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菁虽然不喜欢红英,但得知孙第兴往二房去提亲的时候,还是有些焦急。
看看孙第兴做过的那些事,也知道他并非什么女子可以托付终生的良人。
据她这边得到的线报,孙第兴比赵文还先到的鲁地,朝廷很多年没经过战事了,义军一攻城,官兵根本就是不战而逃,他手里很快拥有了十几万人,完全在鲁地横着走,他的妻子赵氏这流矢中的实在是太蹊跷了!
事后王菁特意派人去查过,说这位赵氏确实是中了流矢而亡,但时间确要比正式传出来的消息推后许多。赵文又死于暗杀,具体日期她这边根本查不到,但身为鲁淮王女婿的孙第兴绝对是可以查到的。这中间不得不让人臆测,孙第兴或许是觉得赵文已死,赵氏没甚用处直接杀人,想用自身的婚姻换取更大的利益也未可知。
毕竟各个房头都已经分了家,按说二房嫁娶的事,已经没有四房说话的余地,但王菁实在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红英跳入了火炕,少不得和张氏说了这件事。
“你也看到了,你二伯母这两年,一直想投靠赵文,现在赵文虽死,但你三嫂那弟弟不是做了鲁淮王世子?她总觉得徐清压了明辉一头,估计要在这上面较把劲。我若去劝她,估计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张氏说道。
王菁见说不动张氏,只好自己去了一趟二房,特意说了和孙第兴有关系的这两个女人。
顾氏脸上便现出不快之色:“若不是因为乔家哥儿,她根本不会拖到现在亲事还没有着落!”言外之意,这中间都是王菁的错,若不是她那时候常带着红英去见乔朝阳,她根本不可能认得知府家的公子,更不可能会喜欢他而蹉跎了亲事。
王菁故做不知她话外有话,只道:“孙第兴那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二伯娘一向又疼爱红英妹妹,她的亲事,您自然会挑极好的给她。”
顾氏:“哎呀,这事我也不懂,到时候你三哥和你二伯回来,我问问他们的意见。
王菁知她这事推脱的话,可也不好怎样,只得在晚间歇息的时候将事情告诉了刘永安,“孙第兴此人不可深交,二房若要联姻,只怕将来会影响到刘家。”
刘永安:“这事我早跟三哥说过了,二伯父也知道,他们不同意,二伯娘又能怎么样?”
王菁:“我今天过去,倒是觉得二伯娘极想促成这门亲事的样子。”
刘永安:“若真如此,我们也没办法了。”
这件事刘成峦和刘永辉一直蒙在鼓里,直到隔了三天,孙第兴亲自带着一帮人送聘礼的时候,刘成峦才知道顾氏早将庚贴给了孙家。
刘永峦是个极爱面子的人,不想在这时候让外人看了笑话,只将不满压在心里,不理睬孙第兴罢了。
至于刘永辉,知道的就更晚了。
集庆被攻克之后,刘成方就任他做了都事,就算没有战事也要到军中应卯,等到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各处差不多都传遍了。
顾氏不止对一人感叹,“红英这般做还不是为了刘家,这孩子从小最识大体了。”
刘成方则向他二哥道:“咱们家的男人在外面这么拼死拼活,还不是为了妻女不再受旁人的气?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红英这件事,若说是为了刘家,我是不认的!刘家只认拳头。”
刘成峦:“照我的意思,直接把聘礼给孙家送去就是,哪想你二嫂不同意,在家里又哭又闹好几顿没吃饭了。我看红英的样子,也是极愿意的,反正就这一个闺女,就如了她的意吧。孙家是孙家,刘家是刘家。”
言外之意,就算红英嫁给孙第兴,他也会支持刘成方,并不会因为孙第兴这个女婿而改变自己的立场。
刘成方:“三个侄女,就数红霞最省心。”
刘成峦把原话学给顾氏听。
顾氏当时就撇了嘴,“红霞自然是好的,徐清能干嘛。待咱红英嫁过去,以后谁依靠谁还不一定。”
刘成峦:“靠孙第兴不辔与虎谋皮。”
顾氏连连冷笑,“你是想靠着老四,可老四靠的不是你和你儿子。我这个当娘的,少不得要为自己的儿女打算了。”
之后,顾氏也不和刘成峦商量,直接把婚期订在了八月二十。
反正嫁妆早几年前已经开始准了,虽然中间经过战乱,但顾氏早将东西藏在了地窖里,丝毫没受任何影响。
“娘就你这一个闺女,你出嫁的时候,规格自不能低了你几个嫂子。”顾氏得意地向女儿保证道。
据传言,赵文的势力已经全由孙第兴接手,女儿要嫁给这种做大事的男人,没有银钱傍身怎么行?就像王菁,不过是个童养媳罢了,靠着手里的银钱,不是照样把张氏和刘成方压得死死的?就是刘永安,还不是看在这些银钱的份上,连公主都不敢娶?
说到底,还不是银钱换来的。
“你妹妹也不容易,拖来拖去,拖到这般年纪才嫁人,娘想多给些嫁妆,你们俩看成不成?”顾氏特意将儿子媳妇叫来,专程问这件事。
刘永辉觉得反正就这么一个妹妹,他又是男人家,想要什么自然不会问他娘开口,况且他也从来没为银子发过愁,闻言轻轻一笑,“全凭娘做主。”
他现在跟着徐清攻了一次常州,眼界也变宽了。攻一座城下来,什么好东西还不是由着他这个前锋先选,选过之后才会送给四叔?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屑争家里那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