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大夫当着众人的面取出了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顿时惊得众人屏住了呼吸,天啊,这么细长的针扎进脑里,一个不小心,这骊也的命就没了啊。
真够狠的!这是在场的人的想法,骊清却是微松口气,没有这一出,他也能将自己摘出来,但有了这一出,他的行动会更顺利,幕后之人实在是太急切了些,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个把柄。银针取出,经大夫验证,证实这针有毒,毒素不深,却能扰乱人的心智,若不及时拔出,此人会逐渐变得暴虐,以致于彻底疯魔。
而银针初入脑中,并不会让中针人发生太大变化,时间久了才能露出破绽。
也就是骊清熟悉骊也,不然谁也想不到骊也的发疯不是为了母亲报仇,而是被人利用。这下,众人看骊清的表情缓和了些,或许丞相这次真是被人冤枉的。
说完,大夫还想再给骊也看看,骊也就醒了,眼神有一瞬的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现在的他比刚才的他要多了几分脆弱,也多了几分真实性,想来是银针被取出来的缘故。没等皇太孙开口问话,回过神来的骊也愤恨的瞪了丞相一眼,就艰难地爬了起来,拖着身体半跪在地,条理清晰的诉说了自己的冤屈,求皇太孙给他做主。见着这样的骊也,众人更是相信了银针有毒的说法。
“纵然你说得有理有据字字清晰,但也只是片面之词,你可有什么证据?”皇太孙听完骊也的话,看了一眼骊清,微微一笑,略带安抚的道。骊也点点头,道:“自然是有的,这是我从那贼人的身上拽下来的,上面刻着‘骊府’二字。我虽是旁支子嗣,不熟悉丞相大人,但也知道骊府的令牌是什么模样,小时候还曾把玩过。就是凭着这个,我才敢来状告一朝丞相,为我的母亲陈述冤情!”
皇太孙点点头,身边立刻有人去拿令牌上来,仔细看了一眼,皇太孙有些信了骊也的话,却没有表露出来,只问骊清有什么说法。骊清却道有几个问题要问骊也,问完之后,再继续下去。皇太孙允了,只是不许骊清靠近骊也,隔着距离。
“你说是我派人去杀你的?那是那些贼人主动说出来的,还是你夺得令牌后自己发现的?”骊清神色平静的看着骊也,并不在意他满是仇恨的目光,扬声道。
“他们说的,拦住我和娘亲的马车后,就说了出来。”骊也愣了下,轻声道。
“哦?这若是我派去的人,又为何蠢到不打自招,自动报上名号?你说我是为了杀母留子,既如此,那定是要你活着,又怎会主动告诉你这事是我做的?”骊清一笑,摸摸胡子,扫了一眼四周,道:“我还打算让你继承丞相府的一切,告诉你你母亲是我杀的,不是给自己招祸吗?且你知道了这个事,便是再蠢的人也不会考虑过继你了,因为心怀仇恨的人,哪怕是个孩子,也是家中灾祸的开端。”
骊也张嘴就要反驳,却沉默了下来,似在思考骊清话语的真实性,在场的人也思考了起来。对呀,这说不通,真要杀母留子,完全可以伪造成劫杀,又为何一开始就自报名号,还让骊也听见了,这是只有把李氏母子当死人才会做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