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一带不仅风景秀丽,还是人杰地灵。

藏剑山庄后院,两个小小的人儿顶着日头拉出了狭长的影子。

“予夜,你都盯着那些花儿看了一个时辰了!”女孩儿穿着一条鹅黄绸裙,扎了嫩黄的丝带在两个花苞头上,一双圆亮的眼睛瞪得老大,整个脸也是圆鼓鼓的,十分可爱。

旁边的小男孩却生得眉清目秀,已然脱去了幼儿肥,显出了英气深邃的轮廓。不过,他仍旧一言不发,抱着一把比他还高许多的长枪一动不动。

女孩是个爆脾气,见他不说话,早抡起了和她外形极不相称的重剑,“哐啷”一下用剑柄砸向了男孩。眼看脑袋就要遭殃,谁知男孩的轻功十分了得,竟潇洒地躲过去,皱着两条细细的剑眉说:“阿英,你越发没规矩了,哪儿像个姑娘家。”

李怀英嘁了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爹最疼阿英了,从小教我武功,让阿英当一个不逊于男儿的巾帼英雄,就和曹将军一样威风凛凛呢。对啦,你还没说为什么站在这儿?”

叶予夜垮了半张脸,颇有点忧伤的样子:“我前两日去父上的军营里玩,听父上说爹爹小时候的故事,讲爹爹自小就十分聪慧,心开天籁,抱剑观花。但我跟你不一样啊,我从小是学长枪的,所以就试试抱枪观花。”

李怀英听了很不以为意,撇了撇嘴道:“肯定是你们天策的枪法太烂了,哪比得上咱们藏剑的四季剑法?所以父上也总是打不过爹爹,你将来也打不过我!”

“你胡说。”一张俊美的小脸涨得通红,叶予夜抿着嘴极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我哪儿胡说了呀。你没见到每次父上和爹爹切磋,爹爹都能将父上击落下马,全无一点招架之力呢。”李怀英越说越得意,眼眸灵巧地一转,又说道:“你要是不信,不如咱们去问问其他人,到底是天策的长枪厉害,还是藏剑的剑法高明。”

尽管叶予夜有点犹豫,不过他毕竟年纪还小,心里也十分渴望知道究竟是谁的武功更高一些。

于是两个小孩先跑到了他们长姐叶琦菲的住所,李怀英探着脑袋朝闺房里头张望了两眼,见到叶琦菲正在打算盘记账,赶忙跟猴子似的蹭过去:“堂姐,你说说看是天策的功夫厉害,还是我们藏剑的厉害?”

“当然是藏剑厉害啦。”叶琦菲连眼皮子都没抬,对于这俩小魔王层出不穷、稀奇古怪的问题,她已经有了非常丰富的应对经验,“你看名剑大会都举办了十来次,哪一次有天策的参赛选手?更别提拔得头筹啦。”

两个孩子虽然聪明,到底没搞懂为啥名剑大会要找舞枪的天策代表团,反而十分信服地点头,深以为然。当然,信服的人主要是李怀英,叶予夜小朋友早暗搓搓哭丧了一张脸。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具有“权威性”,叶琦菲还很好心的让他们从二叔问到五叔。两个小朋友蹦跶一双小短腿跑遍了整个山庄,果真从二叔到五叔的答案都惊人一致——当然是咱们藏剑的剑法最厉害啦!天下无敌虽说算不上,秒杀天策府还是绰绰有余的,恩恩。

这下可把李怀英得意坏了,忍不住抡着重剑在院子里跳起舞来。至于向来沉默寡言的叶予夜宝宝就纠结了,他坐着纠结站着郁闷蹲着苦恼趴着心烦,总而言之就是整个人都不大好。

到了夜里吃晚膳的时候,叶英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不由开口问:“夜儿呢?”

李怀英就着鲜嫩的醋鱼扒拉了半碗饭,嘴角上还挂着几个米粒,满不在乎地说:“他说他不吃饭啦,也不要练枪啦,反正练了也没用。”

李承恩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低声道:“此话何解?”

李怀英小朋友时而有点二百五,显然没注意到自家父上的气场变化,笑嘻嘻地炫耀:“今天我和小叶子问了二叔到五叔,大家都说咱们藏剑的剑法厉害多啦,能把天策打得那个什么花什么水的,连马都骑不上。”

话音刚落,饭桌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尤其以叶琦菲起的大半桌被点名的庄主恨不得把脑袋埋到饭碗里,完全没勇气抬头接受李大当家的冰冷视线。只有叶英轻声笑了笑,捏了一把女儿肥软的脸颊:“你啊就会欺负夜儿,怎么不敢去天策军营问,光在藏剑山庄问呢?”

被一眼看穿小心思李怀英脸上有点挂不住,忽而指着叶琦菲理直气壮道:“可是堂姐说的对啊,为什么名剑大会从来不邀请天策的叔叔伯伯呢?”

叶琦菲不停地在咳嗽,差点没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忽然觉得她当年应该跟五婶娘学一下唐门隐身术,今天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在叶英身边的李承恩容忍度会特别高,他皱着眉奇妙地喃喃自语,“我们用枪的干嘛要参加名剑大会。”

由于害怕李大当家的打击报复,今日小黄鸡们啄米的速度格外快,连叶蒙都不喝酒了吃完直接逃走,留下叶英取了一个干净的碗盛了些米饭蔬菜和鱼肉,送到了自家儿砸的房间。

扣了几下门一直无人开,叶英有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夜儿,是爹爹来了。”

等了一会门才打开,小小人儿一下子抱住了叶英的腿,轻声地说:“夜儿让爹爹担心了。”

父子两个站在一块才会发现,叶予夜和叶英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的眉目如画,同样的安静沉稳,只是予夜还融合了些李承恩的样子,相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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