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他倒是觉得这丫头不错。
何况,嫡福晋么,认识的比不认识好吧?(您确定认识了?)
“纳兰。说起来,我们家也是颓败了。先前的时候……”纳兰氏苦笑:“原本的二阿哥,被贬为庶人的那位……那位的嫡福晋是我的姑姑,虽然没见过多少回,可也是亲戚。后来她自尽之后,家里就渐渐败落了。”
纳兰氏笑了笑:“不怕这位爷笑话,我们家原本是不差的。不然也不至于叫哥哥因为这点银子就卖了我。”
“哦,原来是这一家。”弘齐笑了笑。
他对那个二哥没印象,不过纳兰氏这家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的。
“好,下来吧。不就是嫡妻么。就冲着你这份果断,爷收了你。你的姓氏出身也可以。来。”说着,弘齐就伸手。
纳兰氏一愣,下面弘齐带来的人也全愣住了。
涪陵去打听事了,这会子可还有好几个呢。
“爷?”这事能闹?
这位爷疯了吧?
“啧,闭嘴,爷知道自己干什么,这媳妇不好?”弘齐嘿嘿笑:“来下来,爷带你走。”
纳兰氏这会子反倒是不敢相信了,虽然她自己觉得自己冤枉。
可是这世道不认。她这样的人,已然是世人眼中的残花败柳了。
如何能叫一个看着就是富贵人家里的小爷娶了做嫡妻呢?
她不敢信,也不信。
“啧,救你你不乐意?刚才果断狠辣的劲儿呢?这会子怂了?你要是还有点骨气,就给爷下来!”弘齐板着脸。
纳兰氏犹豫的看了一眼他,又去看后头畏畏缩缩,带着恶意眼神的王刘氏。
以及怯懦的哥哥。
一咬牙一闭眼一横心:“好!就是今儿跟着这位爷做了丫头也比这样好!”
弘齐这才满意了:“这才好,下来,爷带你走。”
纳兰氏这会子绝不是说就对弘齐动心了,只是一个差点被逼死的人,被人救下来,怎么也会感动的。
所以她笑出来:“多谢您救我。”
伸手过来,被弘齐拉住。
弘齐手很暖,纳兰氏站在桥头吹了半下午冷风了,这会子不说手,浑身都冷。
弘齐拉着她,看都不看后头的人。
根柱往前走了几步,却也不敢拦着。
那王刘氏更不敢,不过只等着弘齐带走了纳兰氏,又跟根柱揪扯不清。这事,弘齐不会管,就是纳兰氏也觉得活该。
一个能坐视她被逼死的哥哥,认不认,无所谓了。
弘齐见纳兰氏浑身冷,就把自己的斗篷解了给她披着:“走吧,爷骑马。”
纳兰氏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抱着放在了马背上。
弘齐翻身上去,这马儿也不嫌弃。多一个人罢了。他是千里良驹不在乎这点重量。
轻轻打了一个响鼻就哒哒哒的跑开了。
纳兰氏自打被定亲就不乐意,这一年多里笑的时候都少。
又赶上那人死了,她被逼着,出家都不让。
这煎熬了三个月,今日才是个了断。
家里人口少,哥哥怯懦,嫂子阴险。她是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说。
这会子,被一个陌生人带走,她竟觉得心窝子都暖了。
坐在马上,明明被冷风吹着冷,可是心里渐渐热了起来。
她想,做嫡妻是没戏的。自己知道。
做妾也罢,就是给这位爷做了妾,也比那个冷冰冰的家好。也比王家好。
王家没人,都是鬼。
她的眼泪这时候才顺着fēng_liú出来。
等她终于哭完了,再抬头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的碎裂了。
眼前这红墙碧瓦,穿着黄马褂的御林军。
她震惊的回头:“这位爷……”
她声音在颤抖。
因为她发现骑马的人根本没有要下马的意思!
这是哪里?这是皇宫啊!
这是皇宫的西华门啊!老百姓是来不了的,但是也不少人远远的也看见过啊。
她没来过这里,这是内城,她轻易不进来。
但是她是听过的,何况这样的建筑,除了皇宫还有哪?何况那御林军,他们守卫的就是皇宫。
弘齐一笑,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子邪魅。
不说话,只是夹紧马腹,马儿就走的更快了些。
她也不能跳下来,于是等进了西华门,就见有太监上前了。
“九爷吉祥!”他们恭敬的跪下。
马上的弘齐只是嗯了一声,这才下马,将僵直了身子的纳兰氏抱下来。
拽着她走了几步,就又见一队宫女过来请安:“九爷吉祥。这位姑娘吉祥。”
纳兰氏又被弘齐拉着走了几步之后,忽然膝盖一软:“九爷……”
九爷是谁呢?这年纪的九爷……进了皇宫。她脑子像是一团浆糊。
九爷是皇上的第九子,是九贝勒,是……是皇贵妃娘娘的儿子,是太子爷的弟弟……
她恍恍惚惚的跪着,没听见弘齐说话。
她想她疯了,居然跟着一个皇子走了?
这位皇子也是疯了吧?居然要她做嫡妻?
她刺激太大,忍不住笑出声。这位皇子真是任性的很了。
难怪开始说叫她做侍妾呢,可不是么,她这身份,只能是侍妾。
皇子们的正经格格们可都是选秀的出身。她家可没资格选秀了。
“嗨嗨嗨,你起来啊。”弘齐提着纳兰氏的胳膊拉她起来:“跪着干嘛呢?走。”
“这位爷……九爷,您就饶了民女吧,民女不知您身份……”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