这?!”
杨绛禾眼睛瞪得老圆,嘴巴张开都快能够吞下恐龙蛋了,说实话杨绛禾作为六面山的工作人员,还兼任救援任务,所以也看见过许多血腥的场面。
毕竟六面山每年有二十多次遇难,什么被滑坡的掩埋,或者是被巨大落石砸中,杨绛禾真的是见多识广了,但此时他看见只有两个反应。
第一个目瞪口呆刚才说了,第二个肠胃翻滚,中午吃的东西哗哗的吐了出来,映入他眼中的的事物,已经不能够称之为腿了,只能说是大腿的位置,在内侧一道手掌长度的刀口。
看清楚用词是刀口,而不是伤口,简单来说并不是那种仅仅是被割伤,而是深深的划拉,然后就好像挖冰淇淋,用小刀从被剥开的皮肤处,削下一片片猩红的血肉。
简单来说就好像吃哈根达斯冰淇淋,在面上用小勺子划一个口子,然后级用勺子挖来吃,不从面上动,工作人员杨绛禾之所以能够看出来,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变态,而是因为大腿的皮肤都有一叠一叠的皱纹,就想是小孩的血肉套上了大人的皮肤。
白色的肉筋,森森的白骨,以及地上几乎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纱布,这些东西无一不刺激杨绛禾的神经。
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东西,或者是恶心的东西,人的下意识反应是将头扭到别处,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