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平立刻借势带头叫起来:“快点放人!放人!放人!”二十几个人一同响应大呼起来,在夜里格外响亮震耳!
禾棠在旁微微一笑,好丫头!调教调教大有来日!
那块帕子当然不是令彤的,是燕子趁乱丢在地上的……
纵鹰使是个战将,却不是机巧权谋之人,谎言被当众揭穿后已不知道要怎么圆下去!
“来的是公主府的人吗?”突然身后传来冷峻的一声。
不急不缓的,居然没有被二十几人的呼喊声盖住,纵鹰使忙回身抱拳。
禾棠一看,知道是北仑王到了!
他身后就跟了两个侍卫和一个三角脸型的高个子女人。
禾棠举起右手在空中一挥,呼声便停了。
她上前端端正正一福,声音明快:“见过雪国北仑王!”
北仑王的冷眸看了她一眼。
“你是孝和公主?”
“回北仑王,奴婢只是公主的嬷嬷,实不相瞒,公主今日不在京中,但您府里姑娘却是驸马的亲妹妹,同公主姐妹连心,大约是她年幼顽皮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大量,看着公主的面子将她放了吧!”
北仑王的眼中放射出难以捉摸的光。
“请大家先到厅里坐坐吧!”那个三角脸的女人突然说。
北仑王对这个建议表示满意,自己转身向里走去,此刻大门外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原来是虎耳带着人来了。
纵鹰眼中精光大现,正要奔出去,禾棠朗声道:“门口来的是公主府的第二队侍卫,想必是刚刚寻到此地,纵鹰使不必紧张,我让他们都在院子里候着,只我们五人进去!”
说完向门外叫道:“虎耳!”
虎耳像箭弹射一般飞进来,身姿奇绝!燕子见了吃惊,平时根本不知道虎耳有一身这么厉害的本事,旁边的鱼乐也瞪大了眼,一脸佩服!
“不行!你们只能进去两人!其余人都在这里!”纵鹰严厉道。
禾棠停下傲然道:“这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带头的北仑王停下来。
“你们北仑王一声招呼不打,便带着五千精骑来到我朝京城,我们尚未嫌人多呢,今日不过五人到访,却被拦在门外。不知是谨小慎微?还是舍不得那几碗茶钱?再说了,若我们公主的妹妹没扣押在这里,我们的贱步还未必就临了贵地呢!况且……”她理理衣襟慢慢看了一圈四周。
“况且,这宅子曾是我朝燕亲王的府邸,我年轻时跟着纯懿懋太后来过呢,一别几十年,既已换了主人,大概也不复当年静雅之风,算了,不进也就罢了……”
这几句话着实厉害!
一责北仑王偷偷入境行径鬼祟,二讽北仑王鸠占凤巢附庸风雅,三指北仑王不懂待客之道,且毫无胆气!
这谁受得了?还是从一个嬷嬷嘴里说出来的!丢不起这人啊!
北仑王气的浑身一震,举着两个手指朝前方点一点,纵鹰看见了,只好上前半躬身道:“嬷嬷真厉害!请吧!”
五人跟着北仑王和纵鹰使进入正厅,厅内烛火通明,禾棠进来后,四处一看,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北仑王察觉,问道:“嬷嬷觉得我这厅堂布置的不好?”
“只怕是布置的太好了些!”
“什么意思?”北仑王露出鹰一般的目光。
“北仑王坐拥最大的金矿山,看来确是家底殷厚,这东墙上四条大理石山水纹条屏已足够气派!却要放上两倍之多,可真豪气!”
北仑王虽不服气,却只好硬着头皮道:“多谢指点”
本来还想再问还有何处不妥,燕子却是耐不住大声问:“请问我们小姐在哪儿?能请她出来吗?”
禾棠顺着燕子的话说:“是啊!这么晚了,小姐该跟我们回去了!”
“你们小姐同吉雅公主在一起歇息呢!”三角脸女人道。
“银珠!”北仑王厉声喝道
“你胡说什么?”
“我们小姐绝不会随意在外府夜宿!请速速放她出来!”燕子高声道。
北仑王满脸阴霾,一语不发。
银珠转身向他行礼,中肯道:“王,银珠听白掌柜说了,京城中人人讲礼节,守规矩,不会有人做出违背礼法的事情,所以国家强盛,百姓安康,我们雪国不就是来学习这些的吗?郭小姐明明在雪静阁里,怎么能骗她的家人说不在呢?”
“是啊,亿勒齐叔叔,你是我们草原雪国上的王,爱慕你的女人和春天的野花一样多,你怎么能强占我的姐妹?我的耐加?”
一个女孩子从北仑王身后的四扇悬挂屏后走出来,身高腿长,正是吉雅。
“谁放吉雅出来的?我正在接待客人,吉雅回去!”北仑王面有怒色。
“我自己跑出来的!你忘了我靴子里有软鳞匕?”吉雅得意的说。
“你回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终究吉雅并不敢一味的违反他的意愿,她看看厅堂里的人,问道“谁跟我去带清露出来?”
“我去!”鱼乐笑嘻嘻跳出来,他对这个大宅子充满了好奇。
禾棠摇摇头,“虎耳去!”
其实吉雅何其聪明,承认了清露在这里,便等于进一步承认令彤也在,北仑王微愠。
他随即向禾棠正色道“嬷嬷既然来接郭小姐,那么请问,郭小姐的婚事应该向谁去提?向你吗?”
禾棠暗暗心惊,但略一思索,心里已有了计策。
原以为闹了这一场不快,颜面也受损后,北仑王会放弃令彤,令彤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