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道:“其实,奴才静下来想想就现,皇帝只是太想护着慧妃了!只要不涉及慧妃娘娘的事,都还有商量的余地,太后以后只要多疼着点慧妃,您同皇上的关系未必那么僵的!”
“对啊!虽不是亲生的,好歹也是姨母和外甥,太后不要太伤心了,皇上只是逆鳞被撩着了……过一阵子就好了……”
蒋宓抹着泪道:“这是什么话?这后宫本来就只是郭氏一人的天下了,哀家再宠着她,其他孩子可更活不下去了!楚瑶那宫里,都该结蜘蛛网了!”
“太后!您不妨试试,不看、不管也不问,试试,说不定真能走出一片海阔天空来……”燕山恳切的说道。
蒋宓不说话,只哀切的看着摇曳的红烛,风大,吹得火焰变了形,华庐忙命人关门关窗。
“太后莫急,等慧妃有了孕,皇帝一高兴,之前的小隙便解了……”
慕容予欢最终被褫夺了位份,降为宫婢,于护国寺侍奉贤妃袁溸,贤妃康复后也不得回宫,终身于护国寺诵经赎罪消业。
此诏书下的第二日,慕容湛和慕容昭晖便称病不上朝!之后又连着罢了三日。
说来慕容家同郭家也算是姻亲的,令彤唯一的姑母便是嫁给了慕容逊,慕容府六兄弟里,慕容逊居嫡长,嫡次子慕容湛,可惜慕容逊四十岁上病死了,两年后郭楚兰也去世了,只留下世子慕容昭晖袭了慕容逊一脉的爵位,次子慕容桑莫娶了郭怀玉。
慕容珊是二爷慕容湛正妻管氏所生嫡女,慕容予欢是慕容珊的侄女。
如今慕容府最不可一世的便是慕容湛!位居左丞,正一品,掌政权,还加太保衔。此外,六部中都有慕容府的人身居要职,有尚书一人,侍郎三人,慕容府专门出相爷的说法,可谓货真价实矣。
皇帝降罪慕容予欢,便等于得罪了一群人!
他们都姓慕容,盘根连枝、互相维护、即便是痛惜爱女的袁克藩也知道,眼下他和他竭尽全力扶持的皇帝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斯宸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呲牙磨爪咆哮着,四处求战,以振雄风,或者说,是撒气!
袁克藩心知肚明,但他已经劝不了皇帝,他做好了身先士卒的准备,自他在先帝病榻前立誓全力辅佐新帝,就再没想过回头!先帝知道慕容府权倾朝野,所以才将他提至内阁辅大学士之位,并将他的朝位班次列在六部尚书之前,力图大大提升他的权力,但他毕竟是一个人!而对手是一群人!
就在朝堂风云变色的时候,又传来一个坏消息!
京城南近百里处衮山,原来是沉寂了百年的火山,突然大爆,熔浆滚滚而下,吞噬了几十里的村庄和农田,磺烟似乌龙咆哮、汹涌奔腾,空气弥漫着呛人的气味!周围几百里的百姓逃难。
城南!又是城南……
禾棠看着焦头烂额的斯宸,不由得想起大约是两月前天空的异象,和逆着时节往北飞的雁阵,不由得忧心忡忡。
钦天监正跪在地上颤抖着说:“此绝非正常之天象,是妖魇布阵,臣,束手无策……”
斯宸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朕不怕,无论是人是妖,只管来吧!朕都不怕!”
夜深了,令彤去看望过他后,心情沉重的回来。
东儿懂事,虽然不说话,却时时陪在令彤身边。
“东儿,怎么办?皇帝哥哥此番又遇到麻烦了……”东儿眨眨大眼睛,那里似带着星火的漩涡,令彤越看越奇怪,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弟弟?
令彤时常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是东儿,又不像东儿,既是自己从小带大最疼爱的宝贝,又像天上的星云那般遥远,神秘莫测。
“嗯嗯”他合上双掌,做出个睡觉的姿势,令彤朝他温柔的笑笑,起身抱起他道:“好!姊姊带东儿去睡觉……”
只走了一步他便抗议起来,踢着双腿要下来,令彤只好依着他。
“现在都不愿意姊姊抱了呢……”
东儿仰头伸出小手,要她牵着自己,向着寝室走去。
说来也怪,原是令彤哄着他入睡的,结果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么的,半儿歌都没唱完,自己却伏在东儿枕畔沉沉睡去……
只见眼前迷雾阵阵,什么也看不清,自己赤足狂奔在空旷的原野上,跑着跑着,竟飞了起来,越来越高。
俯视着灰色的一朵朵的雾海,耳边风声呼啸,刮着脸颊生疼。
穿越层层迷雾后,忽然来到郭府,度也慢了下来,似鱼儿徜徉在清溪中,每一处都熟悉而有情,眼前出现“廉孝堂”字匾,原来已经到了东府。
转眼进了正厅,过了游廊,再穿过垂花门,过了两进院落,便是自己的闺房了,自窗里飞进去,直向着一个圆角雕花立柜而去,不用她伸手,柜门自觉打开。里面有一个箱笼,箱笼自动弹开,突然里面射出七彩瑰丽的光芒,亮得刺眼!
七彩琉璃球!出夺目光芒的七彩琉璃球,还是当年祖母送给自己的!
身后传来一个清凉,不急不缓的声音说:“令彤徒儿,如今,能镇那衮山的,只有这七彩琉璃球灯了,它乃南海底万年寒冰和海底岩浆融合而成,能克制妖火!”
令彤转身看她,只见她面目清晰,脸庞如玉,飘逸出尘,风华绝代,正是青砚!不由得大喜道:“师傅您终于出来了!徒儿想您了……”
青砚继续道:“我很好!徒儿勿念,事不宜迟,带了七彩琉璃球投入衮山腹地的源口,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