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雪收回自己的手机,脸色已经煞白。
林导看着黎小雪只是站着不动,就问了一声:“小黎,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黎小雪回过身,勉强地笑着说:“林导,我没什么的。”
黎小雪的声音未落,秀美就冲着黎小雪惊叫了一声:“你的脸!白得好吓人!”
林导先是给秀美的惊叫声吓了一跳,再看黎小雪的脸,竟和白纸糊的一样:“小黎,你真的没事儿吗?你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啊!”
黎小雪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下,好像,摸着,也凉凉的,和林导还是说了一声“没事儿”,就转身换装去了。
……
公司里的曹莹莹一半的心思在工作上,一半的心思在黎小雪身上,乱乱糟糟的,怎么捱到了午休,都不知道。
吃过了饭,曹莹莹本想睡上一觉,手机却发来了一条短信。
乍一听到短信的铃声,曹莹莹只当又是哪里发来的骚扰,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一看,倒是韩海涛发过来的,一双眼睛就瞪了个溜圆!
忽然接到了韩海涛的短信,曹莹莹倒觉得是谁在和自己开着玩笑一样,情不自禁地四下里看了看,才打开了短信。
短信的内容非常地简单:
“我在你公司下面,可以出来说几句话吗?”
短信简单,事情绝不简单。曹莹莹尽管看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其实也知道,除了黎小雪,韩海涛为着的,不会再有其他的人。
不管什么事儿,不管为了谁,这个约,曹莹莹也总是要赴。
曹莹莹小心地把手机揣好,忐忐忑忑地出了公司,再看到了眼睛里的韩海涛,委实地,让她吓了一跳。
不是有短信的相约在先,这个时候的韩海涛,如果只是在路上偶尔地看到,曹莹莹恐怕都难以一眼认出,尽管,这一个男人,一直都装在她的心中。
韩海涛的头发蓬乱,眉毛、眼角和嘴角,几乎呈一样的角度,一起地下垂,唇边胡茬丛生,脸上颜色黯淡,情绪更是消沉到了活不起的样子,不是衣衫还算整洁,简直就一流浪汉了。
曹莹莹看着这样的韩海涛,心里面真是又气又急又怜又恨,几步迎到跟前,就忍不住地要问上一声,嗓子眼儿里却给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堵着一样,再道不出一个字来。
还是韩海涛先说了话:“我给你发了那样的信息,实在也是考虑再三。我知道,我不应该来找你,可,除了你,我已经不知道还可以再找谁。”
曹莹莹对韩海涛的言语不甚明了,从韩海涛的嘴里,倒真真切切地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心里面更好像着起了火,不高兴地问:“你喝酒了?”
韩海涛还只是说:“现在,也只有你才能帮得了小雪了。”
到底从韩海涛的嘴里又听到了黎小雪的名字,曹莹莹心头一阵的酸楚,勉强着,又说:“你吃了东西吗?要不,我们还是找一个地方坐下来说话?”
“不用了。我只说几句话就走。”韩海涛说着,把一直攥在手里面的一只银色的塑料盒,至宝一样,手心里托着,递向了曹莹莹。
银色的塑料盒正给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照到,反射了的光泽,耀人眼目。
曹莹莹只看上去一眼,就躲了躲,莫名地问:“里面什么呀?”
韩海涛的声音异乎寻常地平静:“一张内存卡。上面有那姓钟的和那女孩儿在一起的视频。”
“干什么?”曹莹莹有些不耐烦地问,尽管,心里面已经把韩海涛的意思猜得透透。
韩海涛仰起脸,看着无云的湛蓝天空,说:“本来,我也不想再让小雪看到这些,因为我发现,小雪真的很难从姓钟的那里离开。可,我又不能不把我所知道的这一切告知给小雪,不然,我的良心首先就过不去。
“本来,我是想用一个小雪不知道的号码给小雪发过去,可,那样的话,我倒小人似的了。
“我到底也是为了揭露,为了小雪能够认清楚姓钟的为人。我所作所为,全是正当的,全是有利于小雪的,我干什么又做得隐隐蔽蔽,畏畏缩缩?
“本来,我还想再收集到更多的,更可以说明问题的证据,可,我能够拍摄到的,或者也仅此而已。
“小雪真的能明白,真的眼睛里容不得一点儿的沙子,?真的能离开他,?只这些,其实也足够了。而如果小雪就是不能和他分开,哪怕再有露骨的东西摆在小雪面前,小雪也不会动容的。
“本来,就像我开始说的,我也不应该再麻烦你,可,只有你出面,和小雪好好地说一说,小雪才会对这段视频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曹莹莹耐着性子听完了韩海涛的陈述,又郑重地说:“我可以按你说的,把这东西交给小雪,并和小雪申明其中的利害。但是,你也知道小雪的脾气。小雪不仅和那个姓钟的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还怀过那家伙的孩子。如果,小雪看了这些东西,仍然还和那个姓钟的在一起的话,你又待如何?”
“我?”韩海涛情不自禁地和曹莹莹对视了的眼睛,茫然而且痛楚。
“你说小雪不会脱离,你又会脱离吗?你可以从此放开,再不管他们的事儿了吗?”曹莹莹又进一步地问。
韩海涛轻轻地叹息一声:“我不是不想。”
由着韩海涛的叹息,又一阵刺鼻的酒气,直扑向了曹莹莹的脸。
曹莹莹真的有一种作呕的感觉,恼火起韩海涛:“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