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临安公主又哭道:“女儿和驸马十年夫妻了,女儿不想他出事啊!”
洪武帝大怒,“朱家人才是大明的主人,朕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要被阴险小人谋朝篡位,岂能轻饶?”
临安公主哭道:“李家一直都忠心父皇,护我大明的。虽说李家和胡惟庸家联姻,但是李家大义灭亲,主动检举他谋反,锦衣卫才会发现胡惟庸的阴谋,李家对皇上是有功的。李家如果真的和胡惟庸一起谋反,何必检举自己的同谋呢?求父皇明察啊!芳儿,茂儿,你们还快求外公!”
李芳和李茂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湿透了洪武帝的膝盖。
洪武帝长叹一声,命太监拿着糖果将两个外孙哄抱出去,说道:“李善长当年举荐胡惟庸为宰相,李胡两家又是姻亲关系。胡惟庸谋反案,牵连者多达千人,如果朕连李家都不搜一搜,审一审,将来如何服众?如果李家清清白白,朕会放走李家父子,一切皆如往昔。”
临安公主说道:“女儿是公主,不便干政。只是倘若有人存心陷害栽赃,李家岂不冤枉?”
洪武帝反问道:“难道你身为大明公主,只相信李家人,不相信朕的锦衣卫秉公行事?”
看着父亲冰冷的表情,临安公主吓出一身冷汗,忙说道:“女儿不敢,女儿只是被吓到了,情不自
禁的往坏处想。”
洪武帝这才有所缓和,拉起了女儿,“你呀,从小胆子就小,整天胡思乱想。好好带着两个孩子回公主府,安心过你的日子,记住,你是大明公主,你是君,李家是臣。”
“是。”临安公主擦干眼泪,带着两个儿子离宫了。
韩国公府。
毛骧带着锦衣卫搜查李善长的书房,说道:“你们慢慢搜,搜完把东西返回原处,不要翻箱倒柜乱了这里,韩国公是当朝元老,莫要怠慢了。”
所有书本都翻开了,一页页的查看,就连天花板和墙壁夹缝都撬开,看是否有夹层。李善长是个老狐狸,真正要命的东西都阅后即焚,不会留下一丝痕迹,因此毛骧找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只有最后一个地方没有翻到了。毛骧指着脚下的地砖说道:“挖开。”
李家的管家忙说道:“毛大人,韩国公府是皇上赐的,书房四年前着火,这是后来重新建的,没有什么地道暗室,何必劳烦这些军爷呢。”
毛骧客客气气的说道:“他们执行公务,应该的。”
锦衣卫将一块块地砖全部撬开,挖地三尺,居然发现了一个暗室!
管家顿时傻了眼,忙摆手说道:“毛大人!小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我们建的暗室!”
暗室还挂着三把锁,毛骧朝管家伸出手,“钥匙。”
管家脸色煞白,“这……这不是我们李家所建,小的那来的钥匙?”
毛骧又说,“钥匙。”
管家还是摇头。
毛骧面无表情,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亲自找韩国公和驸马要钥匙了。”
锦衣卫,诏狱,听到毛骧询问书房密室钥匙,李善长顿时明白,他被人摆了一道!
书房四年前曾经失火重建,或许就在那时候,他的书房就被人动了手脚!密室不是他建的,那么幕后黑手在密室里藏了些什么?
定是要命的东西!
燕王府。
徐妙仪躺在美人榻上安胎,脸上尤有泪痕。
朱棣抚摸着她的鬓发,“妙仪,李家能否垮台,就看毛骧是否够细心了。”
堕落,徐妙仪心痛不已,不过宿敌李善长即将得到惩罚,多年的复仇即将成真,她立刻从美人榻上坐起来,“毛骧找到了李善长当年暗降张士诚的证据?”
朱棣点点头,“当年我们从鸾凤墓里挖出证据,一半我们带到京城,半路被李善长截杀,另一半和航海图一起,由马三保带着远走海外和琉球岛。四年前李善长书房失火,我的人扮做工匠,混进韩国公府,建造密室,埋下了马三保带走的证据,正是李善长写给张士诚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