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暖脸色平静,随手丢了手机,就起身进了洗手间。
保时婕望着她的身影,咬了口三明治,嘀咕:“难道真的跟陆靖骁吵架了?”
……
本来说好的搬家也好像被颜暖遗忘了。
过了几天,颜暖就在报纸的娱乐版看到了自己跟陆靖骁在早餐店门口牵手的照片,笔者绘声绘色地描写了他们是怎么“恩爱”地从店里出来,又是怎么和善地跟记者打招呼。
颜暖看着报纸,旁边的沙发突然陷下去,保时婕贴着面膜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
“听说最新一期的经济访谈邀请了江宁的青年才俊……”
保时婕刚调到财经频道,颜暖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眼,然后就看到了陆靖骁,
他穿着一身黑西装,白衬衫和一根酒红色的领带,很正式也是最简单的搭配,坐在沙发上,头发好像修剪过了,双鬓和后颈处的发梢都短了些,更衬得他五官的深邃和凌厉。
保时婕看看电视里的陆靖骁,又看看盯着电视不动的颜暖,默默地溜走了。
采访的最后,主持人突然话题一转,“陆先生,不知道最近是否有再婚的打算?”
陆靖骁长腿交叠,他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随意地点了几下,才说:“暂时没有。”
“之前陆先生的求婚新闻在网上广为流传,包括我,都以为陆先生好事将近了。”
陆靖骁勾起嘴角,一抹浅浅的微笑:“是吗?”
他敷衍的回答让主持人也觉得无趣,便草草地结束了话题,给采访做了个总结。
颜暖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陆靖骁跟主持人笑着说话的一幕,心里莫名地感到不舒服,又想到他刚才说“暂时没有”,顿时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似地。
他的回答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以后大家会渐渐淡忘她跟陆靖骁的新闻,都会忘记他当着记者跪下来求婚的那一幕。
颜暖转头看向一直安静地躺在茶几上的手机,她拿了座机拨打了自己的号码,很快手机就震动起来,显然信号很好也没有欠费。
颜暖挂了电话,她已经八天没有看到陆靖骁,自从那天他把她送到楼下后。
保时婕从洗手间洗了脸出来,就看到颜暖关了电视站起来。
“小暖要出去吗?”
颜暖瞟了她一眼,只说了两个字:“睡觉。”说完,就又进了房间。
……
颜暖刚一躺下,手机铃声大作,她条件反射地坐起,拿过手机却看到一个陌生号码。
那种由期待到失望的过程,就像是一盆冰水扑在了她的头上。
颜暖接起:“哪一位?”
“那个……你现在马上来司令部一下。”一道苍劲的男声从那边传来。
颜暖立刻想到了那个在她背上胡乱指点的古怪老人家。
她不禁挺直了脊梁,警惕地问:“做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二十分钟,我在门口等你!”说完,老人家就果断挂了电话。
……
颜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一个不认识的老头牵着鼻子走。
等她开车到司令部门口,就看到老人家戴着一顶圆帽,也不管现在才五月初,穿了一件短袖花衬衫和一条七分裤,站在大门口边上,鬼鬼祟祟的探着头四处张望。
颜暖一下车,老人家有些高兴,但随即就板起脸唬道:“怎么才来?”
“路上堵车,”颜暖看了眼老人家身后,发现有一个水桶和钓鱼竿:“你这是要做什么?”
老人家转身拿了自己的家伙,一溜烟就打开颜暖轿车的后备箱,把水桶跟钓鱼竿放进去,自己则不客气地坐进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才从车窗里探出头:“还不上来?”
颜暖真的不知道该拿这个老人家怎么办,只好上了车。
“去金栖山。”老人家下命令道。
颜暖转头:“如果我没记错,金栖山附近有部队驻扎。”不能随随便便进出那边。
“怕了?”老人家虎眼等着颜暖:“就你这熊样,要搁我部队,早把你一脚踹出去了!”
颜暖不想顶撞他,点点头,就发动了车子,心想:把你送到我离开就好了。
半小时后,金栖山下。
远处峰峦蜿蜒,近处流水淙淙,
“怎么把鱼竿放这里?不对不对,还是放那边吧!”
“不是那,再过去一些……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钓鱼吗?你怎么什么都不晓得?”
“去车上把我的水桶盖拿过来,哎……鱼竿还没放好呢!”
颜暖顶着烈阳,卷着衣袖,右手拿鱼竿,左手拎水桶,额头有些细汗,听了老人家喋喋不休的指挥,“哐当”一下,她就把水桶往地上随便一丢。
老人家被颜暖突然的“暴力行为”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地往腰上摸了摸,随即才想起现在是和平年代,不是自己在战壕里滚的时候,哪来的枪支给他教训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他不着痕迹地把摸枪的手扶在腰上,然后左右扭了扭腰,掩饰自己刚才掏枪没掏到的尴尬,干咳一声,一双精烁的眼睛骨碌碌地往颜暖身上打转,自然看出颜暖的不耐烦。
“小姑娘家家的,心眼怎么比针孔还小?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刚才是你自个儿抢先一步把我的钓鱼工具拿下去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没皮没脸地麻烦你一个小丫头!”
颜暖听着老人家义正词严的解释,她脑海里只有几个字:纯属扯淡!
如果这话搁他们第一次见面也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