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才是采茶的时候,王菁这个季节过来,也就是摸清地方罢了。
不过,即来这则安之。
王菁:“要不然咱们今天去采些葡萄做酒吧。”
刘永安很爽快地应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这媳妇只是说说而己,哪想拉着她采了一筐野葡萄这才意犹未尽地住手了。
又摘了许多小野果子。
霍六:“这个叫绞股蓝,不好吃。”
王菁道:“这是一种中药,可以益气健脾,化痰止咳,清热解毒。”
霍六道:“东家懂得真多,我们天天看到它,却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的。”
王菁道:“我专门请了个师傅,学了好多年。”
霍六:“反正很厉害就对了,您肯定比我们镇上的大夫懂得还多。”
王菁摇头:“也不尽然,我知道的都是书上知识,纸上谈兵,而那些大夫则有很丰富的实践经验的。”
正说着,只见跑过来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很好奇地望着王菁,一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样子。
霍六却道:“筝筝,有事吗?”又向王菁道:“这是小人的妹妹。小人的爹娘去得早,唯一的亲人就是这个妹妹了。”
王菁本来是嫌这霍六有些聒噪,正准备赶他离开的,可听了这番话又忍住了。
“要不让你妹妹在这儿陪我们,你先回铺子里给霍掌柜帮忙吧。”
霍六道:“这……舍妹年纪这么小,万一做不来您吩咐的事怎么办呢?”
“我们这儿不需要人帮忙,万一我们迷了路,她能带我们回去就行了。”王菁道。
霍六这才放心的去了。
王菁则向筝筝道:“让我看看你的头。”
小姑娘的后脑勺上,长了一大块疮,那地方的头发已经全部没了,有的地方露出血淋淋的皮肉,有地方结着黄痂。
“有多久了?痒不痒?”王菁问道。霍六这个哥哥当的太不称职了,自己亲生的妹子变成了这样居然也不闻不问。
“两年了。”
“去看过大夫吗?
“看了六次。没看好。”小姑娘乖巧地答道。
难怪霍六会打听她会医术的事情,估计是想请她给自己的妹妹治病吧。
“你去找个蟾蜍,到晚上做饭的时候烧了,到时候用竹叶缠好烧了给筝筝吃。”王菁向双喜道,然后又告诉筝筝:“你别担心,等我回去将鸡蛋壳烧了碾碎,拌上猪油,等你洗过头抹在上面,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小姑娘将信将疑,但还是乖巧的应了。
这个季节本是蟾蜍出没的频繁时期,双喜很轻易地抓了两只又肥又大的回来了,王菁突然蹲在了地上,爱抚地摸了摸一株草,甚是遗憾地开口道:“假如我们晚两个月再来该多好。”
刘永安道:“难道你摸的也是草药,只能在十月采摘?”
王菁点头:“十到十二月采摘皆可。”
她触到的是一株米斛。
据《本草纲目》记载,米斛甘平无毒。主治伤中,除痹下气,补五脏虚劳赢瘦,强阴益精,久服厚肠胃,补内绝不足,平胃气,长肌肉,逐皮肤邪热痱气,脚膝疼冷痹弱。……逐皮肤风痹,骨中久冷,补肾益力,壮筋骨,暖水脏,益智清气,治发热自汗,痈疽排脓内塞。
道家也把它列为九大仙草之一,常用来给皇帝炼长生不老的丹药。
石斛虽然是极好的东西,但非常的稀少,王菁舍不现在采摘,但又不能等到十月份,只得望药兴叹了。
刘永安一笑:“这还不简单,到时候让双喜来采就行了。咱们一行人速度慢,若是他一个人会快得多。”
这倒是个办法。
王菁道:“选这种大株的,冬至到清明之间采收,去老留新,免得采光了。采回去之后毛火炒着理型,将它卷起来,然后足火炒,摊放着晒过之后再复一次火就行了。”
至于这东西的作用,王菁并没当着大家说出来。它不仅能提高免疫力,还对人身体上许多器官有好处。但她却不会在有外人的时候言明这件事,本来这药就稀少得可怜,若有人知道它有这么多好处,只怕很快就会连根拔光。
大家连说带笑地回去了,王菁亲自洗了葡萄,晾干,摘下来去蒂捏碎放到酒坛里,撒上白糖,密封起来放在阴凉的地方,两天搅一次,等发酵完过滤好就成了。
不过这些酒王菁走的时候却没有带走,全留在了霍山。
回来的时候,多了一个人——筝筝。
王菁本不愿意让他们兄妹分离的,可这小姑娘一定要跟着,怎么也送不回去,只得让双喜骑马找了霍六,哪想霍六也愿意她跟着王菁。
没办法她只得把这小姑娘带上了。
他们在镇上买了不少灵芝、手工竹艺术品、麝香、灵猫香、农家自酿酒、板栗……等,林林总总,居然装了一大车。
行至庐州又买了麻饼、烘糕、寸金、白切,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王菁尝了一下,麻饼外皮松软香甜,内馅甜而不腻;烘糕金黄油润,香酥可口,味美甘甜;寸金清香可口;白切片又薄又甜又脆都很好吃。
他们不仅要买刘成方夫妇的礼物,还要买刘家其他几房的礼品,还有文氏那边的。这些都是人情往来,必不可少的事情。
等他们晃晃悠悠的回去,吏部的公文已经下了,刘永安成了太常博士,掌管祭祀之事,其实这就是个闲差,刘永安很平静地接受了。
等王菁把给各家的礼品分好,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