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青鸟能将别人说的话听进去,也就不会闹那么些天。
“她还是不愿意出来?”郁偆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劳烦贾才人走着一趟,外头艳阳高照,不如留下喝杯茶,等一会儿再走。”
贾元春心思敏感,没有做好郁偆交代的事情,本就有些自责,这会儿再听郁偆的关切之言,更是觉得愧对郁偆。
“你稍坐片刻,我进去看看青鸟,稍后再来陪坐。”郁偆越过贾元春,直径走入青鸟的寝室。
郁偆看也不看,窝在床上的青鸟,向一众侍立的宫人吩咐道:“这样好的天,外头又有那样好的景,还不将窗户都支起来。”
青鸟气呼呼地翻身起来,坐在床边,踢打着木板,高声道:“谁让你们开窗的,给我关上,关上,通通都关上!”
“总算是愿意喘气了……”郁偆咬牙道。
青鸟又踢了两下木板,结结巴巴地道:“我……”
郁偆气急了,可多年休养摆在那儿,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只道:“就不该一直惯着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快点起来。”郁偆指了两个宫人:“你们还不快伺候青鸟洗漱。”
“还不起来是不是?”
青鸟打了个哆嗦,说是不行,说不是也不行,看着慢慢走近的亲妈,突地叫了一声。
“你别过来啊!我起来,我起来,我起来还不行……”
贾元春手中的茶盏,泛起圈圈涟漪,微微侧目,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没一会儿,穿戴整齐的青鸟,跟在郁偆身后,低着脑袋,扭捏着慢慢走来。
“三公主这是……”贾元春不确定地道。
郁偆握住青鸟的手,轻轻拍了拍:“总有办法让她出来的,她又不是在床上扎了根。”
青鸟讨好地笑笑,再不敢和郁偆犟着来,因为在人前被郁偆说了短处,更是难为情地低了头。
“那可真是恭喜娘娘。”贾元春羡慕地看着,眼前不断互动的母子二人。
贾元春既然来了,郁偆自然不会随随便便的放人走,用过膳食,郁偆再次挽留贾元春,让她给青鸟补课。
有了贾元春看管青鸟,郁偆总算是能休息一下。
说是休息,不过是不再围着女儿转悠,郁偆还得去处理别的事。
“跟着贾才人好好学,我一会儿就回来。”郁偆换了一身衣服,便出了门。
来了这避暑山庄,也是半点儿不得闲,所说是来避暑,可该做的事,一点儿都不能推脱。
由于还得和京城互通消息,倒是比以前,更加忙碌一些。
黄庄妃见郁偆赶来,立刻放下手中的纸笔,道:“你来的正好,吴贵妃让人送来了的信件,是给春华的,你一会儿记得带回去。”
“一定记得着,你这些日子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郁偆接过信件,随身放好。
新人新地方,总是需要一些磨合,黄庄妃叹道:“都挺好的。”黄庄妃能说什么不好?
就算换了一处地方,规矩依然在,不会有丝毫松散。到了日子,该去给太后请安,还是得去。
杨溍依旧有着处理不完的宫务,不像郁偆等人,还有闲心欣赏游览景色。
青鸟拿着只孔雀风筝跑来:“妈,我可以和姐姐们一道放风筝吗?”
郁偆拿帕子吸了吸青鸟额头的汗水,轻声道:“去吧,跑的时候小心别摔着。”
远处一片空地上,皇子皇女都在,或站、或立、或躺、或坐,三两成群,各自玩闹。
孩子们都还小,骑马打猎不用想,都被拘在山庄内玩闹。
“还是聚在一处,才显得热闹。”黄庄妃温柔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孩子们。
“谁说不是呢……”郁偆应和道。
宫外总是能少了些许拘束,黄庄妃邀了此次前来的左右妃嫔,聚在一处有舞乐助兴,又有山中珍馐,还能看着孩子们玩闹,当算得上是十分愉悦。
可闲适的时光,总是太多短暂。
青鸟手中的风筝断了线,派人去寻,寻倒是寻到了,可那风筝还带回来一个人。
宫人捡了风筝送来,怎么也该赏一赏,郁偆都没打算将人唤到跟前,只派了人过去。
“那边是怎么了?”黄庄妃刚看清,转头一瞧,就见郁偆所坐的位置已经空了。
那宫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得了赏钱既不谢恩,也不离开,居然纠缠起几个公主来。
郁偆还未到,那个宫人就已经被众人打压着趴在地上。
青鸟将手中的风筝一丢:“都已经脏了,我才不要。”
“不要就不要,咱们先回去。”
“那人好奇怪,还问我父皇的事情,看着怪吓人的。”青鸟抖了抖,似是觉得有些冷。
“咱们先离开这里,有没有被那人碰到?”
“没有,不过我想回去换身衣服。”青鸟紧紧地抓着郁偆的手,到底还是有些吓着了。
被众人压在地上的宫人,早已堵了嘴,等候发落。
事情太过突然,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平日里规规矩矩的宫女,居然会对着公主说胡话,还纠缠不休。
聚会自然是散了,皇子皇女们更是被小心看护起来,谁知道这地方,还有没有那样的人。
“别再让任何人,近青鸟的身。”郁偆眼锋扫着跪在地上奶妈嬷嬷,突地道:“说来,青鸟身边也该有几个小宫女伺候着了。”
奶妈嬷嬷哪敢懈怠,惠妃这都明晃晃地说了,若是再伺候不好,就要将她们给换了。
青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