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些倒也不算少了,你如今不过才破瓜之年能看这些书已属不易,柠儿可是一本都不曾看完过。 ”太后娘娘看似对沐修槿十分满意,“那歌舞乐器都学了些什么?”“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不似柠儿般对歌舞音律精通,只是会跳《惊鸿舞》与《翘袖折腰舞》,不过并不精通。乐器倒是琴、箫、琵琶都学过,不过也是玩玩罢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你太过谦逊,能这般多才多艺已属不易,京中很少有谁家贵女能做到你这般博学的。只是……哎……”太后娘娘突然叹了口气,看上去无限唏嘘。沐修槿关切道:“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没什么,不过是听你说话想起了一个人而已。”“臣女冒昧,敢问是何人竟能引得娘娘您如此感慨?”太后娘娘眼神凄凉,并没有说出那人是谁,只是摇了摇头:“有什么好提的,提起来倒是扫了咱们的兴。”太后娘娘话音刚落,还没等沐修槿想出什么话来回她,便只听外面一个公公高声道:“皇上驾到——”接着便听殿外侍候的宫人们异口同声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到外面的声音后,太后娘娘立刻一扫脸上的阴霾,笑得一脸温柔:“皇帝怎么想起来哀家这儿了,设宴招待吐蕃王子的事务那么忙就先别来哀家这儿请安了。”苏嬷嬷笑道:“知道娘娘您心疼皇上,可皇上还不是一片孝心?”正说话间,便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间传了进来:“母亲这是在同谁说着私房话,竟连伺候的人全都撵了出去。”沐修槿连忙同苏嬷嬷一同跪倒地上:“臣女(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走过去时,沐修槿跪在地上,抬眼只见到一双绣着蟠龙纹样的玄色靴子,和一块黛色的衣襟。然后皇上便而是走路带风地坐到了太后娘娘身边,冲跪在地上的苏嬷嬷和沐修槿道:“起来吧。”“多谢皇上。”沐修槿低垂着头随苏嬷嬷立在殿中,一脸的温顺乖巧。皇上为自己斟了杯茶,看了眼沐修槿:“原是柠儿来了,只是柠儿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乖巧?连头也不抬,莫不是又闯了什么祸?”太后娘娘讪笑着为沐修槿掩护:“皇上可别再调笑她了,她呀因为偷溜出府,刚被钦国侯训诫过。这不,一脸的不高兴。”“行了,别不欢喜了。过来坐,朕又不训你。”“是,柠儿多谢皇上恩典。”沐修槿向皇上福了福身,拘束地坐到了太后娘娘另一边。抬眼间,她终于见到了让自己落到如此地步的始作俑者——燕武帝,卫昫。沐修槿记得在霍都时自己的教习先生曾说过,武帝卫昫生于天佑三十年,算来如今不过才二十四岁,可眉宇间却有四五十岁人的霸气与威严,可虽气势凌人却又不显锐利。他今日并没有穿冕服,而是穿了件黛色的广袖长衫。一头青丝用一支成色通透的白玉笈高高地束在头顶,面如冠玉,眉如春山,探扇浅笑间自有fēng_liú蕴藉。看上去倒不像一国之君,只如一位fēng_liú倜傥的翩翩佳公子。说来倒真是兄弟,皇上的眉眼细细看去竟与那个人有着几分相似,只是一举一动同那人又完全不同。那个人傲骨天成,气势凌厉。虽说身为皇室子弟也是风度翩翩,昂藏七尺。可较之皇上却少了几分温文尔雅,多了几分纨绔不羁。他生性无拘无束,在人群中从来都是鹤立鸡群,标新立异。而皇上却是骨雕刻画,如玉温润又不失器宇不凡的气势。那个人眉眼精致得不似真人,而皇上虽不如他俊美,可到底是一国之君,那通身的气派并非常人能有的,只一眼便叫人再难忘记。不过有一点他们兄弟倒是十分相像,那就是爱穿黛色衣衫,她记得她与他初次相遇时他便是穿了身黛色袍服……皇上见沐修槿盯着自己的脸出了神,便向她调笑:“柠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朕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沐修槿一愣,瞬间回过神来,连忙跪地请罪:“臣女一时失神,无意冒犯陛下,还望陛下恕罪。”“柠儿今日怎么只如惊弓之鸟一般惶恐?看来舅舅当真是教训你教训得太过了。”皇上皱皱眉, “行了,朕何曾怪过你什么?快起来吧。”“是,臣女多谢皇上。”太后娘娘看了一眼随处谨小慎微的沐修槿,怕她再这样下去皇上会怀疑她的身份,便叫了苏嬷嬷:“月染,柠儿怕是心情不好,你先带她出去散散心吧。”“是,奴才遵命。”苏嬷嬷走到沐修槿身边,低声道:“郡主同奴才一起出去走走吧。”“好,臣女就先告退了,皇上万安,太后娘娘万安。”沐修槿向太后和皇上行过礼随苏嬷嬷走出了大殿。一个穿着妃色衣裙的小宫女见沐修槿出来,立刻快步上前行了个礼:“奴婢参见郡主,郡主,侯爷让我给您留句话,说他与夫人去嘉鹿殿同前来赴宴的大人们叙旧了,叫您先与绿影姑娘随便走走,一会儿他们派人来接你们。”“知道了,多谢姐姐。”沐修槿回答,“只是我的丫鬟呢?”“绿影姑娘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您出来,便要一个人去御花园逛逛,她这会子该是在御花园吧。”沐修槿看了一眼身旁的苏嬷嬷:“不知姑姑可有何事要忙?”“并无任何要事,郡主有何吩咐尽管说便是。”“也并非是何大事,只是柠儿……”沐修槿压低了声音在苏嬷嬷耳边说道,“初来乍到,对着宫中的路并不熟悉,还望姑姑能引着槿儿去御花园。”“这有何难,郡主见外了。”苏嬷嬷吩咐那妃色衣衫的小宫女,“一会儿太后娘娘要是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