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的是,是臣失态了,但此事不可轻忽,还望陛下三思!”国师一愣,当即整理衣摆,跪伏在地上,向肃元帝行了一个大礼,言辞中不乏忧虑之意。
“说说吧,这具体是怎么回事?”肃元帝伸手虚扶,示意国师起来回话。
“臣昨夜入梦,瞧见一片血海,一只通体红色的凤凰,自血海出生,沐浴着神凰涅槃时伴生的玄火,而后,此血凤蜕变为不辨善恶的火凤,其利爪下抓着的是陛下的冠冕。陛下应知,臣继承了国师之力,拥有预言天赋,此梦并非虚幻,乃是神凰示警,要臣提醒陛下,早做防备!”国师说着,双手前推又行了一礼。
“那这凤凰石……”肃元帝握着造型奇特的石头,手指摩挲了下红线处,只感到一阵刺痛,却是不以为意的放下,等着国师答话。国师垂眸,假装自己看不到肃元帝被灼伤的手指,道:“待臣醒来,便感受到了圣物的召唤,急行飞至,却终是晚了一步,圣物已发生异变,此骤然生出的红线,将是火凤取而代之的前兆。‘火凤血生,代刘御龙’,乃是神凰示警,臣夜观天象,几经占卜得出的批语。”
“批语一出,臣知此事事关重大,方以酿酒为由约陛下来此相见。”国师说着,脸上最后一丝痞气也消失了,总算有了一国神师该有的风范。肃元帝见此却是一笑,又摸了一把凤凰石,感受那似灼烧到灵魂的痛感,轻笑:“真有意思!”
“陛下!”国师不赞同的看着肃元帝,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如此态度?
肃元帝摆摆手,安抚国师道:“国师莫急,朕既是降天女帝后人,承天运,沐龙威,就不会如此轻易的让一只毛还没长齐的火凤为难了去。不过是日子无聊,想看看火凤选中之人会是谁罢了,若此人能力不凡,给朕解解闷,倒也使得。”
“日子太过安逸,朕也是会无聊的,再说这可比整日批阅奏章有意思的多。”想着,肃元帝越发兴奋,摩挲着手指,询问国师道:“国师,你可有办法预知火凤所在之处,不然万里江山幅员辽阔,便是找到了此人,只怕也是为时已晚!”
“臣已预知!”国师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摊开,却被肃元帝拍了一掌脑袋,怒道:“是你说的十万火急,那怎么还搞这套,非得要朕猜出来是吧?”
“陛下,臣不敢,只是神凰之力受到了阻滞,只能得此结论。”国师揉揉脑袋,心中无奈,肃元帝这样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前代女皇哪一点,真不像刘家人。
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国师摇摇头,看着肃元帝,等待他的选择。肃元帝却摩挲着纸张,反复思量着“日出虚皇,蛟龙伴生,逐日随波,雏凤初鸣,真火断缘,霸者已现,似在远山,飘忽眼前”这句话的意思,却始终想不明白。半晌,肃元帝将纸条扔到了旁边的香炉里,又把玩了一把凤凰石,笑了。
“火凤会是慧元吗?”肃元帝忍着灼烧的疼痛,握紧凤凰石,看着国师道。
“是或不是,只需用圣物一试便知。”国师无视了肃元帝幼稚的举动,答道。
“如何试?可会伤到慧元,若慧元有个万一,朕可是不好跟瑞玉交代的啊!”肃元帝终是放开凤凰石,将满是烧伤痕迹的手藏于袖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