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在金鑫的安排下有条不紊而又紧锣密鼓地装修着,眼看着就要完工了,却在这个关头,之前卖出这座宅子的牙子却突然找上门来,死缠着金鑫要她把宅子再重新交还出去。
金鑫当然是不肯的,哪知,对方竟一纸诉状,直接就将金鑫给告上了衙门。
这个节骨眼上摊上这样的事情,也是够让人瞠目结舌的。本来也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也不知是谁在外面故意放了消息,起初三三两两,却也因着如今不小的名气,一传二二传三地竟传得沸沸扬扬起来了。
大家都好奇地想知道大名鼎鼎的江南金家五小姐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茶室里,几名客人说着话,也不知怎么着,说着说着就说到金鑫近日的这件事情上来,一个个便按捺不住地讨论开了。
“所以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看,这不让人给盯上了?也不知道五小姐会怎么解决?”
“嘿,你可别说,咱们这位五小姐厉害啊。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给坑害的。别说她才二十三岁,这两年在外生意做得大这些事,就光提两年前那金家六公子在咱们这京都被陷害的那桩案子,都人证物证俱全,府衙老爷都拍惊堂木定罪了的,嘿,硬是让人给翻了。这事,当时也是传得很广啊,那给六公子翻案的人,就是这位五小姐,人还亲自当状师上堂为自己的弟弟诉讼呢。你们看,人命案到了她手里都能那样顺利解决,更何况如今这点小事?”
“这么说,那五小姐这次也会亲自给自己辩诉了?”
“这才正是奇怪的事!”有人叫出声来,说道:“所有人都以为这次五小姐会亲自出面给自己做状师的,哪想,这都审了有些日子了,她连个面都没露呢。就请了个状师。”
“这是为何?”
“谁知道呢。”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我知道。”邻桌一位公子端着酒杯走到了这一桌来,大家一听他知道,也纷纷让出了个位置让他坐,那公子坐下后,说道:“我爹是个商人,凑巧前两天因为生意上的事,见过这位五小姐。我爹也是个心善的人,关心着五小姐的事,谈好生意的事后,便多嘴问了一句,那五小姐就说了,过些天,江南金家的家人会举家搬到京都来,她正赶着把宅子修整好,便一直在忙那事呢。”
“听你这样说,这五小姐是压根没觉得这官司自己会输啊。”
“就是,我爹回来就说了,看五小姐说话那神情,似乎一点没把那事放心上呢。”
大家闻言,不约而同地点头。
有人又问了:“对啦,这位公子,你爹见过五小姐,可有说过五小姐究竟是如何的一名女子?我们这好多人都是听过她的名气,却没人有幸见过一面呢。”
“自然是极其出众的。无论哪方面,都出众……”
“听闻那位五小姐还未出嫁呢。公子我看你年纪与那五小姐正相仿,你爹不是正好认识人家吗?怎么,既如此,没想过帮你牵个线?”
那公子挠头,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爹说了,我这愣头青,配不上人家。”
大家呵呵笑着,但是关于金鑫的讨论却没有就此打住,仿佛永远说不完似的,说完一件,马上又有另一件。
而就在隔着这边稍远些的一处座位,隔着屏风,两个男子正相对而坐,将外面的讨论都听进了耳朵里。
柳仁贤给彼此都添了茶,放下茶杯的时候,抬眼皮看了眼对面的雨子璟,说道:“说起来,这事可完全是因你而起。”
雨子璟端起茶杯,淡淡应道:“她没处理好文书,被牵扯进官司里去,是她的闪失,与我何干。”
“呵。你别装傻充愣,那牙子分明就是被高嬿嬿后面威胁着才会做出那样的事,高嬿嬿为什么要找金鑫的麻烦,我想,不用我说得太白。”
“她若把事情处理得天衣无缝,高嬿嬿再想找她麻烦,只怕也找不到机会。我知道她是你义妹,你可疼着她,不过,少把她和我扯到一块。”雨子璟喝了口茶。
柳仁贤笑道:“你虽是推得一干二净,一副不想跟她有牵扯的样子,但我怎么听说,之前你还对人家死缠烂打来着?”
雨子璟一愣,微侧头,看了眼身后的陈清。
陈清见主子看自己,忙要辩白。
雨子璟却已经转回了头,他看了眼柳仁贤:“她的人跟你说的。”
“怎么就这样说呢?”
“在屋子里就我们几个人,我不会说这样的话,陈清不是个多嘴的人,也不会说。至于金鑫,倒看不出她会那般小家子气。”
“是她的一个丫鬟跟我说的。”柳仁贤笑了笑,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没否认,是承认了?”
雨子璟见他紧盯着自己,嘴角微微一弯,竟也笑了,说道:“怎么,真是要把心中所爱牵线给我?不会后悔吗?”
柳仁贤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滞,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一般,看着他。
雨子璟笑道:“喝茶。”
*
没过多久,随着几艘大船依次停靠,一列列的丫鬟奴仆们纷纷提领着东西从船上井然有序地出来上了岸,紧接着,就看到一群衣着光鲜华丽的男女老少们从船内走出,被簇拥护送着也上了岸,后面,又是一些丫鬟下人紧随其后。
早在一大早,子琴就已经命人领着轿子和仆役在岸边等着了,眼看着大小主子们都下了船,忙迎上去,先是给走在前头的老太太请了安,接着又依次给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