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喜很快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因为展越病倒了,病得还不轻,她忙着侍疾,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展越和她渐行渐远的原因?梁喜一心扑在展越身上,但也没有忘记展杨氏,派丫鬟着紧伺候着,偶尔也会过去瞧瞧,劝说展杨氏不要来看展越,免得过了病气。见梁喜如此,原本为子嗣一事心焦而动了点心思的展杨氏立刻打消了念头,罢了,子嗣一事不可强求,命里不该有,使劲手段也不会有。
展越却是不知自己这一病,不但给了肃元帝借口拖延任命新任刑部尚书的机会,还在无形中化解了一场内宅纠纷,若是他知道,怕也是庆幸的,因为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骊清却怀疑展越是在装病,更怀疑他和双莲有私情,不然为什么那么紧张双莲的事,可太医诊断过了,展越是寒风入体一时不察才酿了病祸,断了装的可能。而展越行事小心,并无任何证据指向他和双莲私下有关系。
皇城因展越一病不起而再次暗流涌动的时候,熙鸣战场却发生了惊天的逆转,原本士气正红的熙国因国内毫无预兆的爆发了瘟疫而落于被动,鸣国趁机反攻,一下子就占据了主动。熙国形势危急,战事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是灭国之兆,年轻的熙帝心急如焚,却知不能慌乱,便忍住了冲动,连夜召大臣进宫议事。
熙国内忧外患,鸣国却得以喘息,秦立不打算灭了熙国,因为他要敢这么做,凤国会第一个跳出来阻拦他,且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宜打破四分天下的局势,便准备给熙国一个教训,打得它怕了,再收兵回朝。鸣国虎视眈眈,熙国苦苦支撑,只差一步就要如了鸣国的意,但不等鸣国进一步行动,就有一个神秘人出现在熙国皇城,揭了皇榜,说是自己有治疗这场古怪瘟疫的良方,但只对熙帝一人说。
熙帝召见了此人,两人于御书房密谈,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出来后,熙帝立刻派兵派人护送此人前往疫情最严重的地方。这人也不啰嗦,骑上马,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奔赴重灾区,无论结果如何,这人肯冒着生命危险进入灾区,就值得人赞扬。当然,若能解决这场瘟疫会更好,至少熙国上下都会记得他的恩。
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重灾区的时候,熙鸣两国的战场也再次热闹起来,鸣国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熙国则是要为后方争取更多的时间,不能后退。
前方厮杀得厉害,后方也在努力争取,就是不能根治,也要先找到控制的方法。而被人质疑却又抱着一丝期待的神秘人没有让人失望,第一天就控制住了重灾区的疫情,不但如此,还找到了疑似疫情来源的三个方向,着人详细调查。
在见到希望的苗头的时候,熙国边境的某个小城的某个民宅里却传来陶瓷被摔碎的声音,听动静,这人似乎是气得不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从房内走出,去拿了笤帚清理碎片,清理完毕后,发了一通火的人也冷静了下来,对身边的手下做了个“杀”的手势,手下领命退下,没有片刻的犹豫。而清理碎片的人却在这个时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疑似主人地位的人,见他服下药,才放心。
“主子何必动怒?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偶尔出来一两个能人异士并不稀奇,再说了,这人不见得有真本事,控制住疫情不代表什么,只怕是一时的假象,爆发后会给人带来更深的绝望。”收好药瓶,仆从身份的人劝了主人几句,免得他再动气,听仆从这么说,这人也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一切还未结束,他急什么?
“去,再投几个‘人种’,我要熙国这一次永无翻身之地!”揉揉眉心,面容妖冶的男子点点下巴,吩咐替他收着药瓶的人下去办事。待众人都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后,妖冶男子才放松了下来,却见他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似的,提不起一丝力气,看来,他的身体很不好,只不过是在用药物苦苦支撑着罢了。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妖冶男子眼神一狠,有种等不及的感觉,但又很快恢复平静。原以为自己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慢的跟四国清算灭教之仇,却不想天道不公,竟让他患上了无法根治的病症,只能一天天的苟延残喘。他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死之前怎么也要拉下四国,让他们一起陪他死,这样上路他才不会寂寞。
想起那个背叛了他的狗奴才,他的心就像是火烧一般,如果不是那个狗奴才办事不力,四国早就覆灭了,哪里还能挣扎到今天?但那个狗奴才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他早就防着手下人叛变,离了他,这些奴才都会受噬魂之毒的侵蚀,日日煎熬,夜夜痛苦,直至死亡到来的那一刻。算算时间,那个狗奴才应该死了,就是没死,也会被那些“类兽人”余孽弄死,而这些余孽将是四国大乱的又一祸端。
妖冶男子就是邪教余孽的首领成岭,被灭教后,他派左近卫成怀接近吕彪,获得当时的青帝的信任,一手推动了青国争霸天下的计划。原本一切顺利,只是没想到双莲能说服当时的熙帝反手给了青国一刀,将大好的形势逆转,更让青国低迷至今。这个计划失败的原因不单是因为熙国的倒戈相向,还有成怀的背叛,在最关键时刻,成怀带着那些“类兽人”余孽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寻到下落。
成怀背叛了他,意外又不意外,手里拥有那么庞大的力量,是个人就受不住诱惑,何况是成怀这个本就有点野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