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对太子的这番话,方铮根本一个字都不信。
潘尚书叛乱,太子强压神策军按兵不动,打算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人心思之歹毒,算谋之深沉,实在很可怕,这样的人许出的诺言,比放一个屁的价值高不了多少。方铮用屁股想都知道,一旦结盟后将寿王和英王赶出京城,太子接下来便会翻脸,狠狠的收拾他和胖子。所谓无毒不丈夫,事关九五之位,一个轻飘飘的诺言算个屁啊!
可是,该怎么回绝太子呢?既不能答应,又不能过分得罪了他,否则太子将来肯定会给自己小鞋穿,那就大大头疼了。
方铮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正在思考怎么措辞呢,这时长平从后堂穿了出来,柔声道:“夫君,新宅那边来了工头,询问回廊园林修成什么样式,恐怕此事还得你来拿主意……”
哎哟!好老婆,来得实在太合适了!
方铮恨不得当场抱起长平狠狠吧唧她一口。
长平说完话后,才看到太子,忙向太子行福礼,娇声道:“宓儿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微笑的瞧着长平,温声道:“久不见宓儿,没想到初为人妇后,性子却比以前柔和了许多,好,父皇见到了,想必高兴得紧。”
长平文静的抿嘴一笑,没有说话。二人虽说是亲兄妹,但毕竟不是一母所生,自小便一直生疏得很。
太子微笑道:“方大人有事,孤便不打扰了,方才与大人说的那番话,还望大人三思,孤静候佳音。”
说完太子点头朝长平笑了笑,便起身告辞。
方铮忙殷勤的虚扶着太子,用非常狗腿的语气道:“哎呀,太子殿下,您这就走啦?怎么不多坐一会儿?微臣招待不周,实在惭愧呀,太子殿下您慢点儿,前面有一坑,小心崴着脚……”
直到将太子送出门,方铮还眼巴巴的瞅着太子,目光中充满了幽怨和不舍,还有几分殷切的期盼之意,亮晶晶水汪汪的目光,直看得太子头皮一阵发麻,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为何要这样看着自己。
太子登上车辇走后,方铮还依依不舍巴望着。
忽然感觉后腿弯被人轻轻的踢了一下,回头一看,却见长平正一脸薄怒的瞪着他。
“你还打算站在门口变成望夫石是怎么着?马屁也拍得太过分了吧?”长平气啾啾的道。
方铮闻言脸一垮,语带哭腔道:“我那是拍马屁吗?我那是等好处呢……”
“什么好处?太子来咱们家,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会看不出?”
方铮哭丧着脸道:“就算黄鼠狼给鸡拜年,它上门也得提点儿礼物呀!有空着手上门拜年的黄鼠狼吗?你们娘家的太子哥哥实在太不懂礼貌了,十万八万的意思一下也好呀……唉,白费劲招待了……”
原来这家伙一副殷勤狗腿的模样,是为了等太子给他送银票呀,此人之无耻,委实世间罕有。
长平气得笑了,小拳头轻轻砸了方铮两下,笑道:“你至于么?公公是华朝首富,你这纨绔子弟倒像个叫花子似的,跟在太子后面屁颠儿屁颠儿等着要好处,真是丢死人了……”
方铮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还好意思说?若非你把我的私房钱给挖跑了,你以为我乐意像个叫花子似的讨好处?——哎,我说你至少得退给我一点儿吧?十箱黄金都让你吞了,吃独食可是江湖大忌,做土匪的都明白不赶尽杀绝的道理,你不会这么不仗义吧?”
长平一听他说做土匪就来了火,闻言冷冷一哼道:“对不起,本宫是公主,不是那劳什子土匪,不懂什么江湖道义,你找错人了!”
方铮立马惊觉说错话了,由于罗月娘的关系,土匪这个词儿已成了方家的敏感词汇,见长平满腹怒气的怨妇模样,方铮赶紧陪笑哄她,半晌才安抚得长平怒气平息。
“太子今日登门要跟你联手,你可别胡乱答应。”长平担心的道:“虽说都是皇家同宗兄妹,可我从小便对他多少有些了解,太子为人气量狭小,睚眦必报,与他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你可得想清楚才是,莫将咱方家引进绝路。”
方铮眨了眨眼,笑道:“所以你刚才躲在后面偷听?然后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及时跑出来打岔?”
长平娇俏的皱了皱鼻子,哼道:“我还不是怕你这糊涂蛋一时头脑发热,啥事都不想便答应了他,从此以后就埋下祸患了。”
“老婆如此善解人意,如花解语,能娶到你,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呐……”方铮毫不吝啬的送上马屁。
长平被拍得两眼发亮,不禁有些飘飘然,得意的笑道:“那是当然……”
方铮赶紧不失时机的道:“老婆大人如此善解人意,不如今晚把凤姐,嫣然,小绿都叫上,咱们来个一龙戏四凤,岂不美哉妙哉……”
话未说完,长平便狠狠一脚将方铮踹飞,怒吼道:“你个色胚!混蛋!今晚罚你去跟小五睡,谁都不准碰!”
“…………”
方铮垂头丧气一瘸一拐的往小院里走去,小五迎了上来,殷勤的笑道:“少爷,我来扶您……”
方铮没好气的道:“少来!现在扶我有什么用?刚才我挨打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挺身而出呀?”
小五缩了缩脖子,陪笑道:“这个……是您和少夫人的私事,小的怎敢跑出来找抽呀……”
方铮哼了一声,没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