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州既已回来,令方便做主将婚期定在十月。? ?
令方在做此决定之前,曾与吴茵有过一次谈话,关于令州心中纠缠的情孽,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向吴茵坦诚而言。
“嫁给他,有可能得不到他的心……”
“茵儿知道”
吴茵认真道:“兄长大概不知道,其实茵儿九岁那年便心里有他了,那日姑母带着他到吴府做客,他画了一只美人风筝给我,我被风筝条上的一根竹刺扎了手,别人都挑不出来,只有他细心的为我挑出那根刺来……”吴茵微笑,眉目间柔情缱绻。
“好吧……难得妹妹有情,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何时从能那情孽中走出来,或者会不会走出来……”
吴茵低头,“起码……我的心在他那里……”
令方了然,退后半步轻轻一揖。
“那便听从自己的心意吧!妹妹聪慧,当有成竹在胸,我祝福你!”
之后,吴茵每日照顾令彤的起居,又过了几日,令彤完全复明,举家欢庆,大摆了一桌宴席,凤雏令涵,令方霁英,丽姨娘令麒,许慎、虎耳、鱼乐满满一屋子人乐够了
第二日令彤执意要上工去,想到病体垂危的朝雨,她满心忧愁!
令州陪着她去沉思苑,只见清露垂着手站在门口,一见令彤跑上前抱住她,自己嘴一瘪,鼻头一红,眼泪就下来了,令彤慌了拽住她的胳膊道:“怎么了?清露,难道太师她?!”
清露摇头“不是,不是!”
令彤略松了口气。
“是我看见小姐伤心,小姐吃了好大的苦!”
“我没事,我要去看看太师!”说着提着裙子便要上台阶。
清露拦着她“太师说了,要你做好了黼黻嫁衣拿给她看,她才见你!”
令彤愣在当场!
“嫁衣我自会用心做,太师如何不让我见她?”说着直向窗口张望,心里小鼓乱捶。
清露挺直了身子挡在竹帘前。
“太师喝了许医生的药已经没有那么骨痛!只是常常昏睡,此刻也无法见人,太师交代,小姐拿不出嫁衣,她便不见!”
“哦……”令彤失望之极,心里空洞无依。
“那,可是……”
“小姐放心,太师说了,她见不到嫁衣绝不会闭眼!她会等着……”
令彤默默转身,同令州对望了一眼,后者眼中也是恋恋不舍。? ?
令州取出一个锦缎小包递给清露,“烦请姑娘将这个蚕沙枕给太师用上,久病体虚之人十分适用……”
这个蚕沙枕是吴茵特地叫令州带上的,说是可以吸虚汗,安和脏腑。令州接过时分明眼中有着感激之色,也许他的心尚未全部打开,但是吴茵事事用心妥帖,他并非没有感慰。
看着兄妹两走出沉思苑,清露才转身,撩开竹帘进屋去。
黼黻锦灿烂如霞,映在还有些苍白的令彤的脸上,美轮美奂!
白珵美静静在廊下看着令彤,朝雨画的衣样刷了浆粘在花梨木架子上,令彤定定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已经很久了。
“咳……院子里芍药开了,尺头不去看看?这样死死盯着画稿,眼睛会不会累?”令彤抬头向院中一看,果然几株芍药开得正艳!从花心到花瓣颜色从深至浅,极为富丽!
眼中突现了神采!她取出划粉,果断的在衣料上开始划起来。
白珵美原是一番好意劝她休息,谁知她忽然振奋起来,也不敢打扰她,掉头要走,却听见令彤清脆道:“麻烦掌柜的给我取些粉色,桃色,橙色的烟罗纱来……”
白珵美笑着道“是!大尺头,这便去!”
为了赶时间,罗娴,叶家娘子和连桃都自告奋勇留下帮令彤,白珵美本就住在铺子里,当然也算一份,看几人辛苦,少不得吩咐厨房做更好的膳食来。
傍晚时分,杜蛟突然出现,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向白珵美的眼神坦白热烈,就连第一次见到他的令彤也发现了。
罗娴在她耳边道:“杜将军还是郭将军的副将呢!如今他,他常常来天衣阙看掌柜的……”令彤有些迷糊。
罗娴简单将那日十二轻骑的轶事说了一遍,令彤才笑着点头:“太好了!这才是缘分来了呢!”
原来他是来告辞的,忠信军将领郭令方午后接到皇帝的圣旨,命他率十万人马赶赴箭州平寇!箭州在京城西北五百里处,原是一片沙荒地,东南方有十四郡县,西北方是绵延上千亩的松树林,自来流寇不绝,百姓深受其害!
朝廷一出兵他们便退至林中,大玩**阵,大兵一退,又野草复生,出来骚扰百姓!令皇帝颇为头痛!这箭州原是陆尘骁奔宵军的驻扎地,以往也是他负责平寇,近年来他仗着军功卓著渐生傲气,只要一派他出兵,便向朝廷要钱要粮,略微不爽快便怠慢称病,此次派他出征,他便称作腰腿旧疾发作不肯接令,只把皇帝气的眼眶迸裂!
他的奔宵军有四十万之众,皇帝不得不妥协,但心中恨意难消,已经动了改编奔宵军的念头,眼下平寇要紧,自然想起驸马来,毕竟是自己的女婿,总是比外人可靠些!
“我就是来看你一眼,我这一走,不知道多久回来……”杜蛟对着白珵美说。
“嗯,你放心去吧,我哪儿也不会去,就在铺子里,生意忙着呢……”
两人话虽平实,却透着情意,令彤几个忍不住抿嘴笑了。
杜蛟朝令彤抱拳道:“郭小姐好!在下郭将军的副将杜蛟,将军也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