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一战后的第五日,北边的妖修突起哗然。蒙山又来了人马!
这一次,真真的让妖修振奋了,六千人马,足足六千!听说,蒙山各界都出动了。虽然站在那里也分辨不出哪儿是哪儿,这黑压压一片,挤挤攘攘立满了两峰,就足以令观者心潮难抑。
而今,北边妖修,足有一万余众。南部,原先的七千,一战耗去两千多,加上曜华宫和随后沿路带过的近四千,也有了八千多。将近两万修众的人马,天下可取!
群情激昂,引得这山风狂舞,睥睨之气,仿若只凭意气,就可将眼前的一切抹去。
六山书院,一片阴沉。满打满算不到六千的修士。
明机殿,鉴元将几只储物袋直欲各宗带队面前。“哗”地打开一个,露出层层叠叠的一堆拇指大小弹丸。
“这些,就是战前,从玄机阁得来的霹雳子母珠。”鉴元看了看眼前的珠子,暗银色,沉沉无光,不由在心底里暗叹一声,“以眼下的态势,那蒙山又来了人马,不论那匡雄和其他几个峰界之主来或未来,并没有意欲坐下言说的意思,曜华宫此际,自然也不会单独来谈什么,谈也无用,未能全数在列,能不能被妖修认可还是两说。”
顿了一顿,看了四下,“而今,妖众群情正起,必然会有一场恶战。”
“妖修势众,外围的护阵、陷阵之类,只能作为临时依仗,在群攻方起之时,以雷霆之势,绞灭其先头前锋,挫其锐气,而后,就不必再坚守什么,速速撤回大阵。”
“大战一起,就被绞杀一批,妖修必然愤起,敌众我寡,切切不可陷入混战,恐怕再无返身的时机。一旦破阵,当以最快的速度回撤,至少冲过谷底的杀阵,也好有一口喘息。”鉴元扫一眼众人,“这些,各宗还有散修队中,必得严令遵循。”
“外围的九峰护阵,每阵可取霹雳子母珠六百枚,战起妖众聚起之时,当有奇效。各位,可将这些取了,分发下去。”
……
众人离去之后,未多久,许逸得令而回。
“眼下妖修南北齐聚,这些,你知晓了?”
“弟子已收到传讯。”
“来人并无一丝坐下商谈的意思,恐怕就是谈,也将是在一场血战之后。”鉴元一扫先前刚毅的安排,露出深深的愁容。风过,居然吹得这位元婴后期的修士微微眯了眼,似乎承受不住。
“师尊……”
“无事……”鉴元苦苦一笑,“外围的护阵陷阵之类,仓促设下,绝不会起了多大作用,先前殿中已经议定,妖修势众,外围之阵,只做当首雷霆一击,而后,将迅速回撤书院。”鉴元看看许逸,心中忽地涌起一股悲意,“届时,你那谷底杀阵,将会是阻了妖修追兵,护外围后撤的重中之重……”
许逸沉沉出了口气,抬首一笑,“弟子先前,也曾想过这些,与师兄弟们,也曾议过,却是都明白此理。师尊不必担心这些。”
鉴元看了许逸,心中百感,却又无从开口,略一低首,从怀中取出一只储物袋,“这里,是五百霹雳子母珠。记住,那北部妖修,曾在杀阵中吃了大亏,此次有备而来,恐怕杀阵撑不住多久。届时若是妖修们丢下外围一众不管,直直冲着杀阵而去,你等,万万不可再顾忌什么,凭了这些子母珠,速速返回院中才是!”
“师尊?”
“不必多言,只是猜测。若真是那样,杀阵破去,恐怕也是须臾的事儿,无阵可据,就你们这些人,热血死拼,只是徒然送命罢了!切切记住。”
接了储物袋,师徒二人无言。殿前风中,是有衫猎猎。
……
北部峰上,匡雄一众几日来隐而不出。只是一道道传讯出去,妖影来往接令。
这一刻,晏心展与彩衣受邀,来至了议事洞中。洞中一干闲杂清完,气氛,突地一变。
“看来匡峰主此次,还是意欲再行一战了。”晏心展看了看眼前的匡雄,一如先前在赤岩山中,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似乎眼下的战仗,也未在心上,不由心底微微一动。这匡雄,果然是一副枭雄之姿。这般深沉的心性,放在修者身上,真是难以想象,这一身修为,是怎么得来的。
“我知你心中所想。”匡雄也未摆出返虚的架子,扫了一眼众妖。眼下这洞中,若是站了出去,恐怕修界都要颤上几颤了。曜华宫的不说,侧里,犹坐着蒙山其余四界之首!欧阳静、陈凌风、杨真、柳青萍。除了一个钱宽略不自在,悄然立在侧后不敢抬首,这小小一个临时洞府,居然聚了一返虚,六元婴!这还不算曜华宫那边,一名元婴未至。
匡雄突地叹了口气,“眼下的局势,我也未曾料到会如此之快,势起燎天。这天下起意,却是把咱们给逼了出来,不得不站在前面。”
说完,也不抬眼去看,心知几个也不是来听这虚言的,“眼下这事态,我不说,你们也看得明白,你曜华宫才来,我几个也是才到,先前两边各战一场,死伤掺重,都没得什么便宜。底下万余众,眼睁睁看着咱们来,若是就此偃旗息鼓,你们觉得,会甘心?”
“恐怕这时候,不论咱们和六山谈出什么来,哪怕说上天去,都会被下面诟病。”匡雄抬眼一看左右,“所以这一战,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至于最后,无非就是让六山有个交代,这通天古阵的守护,得有部分交与我妖修来管。先站住这一点,而后那什么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