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飞快的走了出去,接下来几天,他召集太阳城在京城各头头脑脑开会,重申了太阳城对最近发生事情的立场,提到了李朝宗对太阳城的再造之恩,强调皇上继位以来,政局稳定,朝政清明,一干宵小,成不了气候,太阳城的今日局面来之不易,决不能鬼迷心窍,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只怕到那个时候,再也没有机会重建家园。
他的话得到了太阳城大小头目的支持,这些人现在做官的做官,发财的发财,造反岂是好玩的事?遂制定连坐法,互相监视,发现有反叛朝廷者,视情节轻重,以家法处置,包庇者同罪,举报情节属实者奖励。若发现可疑人妖言惑众,一律凌迟处死,包庇者同罪,举报者有功。
我听了他的处置方法,好奇的问:“太阳城家法都有哪些?”他笑道:“太阳城家法是在荒蛮时期,由父亲制定的,说出来吓死你,很长时间没有用过了,我也就是拿出来吓吓人。”
我不以为然:“剥皮?抽筋?点天灯?”他淡淡的说:“差不多吧,当年一帮流徒,都是亡命,不这样镇服不住。这次,如果真有反叛者,我准备拿几个人做做法。”
我笑说:“那我举报一个,我只是怀疑,你要是查了情节属实的话,别忘了给奖励。”他笑说:“你要是说那个孙嬷嬷的话,就免了,已经有人举报了。”我这才想起来,好像很多天只看到木燕飞带着小玉,孙嬷嬷不见了。
倒吸一口凉气,问:“孙嬷嬷呢?”他轻描淡写的说:“敢在我府里煽动不轨之事,我好奇她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就让人把她切开看看,”他挑了挑眉,“结果就是一堆臭肉。”
我嗤之以鼻:“谁说我要举报孙嬷嬷?主子犯罪,你拿个老奴婢做法,也不怕被人耻笑。”他笑说:“我知道你这是针对着谁,可人家比你听话多了,这可怎么办呢?”我难以置信的说:“你把她的老嬷嬷切了,她什么都没有说?我听说孙嬷嬷是从小照看她的。”周斯年淡淡的说:“没有,我早说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
我突然好奇起来,笑着托着脑袋,凑到周斯年面前,小声问:“你们那个,就那个的时候,她是不是很听话呀?”“哪个啊?”周斯年坏笑,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正经一点好不好?”
“告诉我嘛!”我扭着身子晃着他,撒娇说:“又没有外人听见,我又不会出去乱说。”“你说对了,她就是很听话呀,”周斯年说着,也把脑袋凑过来,顶着我的额头,粘腻腻的说,“让干什么干什么,不扭手扭脚,你以后学着点。”我心里酸溜溜的,白了他一眼,埋怨自己问这种问题让自己难看。
遂转变话题:“玉玄机还在宫里继续行走吗?”周斯年说:“是啊,你们李氏皇族都是崇尚道教的,这玉玄机又是有修为的人,现在他每天都会入宫,给皇上讲经布道,听说又新招了一堆的徒弟,和以前一样,没受什么影响。”我担心的说:“他既存了复国之心,不会危害皇上吧?你没有劝劝皇上?”
周斯年苦笑:“怎么劝?”他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你们李氏为什么这么信那些神鬼的东西?我劝过皇上,他连理我都不理我,还总怪我不敬畏天命。”我笑道:“你的确太不敬了点,我家叔叔现在最希望别人说他是天命所归的皇上,你左一句不信,右一句骗人,他当然不爱听你说话。”周斯年轻蔑的从牙缝里轻哼一声,“连玉玄机都能被称得道真人,这天命,不信也罢。”
我本不耐烦他笑话李氏家族,现在又听他看不上玉玄机,不由得笑道:“这玉玄机,可是你们朱家遗臣,并且,我觉得他是真的朱家遗臣。”周斯年的脸色凝重起来:““我不管他真的朱家遗臣,还是假的朱家遗臣,这伙人是一定要揪出来的。他找不找人传递消息给我都无关紧要,这不是我们个人的事,他们居心叵测,意图明显是要造反,朝代更迭,得有多少生灵涂炭,在天下苍生面前,我们的个人权力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我赞许的点点头:“年哥,我以前总觉得你不在乎人的性命,杀戮过重,现在听你这么说,才明白你不是这样的人。”他咧嘴笑了笑,拱手躬身一揖:“难得娘子夸奖,小生这厢有礼了。”我被他逗得笑起来。
又担心的说:“就怕他有什么言差行错被皇上发现,他要是被抓,只怕在龙禁卫的酷刑之下,会供出我们,到时候就有嘴说不清了。”周斯年神色凝重:“我也担心这个,只是现在就算我们主动揭发他,我的嫌疑固然洗清了,”他眉头紧锁起来,苦恼的说:“猜不透皇上的心思,我不敢轻举妄动啊。”
我沉默了,良久,才说:“年哥,你不用顾忌我,我不想连累你,横竖做都做了,不敢当算什么?”周斯年不悦的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相信我吗?我说我能救你,就是能救你。”他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抚摸我的头发,说:“我当初难道猜不出你做的事吗?既然带你回府,就是把咱们的命运串在一起了,没了你折腾,我独活多寂寞。”然后自己笑起来:“不是带回府,是娶回府,我又错了。”
我刚刚被他感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听了他最后一句话,扑哧笑出声来,把眼泪也震落下来。“怎么我现在听你这么说,一点都不生气了呢?”他叹气说:“这本来就是无心的话嘛。是你自己心里计较大婚礼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