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一边生着火,一边内心有些泪目。
王爷和王妃就坐在他后头,一声不吭,这气氛诡异的,他也想去打野味啊!
好不容易把火生起来了,摘星如释重负,冲着凤陵祉行了一辑,说是也去四周转转看有没有野味,就一溜烟的闪没了影。
就这般,原地竟是只剩下心满与凤陵祉两个人了。
冬夜阴冷,就算有火堆在跟前,也是止不住的阴风肆虐,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心满是被凤陵祉掳出来了,因为当时堂里生着火炉,人多事也多,仅穿着厚实外套也就不觉得冷了,可现在更深夜重,冷风一阵凉过一阵,她身上也没穿御寒的披风,自是有些经受不住了。
又是一阵寒风刮过,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不由得抬指揉了揉泛红的鼻尖,做得离火堆更近了些。
凤陵祉暗自皱眉。
自从白日在马车上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后,两人就再没说过一句话,现在看来,倒是个好机会。
他坐在离心满所处之地稍远的位置,起身和行走时一丝声音都没发出,直到一件带着清淡熏香味的大氅落在了肩头,心满才如梦初醒,下意识的抚了把。
那大氅是以黑貂毛所制,同样的大氅凤陵无暇也有一件,那是有年射猎之时,凤陵无暇打回了两只毛色光良的黑貂,丢给尚衣局制作了两件完全相同的黑貂毛大氅,一件自己留着,一件赠予了凤陵祉。
当时众人只觉得,帝上对这位叔叔的重视可真是到了骨子里,试问当今天下,有谁能与用着相同的物品?
那简直就是天大的荣耀啊。
但是现在一看……
只能从内心震撼着凤陵无暇心思之深,竟是到了这种地步。
要知道,光是与帝王用一样的衣服,就足以让御史台上窜下跳的逮着他一顿批了。
他们可不管什么叔侄情深,帝王之威不可蔑视,怎能如此以下犯上,目无法纪!
那件事的最后结果是凤陵无暇收起了黑貂大氅,再不在人前穿,理所当然的,凤陵祉又是御史一顿狂说。
居然让帝上让步,这还是为人臣子能做的事吗?
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忍,反叛就是迟早的事!
心满的愣神只是一小会儿,待到反应过来,便将那大氅脱了下来,还到了他手中,竟是宁愿挨冻也不愿与他有躲过接触,凤陵祉眼色沉了下,二话不说就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心满小小的惊呼了声,接着便被一个微暖的怀抱包围,肆虐的寒风仿佛都被挡住了,再无阴冷之意。
凤陵祉也是将她拥入怀中了,才惊觉她身上竟是这么的冷,“要不要回马车上待着?”
他问道。
毕竟马车上弄着狐裘垫子,不会像室外这么冷。
心满没有回答,只是闷声挣扎着,分明是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都冷成这副样子了,还不安分一点。凤陵祉几乎是下意识皱起了修眉,将她抱的更紧了。
“放手。”心满终于忍无可忍。
凤陵祉语气冷淡道:“现在不是你置气的时候,若是冻病了,还不是本王照顾你。”
一副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口吻,好像他其实也不怎么想抱她,只是为了大局着想一样。
心满毫不领情,挣扎不停:“王爷大可将我送回金陵,自有人照顾。”
凤陵祉冷哼,将她圈抱的更紧了,嫉妒道:“你想让谁照顾?谢南青么?”
“……”她这分明说的是从容哥哥,怎么又扯上谢兄了?
心满简直莫名其妙,这一路上,凤陵祉起谢南青已经不下十遍,要不是因为谢南青是男的,她还真要怀疑凤陵祉是不是看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