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琅乃一方小国,地域处高原,盛产古瓷器与丝绸等,北珞公主长得倒是比一般女子高大,挺鼻梁高颧骨,肤白赛雪,拥有典型西方人的五官与一头黄金色头发。
阳朔国乃诸列强国之一,地处沿海岸线,战舰垒垒,此国大多为骁勇善战之辈,紫衫公主与花琅小国的北珞公主是两个迥然不同的类型,她长得娇小精致,与虞子婴身高差不几,或许还矮几公分,一头海藻长发披散于肩,像洋娃娃一样惹人疼惜。
燕双国则是大国,因边境异域频繁骚扰的缘故,小战累累大战不断,此国此时青黄不接中,燕无双性格温婉大气,模样清艳脱俗,香肌玉肤,娉婷秀雅,惠质兰心。
三这位往台上一站,气场大开,与之前那群公主高低分晓明显。
如今台下只剩下虞子婴一个人了,若说一开始没有人注意她的话,此刻只剩下那么一撮杵在那里,没瞎眼的都频频扫视她。
一般留在最后的,不是最值得期待的,就是最不值得期待的,而显然在别人眼中,披着宝黛公主皮的虞子婴绝对是属于后者。
宝黛公主这个名号其实在朝渊国并不新鲜了,三年前贪婪侯拒婚的对象是谁,贵族圈上层内知道的人可并不算少。
当然比起这个,听说过宝黛公主是怎样一个骄横霸道,不学无术的人更多,在他们心目中,她会选择留在最后一个,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认输罢了。
嗤,她能懂什么?八艺说不定都认不全呢。
比起刚才那个丢人丢到泥底的东皇国公主,他们更瞧不起宝黛公主,毕竟前者虽盲目愚蠢,但至少勇气可佳,可宝黛公主却真的是一无事处,无一可取。
观众席上传来的一阵稀稀落落的嘲笑声,还有使臣国内踩低捧高的声音,皆令牧骊歌面上的笑容泛冷,指尖攥白。
场上三位公主挑战的八艺都满额了,若虞子婴想挑战任意一位就必须另择选题,若她胡搅蛮缠,或随便乱取一项不入众的,那也必须得经过贵宾席内九位大能统一认可才行。
这也是在宇文樱那一局新添加的一项规矩。
否则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都拿来挑战,高大上的景帝选妃档次岂不被拉低了?
“这宝黛公主还真是面厚如城墙啊,都拒婚一次了,还能腆着脸跑来参加选妃大赛……”
“你是不知道啊,我当初可是听我舅舅姥爷的侄孙说过,那宝黛公主上一次来联姻,被咱们景帝陛下无视个彻底,她天天闹啊吵啊,咱们景帝陛下压根儿就瞧不起她这德行,最后直接将人撵出燕京……”
“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啧,你们瞧,她倒是装得镇定死皮赖脸地留在了最后。”
众人皆拿斜眼歪鼻看着场下不动如山的虞子婴,不时冒出几句低劣的嘲笑,声声刺耳,“御座”之上的景帝耳力何其霸道,他冷冷蹙眉,便将手上酒樽于玉石翠桌上重重一放。
“呯”地一声,金石交击,拖出一声长长的尖锐噪音,分明是隔了那么远一段距离,但由于峰峦上空旷回音的缘故,众人仿佛感觉就在耳边响起,他们顿时一个激伶,齐刷刷地偷觑了一眼御座,再次感觉从御座那重帘銮座之上散发出一股寒意如同狂风暴雪,席卷狂潮,一寸一寸地冰冻铺衍开来,冰封万里,准备将全部人都给冻结成冰雕为止。
嘤嘤嘤,好吓人啊~这种好似下一秒钟就会被景帝杀掉快吓尿的感觉肿么破?
他们这么一吓,自然就没有说话了,众人感觉到空气逐渐由酷寒腊冬还暖,便茫然嘀咕地猜测……莫不是嫌他们刚才太聒噪?
于是众人当即便噤声缄默,如鹌鹑般缩了缩头。
果然,大地回暖也就是在景帝心情恢复那一瞬间啊。
傲慢跟嫉妒两人意外地瞥了贪婪一眼,而**跟怒则不动声色。
无相覆落两排睫羽,神色清冷如玉,出声道:“万间万物皆空,唯其空,便能包容万物,口舌乃毒,口舌亦是堕落的源头,望需慎言为好。”
无相国师这轻飘飘,不带任何感情(?)情绪的话一落,清亮澄澈响于整个观象台上,刚才惊惧的人脸一白,如今抖唆得更加厉害了。
——呜呜呜呜,无相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拐弯抹脚地骂他们吗?
骂他们满嘴恶毒,死后堕落到十八层地狱里去吗?
扮成和尚的舞乐听到四周那些对虞子婴污蔑的话,还有那些个轻视诋毁的眼神,原本气得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撕了他们的嘴,如今听到无相那一句不带脏字,却如同惠心一击击溃众人血槽的话,当即便乐呵地掩嘴笑了。
该!让你们口舌生疮!
宇文清涟原本正在私下揣测景帝突生怒意的缘故,却不经意听到无相的话,当即有一丝意外地看了无相一眼,接着指尖颤抖,眼底充满嫉恨地瞥了底下的“宝黛公主”一眼。
凭什么?!凭什么他竟会出言帮那么一个白痴废物!
他既然连这么一个令令鄙夷的东西都肯维护,却为何从前不见他对她有那么一丝丝的仁爱慈悲之心,究竟她哪一点入不得他的法眼了?!
——
之前宇文樱为擂主,必须刺绣一幅证明自己的刺绣本领,由于没有绣室,所以宇文清涟任她挑了一间舞室来摆好绣架,专心致志地绣了一幅色彩斑斓的花开富贵图,根本没注意到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