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旗猎猎,战鼓敲击紧张而激昂的节奏,号角呜咽间,庆丰军集结在蒙城的大军,列阵完毕。长刀出鞘,马挂銮铃,军阵徐徐,端的是如同泰山一般稳健。
郝仁一身戎装,被文武将领们簇拥在中军帅旗下。
“末将新近归附,愿为前锋,请大帅恩准!”陈猱头出班抱拳道。
“徒单久未临战阵,拐子马勇士,盼望为大帅打完这第三阵,勇士们早就按捺不住了!”徒单钧几乎与陈猱头一同出班,抢夺先锋破敌之功劳。
陈猱头军队降卒太多,刚刚成军,战力有限,郝仁留这支毛贵的旧部,日后还有大用,此时不宜用作前锋。
徒单钧虽然勇气可嘉,如今攻敌人的军营堡垒,不适宜拐子马的冲锋。
“两位将军忠心可鉴,不过二位将领之军,日后还有大用,如今破敌垒,不宜两军作战,本帅另外主张!”郝仁道。
“命令!”郝仁军阵前一声冷喝,各位等待命令的将领,齐刷刷的将兵器竖在自己的眼前,恭敬的聆听郝仁的命令。
“骑兵万户胡大海、俞通河!”郝仁开始点将。
“末将在!”
“两支骑兵,分左右迂回,见本帅号令,追杀敌军!”
“领命!”
“溪兵万户杨虎、副万户斐冠军!”
“末将在!”
“溪兵刚刚成军,切试一试你军的战刀锋利与否,你军作为此次先锋,听本帅号令,待炮声停止,冲破地方营寨!”郝仁命令道。
“诺!”
“火器营都督焦玉!”
“末将在!”
“大炮小炮,不用掖着藏着,也不用节省弹药,火炮全部拉出来,瞄准敌人的营寨,给我狠狠的打,本帅未下令之前,不准停歇片刻!”
“诺!”
“其余各军,原地待命,等着随本帅旗号,一起冲锋!”
“诺!”各位将领齐刷刷的朗声领命。
郝仁在军阵前调拨完毕,各军将领纷纷回归本队,统领各自兵马,郝仁的中军帅旗一挥,火器营数百门的火炮,一同发作,硝烟滚滚,炮声隆隆,整个军阵,都被一股浓重的硫磺味道所笼罩。
炮弹带着破空的声音,如同冰雹一般呼啸而过,直接将山顶的敌军寨墙,打的木屑飞扬,旗靡旌摇动。
“难道朱重八铁了心要做鸵鸟,不反击,不撤退,白白的炮火下折损兵马吗?”郝仁望着敌军胡乱的军营,吃不准朱重八的心思。
“主公,付江军的副万户李大通到了!”刘伯温轻声在郝仁禀报道。
郝仁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激动不已:“快,请李将军过来!”
“末将随付友德将军,奉命切断朱重八后路,大军自运河北上,行至淮安,遇见朱重八的阻击大军,付江军一鼓作气,将敌军击溃,并顺势占领淮安,特派属下前来向大元帅报捷!”李大通在郝仁军阵马前,抱拳汇报道。
“付友德太守三年未有大战,如今宝刀出鞘,兵锋所指,果真所向无敌!”郝仁称赞道:“告诉付友德将军,我已经提前向朱重八发动攻击,不日便能将朱重八击溃,本帅要率大军前去救援汴梁,付江军原定作战路线不便,待大军进抵达徐州,沿着黄河逆流而上,前往汴梁与本帅汇合!”
“诺!”
郝仁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妥,赶紧追问道:“付江军几时占领淮安?”
“三日前啊!”李大通回答道。
“不好!”郝仁惊呼道:“我的消息已经送抵,难道朱重八不会得到消息吗?”
“大帅,这有何不妥吗?”李大通典型的武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惶惑的问问道。
“朱重八要跑!”郝仁一声惊呼:“传令,步兵出击!”
宿卫陈达领命,中军指挥旗挥动间,庆丰军火器营的炮声戛然而止,溪兵一军七千马步兵,一声呐喊,呼喊着如同山歌一般动听的喊杀之声,马刀挥舞间,如同赴宴一般欢呼跳跃,径直杀向地方的营寨。
正在此时,太平川的敌军营寨门户大开,可惜,开口却不是冲着庆丰军的方向,而是开在军营的背后。
两支兵马,聒噪着从营寨中狂奔而出,一支奔东北,一支奔西北,偏偏不与庆丰军接仗,乃是脚底抹油,开路大吉。
郝仁所料并非虚妄!
几乎在李大通前来庆丰军报捷的同时,朱重八淮安守军已经将淮安战败的消息,送抵朱重八的军营,如此一来,朱重八再也坐不住了,任凭王保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朱重八也不为其所动,两人大吵一番,几乎拔刀互砍,就此分道扬镳。
本来郝仁连日不发起总攻,朱重八以为郝仁胆怯,自己尚且存在侥幸心理,如今淮安突然遭到付友德的袭击,那么,郝仁的战略意图,已经明显的暴漏出来。
付友德是想切断朱重八的退路,将朱重八的大军,彻底歼灭在黄河以南。
朱重八就此与王保保各奔前程,‘你回你的高老庄,我回我的流沙河’,你奔汴梁,我奔山东,日后最好不要再见的好,再见恐怕就要刀兵相见。
郝仁本来还坐着将朱重八全歼的美梦,如今为了援助汴梁,提前发动进攻,却正好赶上朱重八撤退的关口上,郝仁岂能白白放两军逃走?
胡大海与俞通河两支精锐骑兵,绕过敌军的营寨,分左右两路,分别拦截敌军撤退。
胡大海运气不好,走的是左路,面对的是王保保的精锐骑兵,等他的骑兵赶到时候,王保保的精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