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在她的心里她这个女儿到底是什么?一个叫她能安心在这个家的工具,还是她不愿意回忆的耻辱。
“二丫头怎么了?眼巴巴的是想要礼物了吧。”阿布鼐笑着招手叫了小闺女过来,心情极好的揉着徽之的小辫儿。
“我在阿玛心里就是这样的啊,我是好久没见阿玛了,想你了。”徽之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阿布鼐把女儿放在腿上故作失落的说:“是吗,真是懂事了,既然你不想要礼物,那么给二姑娘带的东西都收着吧,反正她也不待见。”
“啊,我要礼物!”徽之扁着嘴,睁大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明月。大家看着徽之那副表情都忍不住笑起来,明月忙着哄她:“你阿玛和你开玩笑呢,老爷还是赶紧给老太太请安去,别招孩子了。小心着把二丫头给招急了,那个时候老爷又要心疼了。都是小大人了,还整天和三岁的孩子一样!”明月催着丈夫去拜见公婆。
我回来的时候正碰见老爷子出去,看着老爷子的气色不好,是怎么了?阿布鼐想着在门口遇见了外出的父亲,瑚柱的脸色着实叫刚回家的阿布鼐担心。
“是宫里皇后娘娘要生产了。”明月似乎不想提起瑚柱出去的原因,粗略一语带过。
“皇后娘娘诞育自然有太医院和稳婆们管着,至于连着阿玛都惊动了去?以前宫中也不是没有诞育过皇子公主,阿玛是内务府的总管,又不是医生。阿玛上了年纪,愈发的小心了。依着我说不如上了告老折子回家颐养天年。”说着阿布鼐起身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徽之和敏之两个小姑娘正无忧无虑的拆礼物。明月和韩姨娘坐着说话闲聊,不过是问了江南那边的安排如何。“已经都收拾了东西,一些要紧的放到方家请他们帮着收着。还有些这次带回来……”韩姨娘一向是话不多,可是家里上下却没一个敢小看她。明月更是倚重着韩姨娘,一般家里有人犯了错都是求到韩姨娘跟前。最叫人奇怪的是,韩姨娘说什么明月都会听她的。完全没有别人家里正房太太和姨娘们那种明争暗斗,面和心不合的感觉。
明月的眼光落在了正拆礼物的徽之身上,她忽然对着韩姨娘说:“敏之被你教导的很好,这次回来带着她出去,敏之举止得体,言语不俗。你看徽之也长大了,你是做姨娘的,也该帮着我教导下徽之。徽之过来。”徽之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着明月和韩姨娘的对话,听见明月叫她和韩姨娘学习接人待物的时候已经是停下手。等着明月叫她过去,徽之的心跳的越发激烈了。
谁知没等着徽之过去,韩姨娘站起来对着明月郑重的说:“太太看重我,是我的福气,大姑娘是她自己懂事,还有身边教养嬷嬷和先生的教导的好。我一个一无是处的飘零人,可不敢说什么教导。还请太太收回成命。”
徽之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她的心好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徽之仰着头,不叫眼泪掉下来:“我跟着嬷嬷很好,额娘别费心了。”说着徽之对着明月一福身转身就跑了。
“这孩子,怎么忽然别扭起来了!你也是干什么要——”明月望着徽之的背影无奈的叹口气说不下去了。韩姨娘一直默默地低着头,她手上的手绢已经被拧碎了。
徽之扑进了康嬷嬷的怀里哭的伤心,康嬷嬷一言不发,默默地拍着她的后背,很久之后徽之哭累了,沉沉睡去。康嬷嬷给徽之盖上被子,刚要放下帐子,忽然见着韩姨娘站在不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已经沉沉睡过去的徽之。韩姨娘一步一步的到了床边,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徽之,仿佛要把她看进自己的心里去。“姨奶奶,你这是何苦呢。姑娘心里难过,她刚才一直念叨着为什么不要她的话。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姨奶奶何必要这么狠心?”康嬷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韩姨娘语带责备。
“我是什么身份康嬷嬷知道。我本是早该死了的人,这些年我就像是个贼,偷了别人的日子,尽管老爷太太都对我好,可是我不能就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有我这样的亲娘只会害了孩子。她现在恨我怨我,我都能忍着,将来一天她能明白我的苦心。”韩姨娘颤抖着深处书去想摸摸徽之的脸,可是她的手伸到半空还是收回去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怎么写字还成了大罪,姨奶奶别伤心了,老天都看着呢,姑娘是个懂事的,她一会会明白你的苦心的。”康嬷嬷嘀咕着,劝着韩姨娘走了。
等着徽之一觉醒来,她发觉家里的气氛变了。轻声的呼唤着奶娘,李嬷嬷忙着进来,她手上拿着件月白色的衣裳愁眉苦脸的说:“宫里传来信儿,皇后娘娘薨逝了。姑娘换上素服吧。老爷子叫人传话回来这些日子不能回来了,老爷也进宫去了。”
皇后难产薨逝,留下个小男孩,这便是后来被自己那群如狼似虎的弟弟们逼得走投无路的倒霉太子了。没娘的孩子可怜啊!徽之心里为了胤礽的命运叹息一声,起身换了衣服。
等着她去明月的房里的时候,发现家里的下人们正忙着把刚贴好的新的春联,斗方什么的都给拿白纸糊上,屋子里面鲜艳的陈设都也都一样样的换下来。等着进了明月的房里,她已经头上已经换了素白的银和象牙的首饰,正和韩姨娘商量着:“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