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会儿什么话都别说,我是个男人,这事该由我负责。”三阿哥看着自己面前已经凉掉的荷花糕点,目光坚定。
“三阿哥,是玉娘不好,我会跟姨母求情的,不能为了我影响到你的前程。我们什么都没做,发乎情,止乎礼。含着深情和依恋。
“不,你什么也没做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再说了,我是王府的三阿哥,要什么前程,生在王府就是我的前程。”三阿哥越发感动,觉得自己没有信错人。
燕嬷嬷还没走到门口,三阿哥和戚玉娘已经自己走了出来,冷眼看看燕嬷嬷和她身后气势汹汹的婆子,三阿哥虽然心中微乱,却佯装镇定。
“带路吧,我有话要跟额娘说。”
“是。”燕嬷嬷一见他这样,蹲下福礼,心里直摇头,这女人,有手腕。
兆佳氏气的发抖,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两个人,恨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额娘容禀,是我约了戚表妹小坐一刻,结果聊的投机,忘了时间。害得大家担心,实在抱歉。”三阿哥见戚玉娘想开口,抢在她的前面说了话。
兆佳氏还是不说话,冷冷的目光扫向戚玉娘。
“姨母,玉娘有错,事到如今,只求姨母看在戚夫人的面子上,不要连累两位妹妹,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玉娘只求青灯一盏,了此残生。”
戚玉娘深深看了三阿哥一眼,似乎是要将他看到心里去,最后决然的一转头,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水,刺到了三阿哥的心底。
“不,不是这样的,额娘,我要求娶戚玉娘。”
“胡说。”
“混帐。”
从门外匆匆进来的石佳氏和坐在里头的兆佳氏几乎是同时开口。
石佳氏匆忙行礼,立到了兆佳氏的身侧。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开口的。”兆佳氏看了一眼石佳氏,有些微的不自在,戚家表姐妹上门坐客的目的是什么,骗骗外人可以,自家人谁不明白。现在出了这种事,兆佳氏怎么说都是脸面无光。
“一切由福晋作主,妾身不过是来看看罢了。三阿哥这孩子自来实诚,福晋是知道的,必不会亏了他。”石佳氏一笑,不提戚玉娘的出身,就凭她做下这等事,也绝不可能迎娶为正室,别说王府,兆佳氏都丢不起那个人。
如果说纳个妾室,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儿子这么大了,也没个屋里人。收个把姨娘,算什么大事。就算是兆佳氏的娘家侄女又如何,福晋最爱面子,就凭她进门的这点事,就够兆佳氏恨她一辈子了。
这么一想,石佳氏便释然了,不过坐镇还是要的,省得欺三阿哥年轻好糊弄,给人诓了去。
得到消息的戚夫人已经赶了过来,三个女人把门一关,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三位戚家小姐跟着戚夫人回了戚家,行李都是另外收拾的,晚一步才送过去。
三日后,戚玉娘从角门抬进王府,进了三阿哥的院子,人称玉姨娘。
兆佳氏的院子一片压抑,无人敢提玉姨娘的名字。就连三阿哥除了请安,等闲不敢往兆佳氏的跟前凑。
弘云这个时候倒是不忙了,回府了,天天陪着兆佳氏吃饭,变着法的哄她开心,她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黛玉知道这回的事,算是狠狠下了兆佳氏的面子,她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旧事重提。很是过了一段平静安稳的日子,直到沉香急匆匆过来回报。
“什么,被他们给查到了,真的是……”黛玉震惊,原来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可能,没有想到,竟真的查了出来。
“这,戚家打算怎么做,能探得到消息吗?”
“这事戚夫人怕是还不知道,消息掌握在四小姐的姨娘手里,如果她够聪明,应当不会嚷出来。”沉香也没料到,事情反转再反转,和当初已经不是一个样。
“不过主子放心,当初那个丫鬟,奴婢使了人充作亲戚,将他们母女赎了出来,他们是不会再回戚家的。老家那边也料理过了,绝对查不到咱们这儿来。”沉香把首尾都料理干净了,才过来报的信。
黛玉的目光微沉,她想到了多年前的荣国府,也曾有一个和她长的有五分像的戏子。因为这个,还曾受过史湘云的嘲笑,黛玉从来不认为一个人和另一个人长的相像是件值得嘲笑的事,不管这个人的身份有多么的低微。
但这件事,还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印象。所以当戚玉娘出现时,她顺手让人查了一下当年的戏班子。戏班子还在,但当年长的和她相似的人却不见了。有人说她是中途走丢了,也有人说她是跟人私奔了。总之,人没了是事实。
这已经足够联想到许多事,黛玉让沉香把线头丢出去,戚家的小姐们果然上勾,查出不少事情。最后四小姐的姨娘甚至花了大价钱,查出一段被掩盖的事实。
当年那位寡妇外室,生了一个女儿养在自己身边,眼见无望进戚家的大门,也不愿意再守下去。转头跟个商人私奔,还带走了女儿。
那商人家中有妻有儿,她也不过是做个妾室,还是个带着拖油瓶的妾室。但凭着手段和美貌,也稳当当站住了脚跟。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女儿进门不久便得急病去世,商人破产,养不起姬妾,倒是还算好心的没有卖了他们,而是遣散出去,打发出门。
这位外室无奈之下,阴差阳错,落到戏班子里当了个厨娘。一日见到卸了妆的小玉衣,直愣愣喊出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