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像道惊雷,从天空炸响,回荡在天际间,久久不能平静。
“君心如此,我又有何惧。”姬喜握拳掷地有声道。
两人相望无言,久久才已。
式云想到一件事情,情绪混乱道:“我想先问你一下,家父的首级还在西城门下吗?”
姬喜了解式云心中所想,道:“没有,很久以前就被放下了。”
听到姬喜这样的回到,式云似是松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旁的太监插话说道:“这多亏我家主子爷多次和陛下求情,陛下才同意没有继续抛野示众,你不知道我家主子爷为此受了多少罪呢。”
“好了,这些就别说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姬喜还没有说完式云噗通跪下道:“我替先父感谢世子的大恩大德。”
式云突然弄这一处,让姬喜措不及防,急忙把他扶起道:“你这样可真的折煞我了,别忘了说好了的,私底下不跪的。”
式云起身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以前。
“你准备怎么做,需要我帮忙的吗?”
“当年有人从中作梗假传了圣旨,我要找到此事前前后后的证据,三个月后的祭魂大典大概就是二皇子和我式家军沉冤昭雪的时候了。”话语间,式云的目光不禁飘远。
……
青山含翠,寥寥炊烟。
后庭山是都彦城中所剩不多的大山,登上后庭山顶能俯瞰整个都彦城,景色绝美。因此也常常会有很多文人墨客攀登这一座大山,而如果要爬后庭山则必要经过一个村子——石桥村。
石桥村位于后庭山脚下,三面环山,在村子东方有一条小江,江缓曲折,延绵不绝。
村头有一拱石桥,年代久远,上面青苔漫布,将村外那条小江两岸连接,村民也借此道行得外面世界,而村子也就以这拱石桥而名。
村子不是很大,男女老少加起来只有百来口人,屋子都是古木堆砌成,简谱而自然。村民们也常年做游客的小本生意,日子过得平淡无奇。
式云踏在石桥上,稍微停顿观察了下往村子里走去。
他站在一个普通农户家门口,拎起门环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干练女子开门问道:“您是?”
式云看着女子面容娇好,皮肤吹弹可破,虽然有些憔悴,但也难掩她骨子里的气质。式云拱了拱手客气道:“我明早想登山看一下日出,不知道你这里方不方便,让我借宿一晚。”
干练女子道:“这里借宿要九贯钱,可比外面要贵不少的。”
式云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为了看都彦美景,这点儿小钱算什么。”
干练女子扫了他一眼道:“那好吧,你进来罢。现在是淡季,客人不多,还有三个房间,你看喜欢哪一间你就住哪一间。”
式云感激道:“多谢老板了。”
朴素的农家院落,小小的庭院里培栽着不少的瓜果蔬菜,还有一丛细竹点缀期间,通往厢房主卧的走廊两边放满了各种盆栽,不少小花怡然自开。
三个房间都收拾的很干净利落,式云没有太多考量,挑了最靠里的一间厢房,交了押金后,式云就住了进去。
房间摆设得很简单,有两张普通的桌椅,上面摆着茶壶水杯和几本书。在桌子边上则有张大床,靠在两扇小窗下,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床边有几个柜子,式云打开一下,放的都是主人家的收拾的被褥之类物件。
看得出,房子的主人很用心打理。
式云坐在椅子上,从对面虚掩的门中看到女主人正在忙里忙外的生火做饭,炊烟从屋顶的烟囱中冒起,笔直入天。
夕阳伴着晚霞,和着晚风,式云能闻到夹在在其中的烟味,有淡淡的清凉。
见到那干练女子的背影,他隐约见有些激动。
是夜,星光满天,一条银河挂在夜幕之中,让夜空变得美丽而又迷人。
房间里打坐的式云慢慢睁开了双眼,他取出黑色面具,略一迟疑后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朦胧夜色下,他幻化成了另一个男子,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屋外。
赵春秀在半夜中又惊醒过来,四年来,这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这时,她只有从枕头下取出一封书信,温柔地抚摸了两下,心里才能稍微安稳些。
忽然,窗外有道人影晃过,她喊问道:“谁?”
半晌没人回答,她缓缓下了床,穿上鞋子,拿着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向房门走了过去。
门外没有任何的动静,赵春秀谨慎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细缝,夜风从门缝中抽了进来,带着股股凉意。
她在门缝里四处张望了下,看到门口忽然多出了一个男子,看着那男子的背影,她心猛跳了两下,拿着小刀的手越握越紧。
门口的男子仰望着星空,徐徐转过头来。
赵春秀看清这男子的面容,停止了呼吸,小刀叮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她心跳得更加厉害,发抖的手搭在了门扉,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檀郞,是你吗?”
赵春秀一步一步向那个男子走了过去,捂着嘴,眼中布满了水雾:“这么多年了,你去哪里了?”
世间最不经摧是相思。
赵春秀再也抑制不住,拥向男子的怀里,抓着他的衣物抽噎了起来。
“你是忘了秀娘吗?”
男子温柔道:“我没忘。”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幻化后的式云。
从庐燕青兄弟口中知道百巧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