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脸色不好看,但是李氏哭成这样,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四爷也不好甩袖子走人,便指着春花:“说吧。”
春花这会子,哪里敢胡说?
跪下忙把今儿的事儿说了一遍。
当然,她是李氏贴身的人,自然不会说李氏不好,有些李氏不好的话,也就被她带过去了。
不过,四爷对李氏也算是了解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儿又是她先开口说了叶氏的事?
倒是,心里也绝的叶氏难免尖锐了些。
可心里虽然觉得叶氏和李氏都有错,却也不忍心怪罪叶枣。
“你是府里的侧福晋,但是福晋既然罚你了,你也有错,怎么就至于哭成这样了?”四爷皱眉看李氏。
李氏心大,他是知道的,可一直这么心大也不好,他也该敲打一二。
李氏本还一直哭着,这会子,竟是死死看着四爷,哭声都顿住了。
四爷是怪她不懂事了?
一个侍妾与她顶撞,福晋就这么罚了她,她竟然还不及一个侍妾?
是,四爷宠爱叶氏,也许在四爷心里,叶氏是要紧的!可是,再是要紧,难道就比一个侧福晋还要紧了?
府里的规矩呢?
四爷以前,是最看重规矩的呀!
也许是她眼神太明显,也许是她表现的实在是太委屈。
四爷也有些不自在了。
“好了,叶氏也有不对,不过,既然福晋罚了,爷也不好不给福晋面子,索性,也罚她抄经吧,好好养一养性子吧。苏培盛,这事,你盯着,抄好了经文,就送到前院来。”
“是,奴才知道了。”苏培盛低头。
心说,四爷这心,偏的真是够厉害的。
李氏看了四爷一眼,低头,什么都不敢说了,只是心里的委屈,排山倒海的袭来。
是,四爷这算是罚了叶氏了。
可没说抄经是抄什么经,没说多少,没说多久……
这跟没有罚有什么区别呢?
倒是福晋也没叫她规定时间,可是,她一个侧福晋,和一个侍妾一样的待遇,本就是一种折辱。
“好了,你也也有不是。你是侧福晋,就该大度些与府里人好生相处。这几年,爷瞧着你也越发不像话了。”四爷皱眉。
这个李氏,也得敲打!
“爷……”李氏不可置信的看四爷,这时候,他非得教训她?
“李氏,你只要好好的照看孩子,好好的守着规矩,爷不会薄待你。府里,除了福晋,后院里就是你最尊贵,可你享受了尊贵,也该知道规矩。尊重福晋,善待下面的人。”四爷顿了顿:“好生的养着大格格和三格格,二阿哥在前院里,你不必太操心。”
李氏攥着手,说了一声是。
能说什么,她地位有了,孩子有了,其余的……求不得了。
“好了,你好好歇着,爷去看看三格格。”四爷见李氏不语了,便起身道。
李氏这才起来,恭送四爷。
四爷嗯了一声,回头,又看了她几眼:“身子不舒服就好好歇着,要什么,就跟福晋说。”
李氏木木然,又应了一声是。
四爷倒是略有不忍。
不过,李氏又道:“爷,虽说,臣妾也该让着叶氏。可叶氏……到底太不像话了,爷虽然宠爱,也不该放任……”
她没憋住。
原本脸色算是好的四爷还在心里觉得,是不是有些叫她过于难过了?
甚至想着,等她好了,就来陪陪她。
这会子,尽数打消了念头。
“李氏,这些话,是你一个侧福晋该说的?好了,你病着,爷就不追究了,回去吧。”四爷淡淡的,踏着夜色出去了。
看过了三格格,又回了前院。
李氏等四爷走后,就又哭出来了。
这话不能说么?
这话是福晋该说的,可是她委屈啊。
她以前,也这么说,为什么主子爷从不怪她?如今就说不得了?
到底是这话说不得了?还是她说的那个人……是说不得的呢?
李氏心里,又是恨,又是痛,又是委屈,又是茫然。
恨的是叶氏夺走四爷的心,福晋与她作对。痛的是四爷不在意她的一片心。委屈的时候,四爷竟一心帮着叶氏。茫然的是,难道以后,就彻底失宠了么?
不得不说,纵然李氏如今宠爱大不如前,她也还是幻想着能恢复以前的样子的。
可是如今,她不敢想了。
锦玉阁里,是李康安传话的,说叫叶枣抄经。
叶枣只是应了是,就没多问了。
倒是还得李康安一肚子话没法子说。
最后,只好跟阿玲透漏了一声,四爷的意思是,叫她当练字了。
这话,也是苏爷爷的意思,保不齐,就是主子爷的意思呢?
阿玲将这话跟叶枣说了,叶枣只是一笑。
四爷去了李氏屋里么,她都病了,说不定还哭了。四爷不作出点事情来,也交代不过去啊。
李氏就算是无所谓,可她毕竟还是侧福晋呢。还有孩子呢。
叶枣想了想:“去拿金刚经给我吧。”
抄经么,也不辛苦,平心静气呢。
阿圆和阿玲有些担忧,但是,见叶枣这么淡定,倒是也淡定了下来。
叶枣没写太多,反正四爷也只是随便罚一下而已么,要是赶得急了,倒是像是真的认错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啊,李氏先挑头的,她凭什么受这个委屈?
三日后,叶枣的金刚经送去了前院四爷手上。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