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瞿回到病房时刚好看到骆庭,他突然想回避,但还是被她叫住了。
“如果腹部受伤了,最好还是去看看医生吧。”骆庭敏锐地注意到他一直捂住那个部位。
“我……我没事。”高瞿尴尬地笑着说。
“你是为了她才受的伤吧?”骆庭的“她”看似没有指代性,却又目的明确。
高瞿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否认了,因为隔着不远站在骆庭身后的是瞿雅英。
“我会受伤是因为我不够强大,没有别的理由。”
骆庭冷笑了几声,像是嘲笑自己那般,又说:“不够强大是因为开始有软肋了吧?”
“他的软肋可是你,骆医生!”瞿雅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越来越近。
骆庭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惊讶,只稍微侧了侧脸,却看向高瞿回应着瞿雅英:“陆太太,那些柔弱的人才可能成为别人的软肋,我不会是任何人的软肋。”
高瞿终于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了,目光一点点下移到她的胸前,近乎调戏地笑着说:“像你这样的人身上也没有柔软的地方吧……”
骆庭点了点头,手重新插回口袋里,再一次触摸到那条冰凉的水晶手链,说:“我还有病房要巡视,先走了!”她和瞿雅英以及高瞿道别,匆匆离开了。
嘉薏坐在出租车后面,她把窗户摇了下来,夜景迷人,晚风里带着春月里难得的暖意,恩泽所有身心俱疲的人。
嘉薏用手将被风撩弄的头发拨回耳后,眼睛在这个时候显得干涩,她不得不揉着眼睛,却让一旁的喻然以为她又开始流泪了。
嘉薏摇着头,看着她说:“没关系,我没事。”
喻然叹着气,说:“这几天,你天天说你没事,你哪个时候没事?小茵母亲跟你说了什么?还有刚才高瞿他……”话还没说完,嘉薏突然闭上眼,倒在她怀里,她只好停下来,双手拍着嘉薏的背,她知道这个平时总喜欢高谈阔论、乐于和自己倾诉的姑娘此刻突然沉默是有原因的,而份沉默怕是她喻然也无法凭借年长的阅历体会的。
“没事就是有事,女人都喜欢这样,我也不能免俗,喻然你知道的。”嘉薏喃喃说道。
乔乐由方权和媛媛送到公寓楼下,媛媛自从知道他情绪不稳定后很是担心,想要跟着上楼,却还是被方权拦住了,他劝着说:“你跟着去也没用,反倒让他不自在……”
“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够一个人?”媛媛急着又要哭了,她望着乔乐落寞的身影,心里止不住难受,又说:“他身上还有伤呢……”
“那我去吧。我和他说,两个男人总要好说话。”方权见劝不住,又担心媛媛,只好主动跟着乔乐上楼了。
乔乐刚在房间门口掏出钥匙便看见方权上了来,他没有丝毫惊讶,面无表情地继续开门,房门开了,没有关,但是也没有开灯,他在黑暗里摸索着,不小心撞到茶几,上面惯常放的酒瓶和玻璃杯滚落地面伴随沉闷的响声,方权跟了过去,赶紧开了灯,却只看到乔乐横躺在沙发上了。
方权与乔乐交情不深,两三次见面还都充斥着各种不愉快,要不是因为害怕情绪不稳定的乔乐会伤害到媛媛,他本不想跑这趟的,不过人既然已经到人家里了,他这张被中介磨得滑溜的嘴皮子还能不说点什么吗?
他看着闭着眼躺在那一动也不动的乔乐,弯下身子把地上的酒瓶酒杯拾起,说:“我和媛媛都知道你难受,虽然我作为外人不能完全体会,但是我站在旁边或许比你更清楚,你的朋友有多关心你。媛媛从昨晚接到嘉薏的电话就赶来医院,一夜没睡熬到现在,还有嘉薏……她第一时间把你送去医院,故意找人给媛媛打电话,也只是说你受伤了……她们都很在乎你,这种友谊我这个外人看来简直羡慕……”
他说得很动容,看到乔乐果然稍稍抬了抬眼,他趁机继续说:“你是个男人,做错了就道歉,困难来了就承受,咽不下气就反击,大家男人都是这样,谁也不能活得像龟孙子,对吧?”
方权说得激情,故意装作没有看乔乐,眼角却瞄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再那么死气沉沉地躺在那,目光也跟着方权来回走动的身影,只是依旧没有说话,方权只好接着说:“其实说什么忘记、当作没发生一样振作起来,还真是屁话……哪个人不做点错事,关键是要知错能改,你可大有机会,只要改正了,媛媛、嘉薏还有小茵……这些女人没有一个不会原谅你的,是吧?”
他说到这里有点词穷,但乔乐依旧没有回应,只是睁眼看着他,他想也许乔乐是太过疲倦了,便不再多说了,从名片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说:“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心理咨询医生,不要介意太多,先调整好情绪,才能好好的道歉改错,先照顾好自己,收着吧。”
乔乐没有要领受的意思,他正犹豫是不是直接扔桌上时,乔乐终于说话了:“我还能反击吗?”
声音沙哑,每一个字眼像是从砂岩缝里被风沙裹着出来似的,颗颗粒粒,听上去让人很不舒服,但方权还是点点头,说:“当……当然。”
名片被乔乐接了过去,他说:“谢谢你们,告诉媛媛,不用担心。”
方权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走出乔乐公寓,没有关灯就直接离开了,媛媛还在楼下等着,看见他立刻跑了过去,问道:“怎么样?”
方权得意地扬起眉毛说:“也不看你男朋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