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到了尽头,也就无所谓了。
叶枫最亲近的,自然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些年,他一直觉得自己无能,帮不上**。
可眼见得有自家人给**委屈受,他如何能忍?
“你非要逼着我处置你三**,你还有没有点做哥哥的样子了!”叶明远拍桌子。
“阿玛!”叶枫挺直腰板:“三**贵为侯府嫡女,穿金戴银,身上哪一件东西不是托贵妃娘娘的福?阿玛的官职,我的官职,这偌大的侯府,从何而来?莫不是,阿玛以为,就凭你我父子的本事,也能有这样的机会?”
这京城里,有官职的多了去。有爵位的更不少。
可这两样都有的却不多。
远的不说,就说禧妃娘娘的家里,有爵位,可父子们又是什么官职?
都是清水衙门里挂着闲差的。
哪里比得上叶家权势?
这一切,又岂是真是自己的本事?
叶明远被自己的儿子说的脸红脖子粗,眼瞅着就要发火。
“姐夫息怒,外甥也是一时气急了。可这件事,就算是不看娘娘的面子。也得看皇上吧?要是皇上不会因此怪罪娘娘,那皇上也不会计较三姑娘这么污蔑姐姐?姐夫疼爱孩子的心,我是知道的,可叶家还有别的孩子。恒儿还在呢。”其泰循循善诱。
要是不给个说法,只怕是最后贵妃娘娘真的寒心了。
这家里,跟贵妃娘娘亲近的,只有叶枫,要是叫这兄妹两个一起寒心。以后真的脱离了叶家也不是不能。
“可这……话已经说了,三丫头不懂事,这……”话说到这个份上,叶明远也知道,总要教训一下叶瑾了。
“听说,钱大人也在回京的路上了。二姑奶奶和贵妃娘娘关系也是极好的。三丫头今儿还打了四丫头,到时候……怕是二姑奶奶也不依。”其泰又加了一句。
叶家有出息的这几个,到时候都心寒了,你抱着叶瑾过?
“罢了,你说怎么处置吧。”叶明远终究是无话可说了。
“送去庵堂里吧,好生修身养性,过两年接回来好好嫁人就是了。”其泰道。
“那如何使得?”叶明远猛的又站起来:“好好的姑娘,送去庵堂,不就毁了?”
“姐夫!”其泰也有点火了:“往小了说,她是没规矩犯了口舌。往大了说,她这是给叶家招祸!您说如何处置?”
“关起来……关……半……一年吧。抄经文,抄女戒便也就是了。”实在是想说半年的,只是叶枫脸色太难看。
听罢,叶枫冷笑了一声,也不说一句话,就径自走了出去。
如果皇上震怒,**不知要如何。宫里不是没有妃子进了冷宫的。
便是不进冷宫,**就此失宠,日子又多难过?
她生了八阿哥不足一年,身子还虚弱着,要是气着了呢?
就算这些都不想,就为了叶家的权势呢!
阿玛可真是糊涂的紧啊。
叶枫进了后院的时候,陶氏觉罗氏早就已经知道了今日的事。
两个人都是脸色铁青。
这回,婆媳两个意见是一样的,叶瑾是个蠢货!
“大爷回来了,事情如何?”
叶枫一进了觉罗氏这里,就见陶氏也在。
名义上是母子,也就不必太避讳了。
叶枫象征性的见了个礼:“叫太太操心了。”
“我是真担心,刚才和大奶奶说了一会,也不知这事……真是!三丫头定是疯魔了!”陶氏气的紧,这该天打雷劈的叶瑾。自己不好,也想害了一府老小不成?
“这件事,真是叫人匪夷所思!就没听说自己家里人拆台的。害了娘娘,她是能得什么好?”觉罗氏咬牙切齿的。
“阿玛决定,叫三**禁足一年。”叶枫淡淡的,带着无力和嘲讽。
陶氏首先坐不住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起身走了。
一路上,陶氏都要气炸了,老爷是疯了?
这么得罪贵妃娘娘,竟只是禁足?
这样德行败坏的东西,当众坑害自己的亲姐姐,还是贵妃,就是打死了也不为过的!
竟只是禁足一年!老爷是真不明白贵妃娘娘的性子么?
陶氏进京这几年,也都看清楚了,娘娘上位,可真不靠家里。
倒是叶家,离不开娘娘!
这是作死啊这是!
可陶氏根本没来得及劝,就见宫里来了圣旨。
第一道,给四姑娘叶樱和扎拉布赐婚,明年春天完婚。圣旨夸赞叶家四姑娘叶樱蕙质兰心,温柔娴淑等几句话。虽然不多,也是皇上的夸赞。有这几句话,叶樱这辈子都有福气了。
可这第二道圣旨,就是反得。叶家三女叶瑾德行败坏,污蔑亲姐,不敬贵妃。蔑视皇族,本该处死。念及乃贵妃嫡妹,特免于一死。送京郊水月庵思过。五年后准其返家婚嫁。
后还有一句话,叶明远教女无方,罚三年俸禄。
虽说,俸禄对于如今的叶家来说不算什么,可这是皇上亲口罚的。
就是打脸了。
但是这两道圣旨,一个是夸,一个是打。叶家还是叶家。
只是叫人看清楚,皇上在意的是叶家哪些人。
准确的说,是贵妃娘娘在乎叶家的哪些人。
其泰本就没走,这会子真是想笑了。
要是一回来就送走叶瑾,何至于此?便是皇上圣旨下来,也快了一步。
叫皇上也知道叶家懂事,如今……真是……
哎……
叶明远,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