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水攸魂!”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打断他的心绪,他抬头,映在他眼前的是张熟悉的脸。齐玄玉:“你还记得我吧?”他点点头,齐玄玉:“发生的所有事你都还记得吧?”他点点头,齐玄玉猛拍了下他的肩膀:“那不就结了!确实,有时你岛苣吧,但其实并没有另一个灵魂在你体内并存,我想,或许只是一份执念落在你身上而已,至于为什么……”
“因为河神残存的神格和执念彻底觉醒,而你又已经死去很久,你的命不仅要靠它维持,还要靠它不坏不灭。你死去的躯体在依赖它,它便不会再退去,你便与之前的样子皆不同,现在这样的你,不死不灭,应该会一直这样了。”随着这声音,一身影走近。齐玄玉抬头,一脸疑惑:“你是……?”水攸魂抬头,油然而生一种似曾相识感:“我见过你?”
“你并没见过我,”清岚一脸难以琢磨的笑:“但是河神见过我。”看齐玄玉一脸迷惑不解,他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风神,来此解你等心中之惑,不用拜见了。”最后一句话一落,齐玄玉汗颜了一把,一双下垂眼鄙视着他:没想过拜你……
风神继续淡淡道:“执念,是河神赎罪的执念,经这次事件后成为你意识的一部分,但你所作所为皆听从自己意识,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执念不会伤害你,它只是随神格一同落在你身上,它不会强行控制你做违心的事。”水攸魂听到这里,终于释怀。
风神继续道:“你与河神确有一段渊源,我觉得已经很有必要让你知道了,有关河神的事和你的身世,我一一讲给你听。”
风神边回想边淡淡道——
我与河神见面不多,但听过一些传闻。
蜀山脚下这条大河,常年有小孩在附近嬉笑玩耍,这条河从不停止奔腾,冬天再冷也不会结冰。
因为这儿从未淹死过任何一孩子,所以小孩越来越大胆。
直到一天,一孩子不慎失足落水,眼看将被河水冲走。众人赶到时,只见一股逆流将孩子又冲回上游,并送上岸。
看到那情景的孩子皆吓得四散,包括那被救的孩子,而大人从此认为那条河中有妖物作祟,不敢再让孩子靠近那里,那里因此变得冷清无比。
更有甚者,招来各路江湖术士谎称消灾骗取百姓钱财,最后还以“童男童女祭祀河神”为由,暗中拐卖小孩子,不明真相的人们渐渐开始反抗,朝河里扔石头逼河神出来,或许在他们眼中那早已是河妖。
其实,是什么并不重要……有什么区别呢?
古书有记载精卫填海,而他们,则是效仿填河,未曾见河中物有伤及过什么人,只见人们的怨气与日俱增,沙石承载着众人的怨念倾入河中。
使湖干涸远比使河这活水枯死难,然而,那河竟在一天夜里奔腾中卷起,直奔上苍穹!未几,电闪雷鸣,暴雨骤然打下,连夜不止。但河水并未涨,反而消失了,附近的人只有欢呼,认为赶走了河妖。
不久后,突发的洪水席卷了几个村子,却依旧未伤一人,那种感觉,曾被救过的那孩子再熟悉不过,他说,那水也是河神的,因为不会伤人。但那洪水终究毁了不少庄稼屋舍,那孩子所说的令听着各种谣传的人们一阵费解。
那时的我还未见过河神,得知此事后,也不知那河中的究竟是不是河神,因为之前从未关心过,所以一无所知。
那时我想,神也好妖也罢,那一定是位美丽温柔的姑娘,还喜欢小孩子,一定有双晶莹澄澈的眸子,又大又纯净,像她守护的那片水一样,一头柔得不能再柔的长发,同那水、那眸子十分相衬。
没人再愿靠近她,那份寂寥她不在乎,但听不到孩子嬉笑声的她,落寞中感到存在被否定,感到自己有点多余。石块砸向她时她不甘,她救了那孩子,却换不来丝毫理解。不理智的众人欲填河时,她深知,所有人只是想逼她走,于是她离开了那守了不知多久的故地。
不舍的她哭泣,无人理,不过有人依稀听到那怒嚎的风中,似有女子的哭声,以为是错觉,也都很少在意。
人们欢呼中她想不通的太多,席卷村子的那一刻,她以为她也可以像前任水神一样满腹怨恨下狠手,然而她还是心软了,比起前任水神,她不忍心的太多了。
我想,那一刻那姑娘一定很矛盾,看看那群人,有那群人的地方哪里值得她眷恋,她欲归去,却仍感到有太多放不下,放不下什么呢……
蜀山脚下并非除了那条大河便再无水源,人们也正仗着如此,才敢冲动时下狠手。那时并不稀罕一条河,以为就算没那条河,村子也永远不会断水。
然而他们想得太美好,又怎知雨神并不眷顾他们,这几个村子,接下来竟是三年大旱。饱受灾荒之苦的人们颠沛流离,被迫离乡,有的几近绝望跪在不复存在的河前,磕着响头,磕破了头求旧日河神怜悯,赐水让他们生存。
据说当时雨神时雨并非繁忙,只是守在七弦八卦镜旁看戏,那是个性孤僻的怪神,与其他神明来往甚少。
河神问他为何不降雨时,他的回答简练得离谱:“因为……我懒。”河神看着雨神,她突然觉得,雨神并不是懒,只是想帮她出口气而已,除了这样,他不知还能怎样帮她。
将近第四年时,村中仅存的人中,渐渐有更多的人相信河神的好,连夜长跪那枯死的河前痛哭忏悔。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