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曰: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
大宋军与大汉军在鄱阳湖遭遇,大汉军兵广船大,大宋军处于劣势。大宋军屯军湖口,占据地形优势,于敌相持月余,以廖永忠诈降,并发火于外,一朝大战,动如雷霆,将陈友谅大军击溃于湖口。
“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荀子*劝学)”刑部尚书施耐庵赞道:“如今陈友谅水军尽失,我军已经掌控了鄱阳湖的治水权,正应该分兵攻掠鄱阳湖西岸土地,湖广之地,尽数为我大宋所有也!”
陈友谅雄踞湖广、江西蒙元二行省,地广兵多,号称六十万大军虽惨败于鄱阳湖,却并非全军覆灭,陈友谅率领残军十余万退守江州,而攻安庆的苗美军,闻听陈友谅惨败,在大宋海军出鄱阳湖拦截其后路前,便已经警觉的撤出战场,五万大军,基本未受太大损失。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郝仁道:“陈友谅虽然惨败于鄱阳湖,然而其股肱张必先、张定边尚在,不可大意轻敌,今先集中中军主力,拿下江州再说。”
郝仁一声令下,留廖永忠、李宗可两部收拾战场后事,中军主力横渡鄱阳湖,分左右两路,向江州杀来。
一路,由枢密使张破虏都帅安庆军、海军俞通海军,走右路,锁控长江,包抄江州右翼。
另一路大军,由郝仁亲自率领,以江防军都督吴六奇为先锋,走浔阳江,径直杀向江州城下。
陈友谅兵败于鄱阳湖,华夏为之震动,常遇春与吴六玖的南北两军,凭借中路军的军威,分别平定饶州和信州。
南边,大汉饶州军欧普祥,以饶州之地归降常遇春,北边,大汉军信州军丁普郎,以信州之地归降吴六玖,三路兵马,都取得可喜的战绩。
陈友谅在战斗之时,面部遭遇一火枪,铅弹贯穿左面颊而过,落了两颗槽牙,侥幸未死,灰头土脸,狼狈的逃到了江州。
“郝贼十三,辱我太甚!嘶——”陈友谅对着手下大臣们的咆哮,牵动了面颊的伤口,不由得以手捂着伤口,又道:“如今大汉水军尽失于鄱阳湖,丁普郎、欧普祥两个贱骨头,又以地降贼,如今郝贼十三以三路大军来攻,如何破敌,众卿家可有良策!”
大汉群臣胆战心惊,目目相觑,居然无有良策应对。
国师邹普胜,一身道袍,背着一把铁剑,眉目中透着妖气,出班进言道:“天下明教本一家,郝仁为人向来敦厚,倘若陛下自降帝号,以敌而归降大宋,必然也不会失了富贵,群臣的后路也将得以保全,还请陛下三思!”
邹普胜乃铁匠出身,曾与师父彭莹玉一同扶徐寿辉为天完皇帝,在南派明教中,具有崇高的地位,又善于明哲保身,即使陈友谅杀徐寿辉自立,他也未失贵位。
邹普胜此言一出,各文武大臣,迫于大宋的军威,纷纷点头应承,表示支持归降的观点。
陈友谅乃乱世之枭雄,昔日红巾军到达他的家乡,全家上下,仅他一人参与红巾军,素有野心,而今他万般心有不甘,见群臣都是如此,知道军心已经大乱,量自己斗不过郝仁了,心中不禁一阵凄凉。
“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创立大汉,并未为我一己私利,实乃是为众卿家富贵而计,而今战局不利,众卿却劝我以地降贼,实乃可悲可叹!”陈友谅见大势已去,心有不甘,自我辩解道。
“言归降着,实在该杀!”陈友谅的结拜兄弟、大汉太尉张定边,声如洪钟,仗剑在手道:“我大汉土地尚且辽阔,湖广、江西之地,大部尚在我等手中,鄱阳湖一役,我等不过失去进攻的优势罢了,郝仁若想吃掉大汉又谈何容易?陛下为诸位大人富贵计,诸位大人却让陛下降贼,再有言大逆不道者,我手中的宝剑,不然问候他项上头颅!”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陈友谅能够稳固篡夺来的皇位,两位结拜兄弟出力甚多,而陈友谅沔阳结拜的三兄弟,默契的在群臣面前演起了双簧。
张定边极力主张,又仗剑在手,群臣胆颤,束手听命。
“诸位大人!”陈友谅的另一结拜兄弟、丞相张必先道:“大宋兵马,虽然三路进攻,声势浩大,却并非无懈可击!江北的吴六玖军,虽然攻占信州,却是偏僻师,倘若以上将统兵数万,必然能据敌于浠水以东,都成汉口,暂时可以无忧也!”
浠水之地,尽数山区,乃是天完政权最初的都城,对于大汉军来说,群众基础较好,倘若派出兵马据敌,吴六玖不足三万的偏师,确实很难突破,保不齐还容易被大汉军聚而歼之。
陈友谅见两个兄弟出来为自己帮腔,又说的头头是道,心中颇觉有底,暗暗佩服自己独到的眼光,早早结交这二位兄弟为自己所用。而大汉的群臣们,得到都城安全的保障,似乎也在绝望中看见希望。
张必先又道:“大宋的主力尽在江南,而江南重镇,无非江州与豫章两处,只要我军能够派精兵强将保证这两处城池不失,便能守紧门户,大宋军纵有百万精兵,也无法西下而攻掠大汉的腹地,大汉军依旧占据长江上游的地利优势,只要两处坚守数月,大汉便可以尽发全国之军,回身再战,那时大宋军师老兵疲!”
陈友谅的两个结拜兄弟,一为丞相,一为太尉,一主百官,一主军事,经过两个兄弟的慷慨陈词,陈友谅底气十足,才问道:“众位爱卿意下如何啊?”
张定边握着刀把子,张必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