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传来清扬的声音:“你这孩子,她现在又没有醒过来,总买这些花干什么?浪费钱。”
阿宾笑道:“伯母,虽然晓雲没有醒过来,却在喘气啊,喘气就能闻到花香了。”
晓雲?是在说谁?我吗?
这时,门口进来几个人,有一个小伙子说:“华先生来探望晓雲了。”
他说着向一旁躲开,周斯年竟然走到我床边来,他也留着和所有人一样的短头发,清扬站起来,把椅子让给他,他坐下来看了看,问:“这是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吗?”
阿宾回答:“是啊,不过,昨天眼珠动了动,应该是快了。”
周斯年点点头,说:“我过段时间要出去参加一个活动,不能经常过来探望了,一切都有劳各位了。”
清扬说:“华先生说哪里话,这已经多亏了华先生给找了条件这么好的医院,不然这么昏迷着,可有得罪受了。”
周斯年说:“晓雲一直都是我的影迷,她这次也是因为我受伤,我做这些也都是应该的。”
接着,一切归为白色。好像一道白光在我眼前闪过,梦里的情景,渐渐模模糊糊的记不清楚了。
我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睁眼看时,只见土地平坦开阔,房屋整整齐齐,有肥沃的田地,美丽的池塘和桑树竹子之类。田间小路交错相通,村落间能听到鸡鸣狗叫的声音。人们来来往往耕田劳作,竟像是一个小村落。
我惊奇的问阿宾:“我们到了哪里?”
阿宾也正惊奇的看着这一切,何既明走过来,得意的说:“公主殿下,这里就是天石山腹地。”
我下了滑杆,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何既明笑道:“三年前我找到这里时,这里是没有人烟的,这些人都是陆陆续续的搬到这里面来的,房舍也是后来修建的。”
三年前?我回想着,三年前正是朝廷派大军来剿灭这江南匪患之时。武修能因此官居右相,文聘接任江南总督。
到了一处青瓦红墙的两进宅院,这里就是何既明的家了,邻居们见何既明家有客人来,纷纷你送几只鸡,我送一篮鸡蛋,还有人拿来酒和鱼,这些人举止言谈都甚是清雅,民风之纯朴,真是让我都想留下来不走了。
何既明说:“公主不要以为我们这些人是在这里偷税漏税的,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是有功名在身的学者,不是普通乡民,是不用缴纳赋税,服劳役出工的。”
我点点头,这些文人找了这么一块宝地读书隐居,难道这何既明还担心周斯年会让人到这里来收税吗?只是不知道,这天石山腹地,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义父用人力所及?
因而问道:“先生来到这里时,是怎样的光景?”
何既明呵呵笑着:“小老儿方才见公主经过洞口时睡着了,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没有?”
我回想着方才的梦境,可只记得一片白色,其他什么都是模糊的,因而答道:“的确是做了很奇怪的梦,只是现在一点都记不清楚了。”
何既明点点头,“这就是了,那个洞口,小老儿也是无意中发现,在那里睡觉,会做奇怪的梦,只是醒来就记不得了。以小老儿愚见,这些梦,要么是前生,要么是来世,这天石山,当真的是古怪的很。”
说着,我们重新来到那个洞口,这是个很大的洞口,是以我们的滑杆进来一点都不局促,我仔细的看着这洞口的边缘,“这洞,是人力开凿的。”
“人力开凿?”何既明惊奇的看着这个诺大的洞口,“公主看来是见过和这个洞口差不多的痕迹了。”
何既明真不愧是高人,他虽然没有见过京城的地下城,躲在这荒郊野外,却能凭着别人一点点的情绪变化猜到发生的事情。
这个洞口,大概是义父开凿,打开以后才知道别有洞天。
我幽幽的说:“我知道有机关术的高手,可以运用机关开山挖地,这个地方,大概也是如此。”
何既明点点头,说:“公主说的应该不错,老朽找到这里时,是无意碰触机关,才打开了这个洞口,里面却不是现在这般光景,而是一些方方正正的石匣子,像是住过人。后来,老朽找来村子里的民壮,他们过来,把这些石屋子敲碎,用来盖房子了。”
我默默的抚摸着洞口的石壁,地下城已经永久封闭,这个洞,就是义父留在世上给我们唯一的念想了,他自己恐怕也想不到,这里会成了这样一个避世的桃花源吧。
这时只见云簸拉着晓雲跑过来,躺在洞口,对晓雲说:“快些睡着啊,说不定能做梦梦见你是我媳妇呢。”
云逍在旁边,看着云簸与晓雲闭上眼睛,竟似真的睡着了。不以为然的说:“前生来世的,多么虚无缥缈,这连今生还没有活快活呢,怎么还去管什么前边后边的?这里虽好,可是太乏味了,江南城我还觉得不够热闹呢!我是不喜欢待在这里的。”
然后上前,捏住云簸与晓雲的鼻子,把他们提了起来。
我看他说得无礼,又担心他这样硬生生的打断云簸和晓雲会不会有碍,急忙喝止:“云逍!小孩子家瞎说什么?”刚想让他松开云簸与晓雲,他二人却悠悠醒转,迷迷糊糊的甩了甩脑袋,一起不满的埋怨云逍:“你做什么呀!刚要梦到那要紧处。”
云逍道:“我这是在救你们两个,迷迷瞪瞪的,也不怕入了邪魔外道,怪力乱神不足信,娘与何先生,那是年纪大了想的事情多,才会做梦,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