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屋,没多久雅间的门就被推开,心满欢快的声音传了进来,“宁哥哥,七王爷,好久不见啦。”
宁重绛带着副懒懒散散的笑,修长的手指举着只酒盏把玩,“从容一看到你就急急忙忙的跑了下去,扫了我与王爷的大好酒兴,这也罢了,之后还让我们干等这么久,你说,该怎么办啊?”
心满一屁股坐到了凤陵祉的身边,捧着小脸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宁哥哥想怎样?”
这明明是回给宁重绛的话,她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凤陵祉瞧。
凤陵祉的面皮终归是没她厚,很快就浮起了淡淡的红晕,有些不自在的偏头避过她灼热的视线。
心满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惊奇,“王爷,你脸红了!”
凤陵祉差点没被她气的吐血。
这种事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张旗鼓弄得全世界都知道?
宁重绛和唐从容的目光都飘了过来,唐从容还好,只是唇边的笑容中露出些许玩味的味道,宁重绛就没他那么给凤陵祉面子了,当即便道:“不是吧?这小满儿的眼神是有多厉害,居然能让咱们一贯面冷的七王爷脸红?”
他放下了酒杯,起身走到了心满面前,将她整个人掰转到自己面前,一双潋滟着烟波春色的桃花美眸盯视着她,嗓音含笑,“来,好妹妹,给宁哥哥瞧瞧,你这眼神是有多勾人。”
凤陵祉豁然站了起来。
他这动静太大,使得心满和宁重绛都望了过去,便见他冷着一张被人欠了百八十万两金子的不爽表情,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然后生硬的分开他们两,从中间走过去。
嘭的一声,雅间的门关上了。
心满连忙跳下凳子,追了上去,“七王爷,你落了东西了!”
门开了又关,宁重绛摸着下巴,有些奇怪,“七王爷掉了什么东西?没见着小满儿捡啊。”
唐从容倒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七王爷可不是把一个名为唐心满的挂件给弄掉了嘛。
宁重绛见他淡定坐着,压根没有因方才发生的事而动一下眉毛,不由轻笑,“你这个做哥哥的倒是心宽,妹妹都要被拐走了还能坐着一动不动。”
唐从容侧眼睨他,眼噙星光,“你怎知被拐的人不是七王爷?”
宁重绛一愣,忽而哈哈大笑,“从容啊从容,你这话要是被外人听到,可知会生出多大事端?”
唐从容也笑,少年温良有仪,就连那执杯饮酒的姿态也是赏心悦目的很,“那你会说吗?”
“不说,自然是不说。”这么有趣儿的事,怎么也得好好利用,“从容,要不要来打个赌。”
“不赌。”
“为什么。”
“你会耍赖。”
……
晚间时分,唐从容回了丞相府。
一直伺候在他身边的侍从唐盏为他脱下外衣,换上了平日里在家穿的轻便常服。
他一边整着衣袖,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小姐回来了没有?”
唐盏将唐从容的衣服挂到屏风上,为他整了整衣摆,“暖阁的灯还黑着,估计是没回。”
唐从容手下动作一顿,温雅的眉眼蹙了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回来?去,上七王府把人拎回来。”
唐盏苦笑,“小的可不敢。”
自家小姐恋慕着七王爷的事可是整个帝京城都知晓的事,按说这女子太过热情奔放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奈何唐从容惯着唐和谦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个管教的人言传身教,心满自是跟撒欢的小野马一样上窜下跳,追着凤陵祉不撒手。
宁重绛也曾指出唐从容太过纵容心满,瞧瞧现在都被宠成了什么样子,这三天两头的上房揭瓦,就差没把天都给捅个窟窿。
对于此,唐从容只笑吟吟的回上一句:“别人家的小姐,哪有我家心满这般有活力。她高兴就好了,其他的管他作甚。”
宁重绛也只能捂着自己被酸倒的牙退至一边。
宠吧宠吧,就宠的没男人能消受得起,他就知道这样是不对了。
不过能让唐从容满意的妹夫……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会欺负心满的人。
唐从容一手取了披风,大步朝屋外走去,“备马,我亲自去。”
唐从容此人,平素温良有仪,很少动怒的时候。
唯有的几次动怒,都和心满有关。
所以当心满被拎出七王府时,她也发现了自家哥哥正处于怒气冲顶的状态,一时间也不敢耍贫,只抱着他的胳膊眼巴巴的瞅着他,“哥哥,你一定是没吃饭吧,我也没吃,我们快点回家,让厨娘做桌好吃的,有你喜欢的山药排骨、水晶肘子、还有清蒸玉兰片、清蒸江瑶柱、醋溜香酥鸡……”
她一口气报了一连串的菜名,说到最后,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唐从容:“……那分明全是你喜欢的。”
心满脖子一僵,不由有些讪讪:“我喜欢的,不就是哥哥喜欢的吗?”
唐从容斜斜睨了她一眼,面上笑容愈发温雅了,温雅的让心满都开始浑身冒鸡皮疙瘩,“那你喜欢七王爷,我就也喜欢了?”
……你本来就喜欢人家,不然怎么跟人家做了好朋友。这话心满没敢说。
“哥哥,”心满咽了咽口水,“你要是生气就发出来,不要笑的这么……”
她斟酌着用词,“变态。”
唐从容一脸山雨欲来的暴怒。
心满自知说错话,连忙转移话题,“哥哥,你饿不饿,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