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执出事的第三天,他远在美国的母亲大人就回来了。
看到趴在儿子病床上,比病人还要憔悴的傅石玉,她直接让人把她叉了出去。
跟惯梁执的保镖们当然不会这样做,除非他们认定躺在病床上的人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傅小姐,去吃点东西吧。”保镖向着傅石玉打眼色,她看到了,自然不会让他难做。
一下子站起来,她竟然要倒。保镖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在梁夫人的注视下,赶紧把她扶出了病房。
傅石玉很清醒,现在不是和梁执他妈对决的时候,重要的是照顾好他,让他清醒过来。所以她吃
了一点晚餐,给梁执的爸爸打了一个电话。
梁执他爸简直是他妈的天生克星,两人一言不合就会吵架,根本无暇顾及收拾傅石玉。他爸牵制
住了他妈,所以她总能偷溜进病房照顾他,跟他说话。
眼窝深陷,她握着他的手似乎比他还有难熬。
有时候就这样看着他,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流出来了。她在想,要不是自己一贯嘴馋,梁执也不会
在那天来接她回去,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交通事故。
医生说情况不是很严重,只是病人会昏迷一阵子。
傅石玉觉得他是庸医,因为他昏迷的时间未免太长,长到她已经熟练的学会了刮胡子的这项技
能。
顾淮从北京飞来,看到这样的傅石玉,他只有送上一个安慰的拥抱。
“别哭,别怕。”他抱着瘦成一把骨头的傅石玉,轻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傅石玉双手搭上他的腰,瘦得颧骨都十分明显的她竟然笑了出来。
“怎么了?”
“抱着你就让我想到他了。”她怀念的蹭了蹭他的肩膀,说,“顾淮,你说他还会不会醒来
呢?”
“会,他还没有把你拐回家,怎么敢功亏一篑?”
“嗯,我信你,你一直比我聪明。”傅石玉闭上眼睛,有些欣慰。
“叔叔阿姨知道吗?”他问。
“不知道,所以你千万要保密。我爸也是大病初愈的人,经不起这种消息的打击。”
“嗯,知道。”
顾淮没有待多久就走了,但傅石玉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做事井井有条,不再那么担惊受怕
了。
许宗盛说:“看你偏心的,我安慰你都没有什么效果,他一来你就好了,你是不是喜欢的是顾淮
啊?”
孙瑜给了他一肘子,“闭上你的臭嘴!”
“我这是调节气氛!”
“不需要!”
傅石玉懒得理这俩人,因为她一天的工作实在是很多。又要不放下学业,又有在梁母没在的时候来偷看梁执,没空着呢。
顾淮走的那天晚上,梁执就醒了。
之后许宗盛以断定的口吻说道,“他一定是被气醒的,谁让顾淮那小子抱那么久。”
孙瑜:“........”
傅石玉:“.........”
两人再见,犹如再生。
傅石玉已经流干了眼泪,所以哭不出来的感觉更难受。梁执更惨,他只能看着她伤心,连安慰的
话都无法开口。
“你别急,医生说会好的。”她握着他的手安慰他,像个大人了。
梁执觉得懊恼,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所以在之后的治疗过程中,他再配合也没有了。而梁执一醒来,梁夫人就更没有胆量把傅石玉赶
出病房了,只得勉强的共处一室。
梁执看她的神色,不像有异的样子。但担心委屈了她,所以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傅石玉着急的跺脚,“我要上洗手间啦......”
他微微一笑,松了手。
在洗手间,两个女人站在盥洗台旁边,刀光剑影。
“谢谢你这么照顾他。”梁夫人先开口。
“不用谢,我心甘情愿的。”
“但我还是觉得你们不合适。”
傅石玉用纸巾擦了擦手,她说:“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说合不合适就能行的,况且经历了这件
事,阿姨,我觉得您应该可以体谅我们。”
说完,她也不等回复,直接走了。
梁执的保镖迅速的从门口撤离,傅石玉勾了勾手指。
“不会吧,女厕所哎?”傅石玉无奈的叉腰。
“咳咳,梁总担心您和夫人吵起来........”
傅石玉吐了一口气,决定去教训一下某人。
“等你出院我们就去领证怎么样?”
一颗闷雷,炸的梁磊七晕八素。
他声带受了损伤,一时半会儿还发不出声来,只得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说话,自己虽焦急但无奈
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我想过了,我不能失去你。与其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的下一次灾难,我还不如早早嫁给
你,起码还能有第一手信息的获悉劝。”她撑着下巴坐在病床前面,自说自话的打算。
“当然,我得要一个盛大的婚礼,这是张小凤女士的心结。”
前面两个女儿都太匆忙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也是让她百爪挠心,在傅石玉的婚姻大事上,她绝
不可能再让步了。
梁执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注意到自己。
“怎么,你不同意?”
他摇摇头,傅石玉炸毛,“怎么?你还怎么不同意?”
梁执苦笑,点头也不是,摇头更不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后在傅石玉的手板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