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博涵没说话,伸手抓了她的手背。
路暖没妥协,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她:“那去床,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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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过后运动不是件好事儿,路暖记得有人跟她说过,饭后运动容易得盲肠炎。
她倒还不至于,只是觉得有点儿喘,乐趣也少了大半。
屋里有些冷,她蜷缩在被窝里,只露了两只眼睛。
向博涵光着膀子靠在床头,他枕着一直胳膊看着前方,目光有些涣散。
路暖抬头看了他一眼,下巴上的胡茬发黑,胸口处那两块硬邦邦的肌肉被光映的发亮。她想这个男人手指中间要是夹抽烟应该更有味道,可惜他不抽烟.
路暖的目光微微往下移,晃到了他侧腰上有块刺青,应该说是洗掉的刺青,只是留下了很小的痕迹,疤痕硬币大小,重重叠叠的有四五个。
她抬手摸了一下,坑坑洼洼的触感。
“疼吗?”
“记不得了。”
路暖抬眼看他:“什么时候纹的?“
“初中那会儿,觉得好玩儿就纹了朵玫瑰,真他妈傻!”
“后来为什么洗了?”
他目光缓缓的往回收,有些出神:“我师父嫌我不成器赶我走。”
“然后呢?”
向博涵出了口长气:“我跑了几天熬不下去了,就回去找他。为了表决心,烧红硬币把纹身烫了。”
路暖手指僵了一下,她力度愈发温柔,小声道:“怎么不去纹身店洗,你那样很疼。”
他无奈的笑了声:“乡村旮旯的,没洗纹身的地方,那会儿年轻觉不得疼,一下烧了四五个还觉得痛快,疼两天就过去了。”
路暖听的心头打颤,心疼道:“你爸妈呢?”
“那会儿都好几年没见了。”他出了口长气,眼神渐渐缓过来,吐道:“好久之前的事儿了。”
“为什么?”
向博涵低头瞧她笑,下巴堆了一堆褶子:“能怎么样?不听话呗。”
“那你师父呢?”
“死了,我成年后他死了,直接接了他的班儿。”
路暖眼睛闪了闪,低声道:“抱歉。”
向博涵往被子里钻了钻,单手圈了她的脖子道:“没什么好抱歉的,生死由命。”路暖十分好奇,还想问,向博涵却道:“都是以前的事儿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走的走散的散,能聚的都是缘分。”他微微侧了身,圈着她,目光在屋顶上转了半圈道:“你这个地方不太好,照不到阳光,通风也不好。”
他的声调很低,真正低声说话的时候更低,是一种飘忽不定的醇厚。
“便宜。”
“也是……租个四合院住怎么样?”
“嗯?”
他看着她的额头:“租个四合院住怎么样?我不喜欢住这种单元楼,不通风不透气的,堵的慌。”
“你那个违章建筑呢?”
“赵明阳占着,正好我也想换换,找个安静点儿地方。”
路暖道:“现在四合院很贵。”
向博涵没说话,手扶上她的臀部,微微捏了捏,路暖靠着他取暖。
手机铃声响的时候,路暖已经靠在向博涵怀里昏昏欲睡,被窝里的温度烤的她反射弧迟缓,她不想动。
铃声响了一遍,断了不过几秒又响了。
向博涵伸手捞了手机看了一眼,是她那个朋友幸巧巧,他接通了直接贴在路暖耳朵上。
路暖耷拉着眼皮哼了声。
那边问她要不要唱歌。
路暖懒懒道:“不了。”
那边再说什么,路暖还是推了。
向博涵收了手机,他忽然想起个事儿,掀开被子起身,嘴上问道:“你家有肉吗?”
路暖往回掩被子:“有,够你吃。”
他往脚上套鞋,在地上咚咚的踩了两脚,回头笑道:“够我吃不行,喂狗的。”
路暖抬了眼皮:“喂什么狗?”
“我家那只大狼狗,我带着它会老家了,现在还在车上,得喂喂去。”他说着披上了衣服。
路暖提了点儿精神道:“那得多少喂?“
“四五斤吧。”
“吃别的不行吗?”
向博涵已经套好衣服准备往外走:“大过年的,吃什么别的,附近有没有超市,我去给它弄点儿,要不你也起来,出去弄点好吃的,你那胃都快成垃圾桶了,成天吃地沟油。”
路暖懒着不想动,向博涵过去掀开被子直接把人拖了起来。
“走吧,躺着有什么意思。”
路暖见到他那辆赭红色的切诺基的时候眼睛闪了闪。
向博涵脸上有些得意,撑着车门对她吹了声口哨。
“上车了别乱动,我那狗不认人。”
她的手收了下,警惕道:“那你先上去。”
果如向博涵说的,他那狗确实不认人,在后头张着大嘴,吓人的很。
等下车了,路暖才道:“新车就让狗上去,牙尖嘴利的也不怕它刮坏哪儿了,你可真舍得。”
他抄着口袋毫不在意:“狗比较重要。”
路暖嘁了声,心想:好心当成驴肝肺。
俩人同往超市走,路暖稍微快些,向博涵慢一步。
他没话找话:“你朋友打电话叫你干嘛?”
“叫我去唱歌。”
“怎么不去,老在呆在家里你也不怕闷出蛆来。”
路暖嫌恶的皱皱眉:“我跟她那些朋友说不到一块去,去了也是当空气,还不如不去。”
向博涵看她不太高兴,便绕了话题道:“你做销售卖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