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明白眼前的这个新娘,其实是已经和伽罗交换过的独孤沙华,自然想着要和沙华配合着,将这场戏瞒着杨坚演过去。只要成了亲,沙华成为杨坚过门妻子变成了既定事实,那时候即便是杨坚再倔强,即便是独孤信再有所反对,也是无用的了。
便命老妈子和丫鬟们,强行推搡着,然而,那赤练马却不依不饶,冲开了人群,跑到杨坚的面前,用脑袋顶一顶杨坚的脸蛋。杨坚看得出,赤练是在让他上背上,却被吕夫人命下人欲将赤练赶走。
“这没用的畜生,要做什么?给我拉下去!”吕夫人盛怒之下,便有下人要上前来牵走赤练。
赤练来到沙华的面前,吹了吹鼻息,咬下了沙华的盖头。
当沙华的面容暴露之时,杨坚虽早有怀疑和预料,却依然是吃惊了不小。有些失算的吕夫人,却有些不情愿和尴尬了,想将错就错继续这场婚礼:“快给小姐重新盖上,趁吉时未过,速速成亲!”
老妈子就只听吕夫人的吩咐,杨坚却再也不顾谁的颜面了,只是跨上了马背,调转马头,一路狂奔出了杨府,向来的路上飞奔而去。
赤练马驮着杨坚,伽罗骑着李昞的坐骑,两人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朝着心*同的幸福奔袭着。当两人相会于长安城的大街之上,当赤练马见到伽罗之后,兴奋地嘶鸣之时,穿着新郎和新娘衣服的两人,在众人的瞩目之下,脉脉含情地注视对方。
良久,两人谁都不说话,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的双瞳,似乎很害怕一丝的眨眼,会把对方眨没了似的。长安城的居民,围观在街道的两边,虽然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却还是投来期许的目光。
杨坚把手伸到伽罗的面前,伽罗看了看,很信任地将手递给了杨坚,杨坚用力,把伽罗从那匹马上很潇洒地拽到了赤练的背上。杨坚揽住伽罗的腰,柔声细语道:“从现在开始,我便不会再松开我的手,更不会再把你弄丢!”
“好,好!”两边的居民终于看到了他们期待的这一幕,齐声鼓掌喝彩。
从两边街道的楼上,有人撒下了一把把的花瓣,在清风之下打旋,在阳光之下耀眼。
两人便回忆起九年前,在凉州城马厩里最后的一抹夕阳下,年幼时候的他们,在做最后一别。也是这般的季节,也是在这个时辰,两个人手拉手在原地打转,那时候的天真无邪,化作无尽的欢心烂漫。
在居民们羡慕和祝福的目光之中,赤练马缓步前行,仿佛是在享受着别人的瞩目,又好像是在给两个主人营造这浪漫的氛围。
伽罗也紧紧地靠在杨坚的怀里,这是平生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到杨坚的温度,杨坚的心跳,还有他因为激动而不均匀的鼻息。
当杨坚和伽罗回到杨府之时,夕阳几近落山,已然是过了成亲的吉时。吕夫人便要迁怒在伽罗的身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子,吕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自从杨坚骑上赤练马去寻找伽罗之后,沙华被晾在了那里,傻愣愣、痴呆呆,她精心策划的所有事情,显而易见的已经失败了。
吕夫人虽然也舍不得将沙华让给别人,为了沙华的幸福考虑,她不得不劝说沙华顺水推舟,以上错了马为借口回到李府成亲。若是错过了今日的机会,他日再要反悔,便也是不可能的了,便命下人抬过来花轿,将沙华搀扶了上去,一路送到李府去了。
沙华并没有听出吕夫人的话语之中都是在为她考虑,只是懵懵懂懂,脑海里一片的混乱,就像堕入了无边的迷雾之中,看不清眼前,看不清内心,更看不清未来。
花轿一路来到了李府门前,李昞正指挥着下人摘掉张挂的红绸子和红灯笼。见到花轿停在眼前,杨府的老妈子将沙华从花轿里面搀扶出来,李昞也是十二分的诧异。
老妈子向李昞说明了缘由,把沙华交到了李昞的手中,便告辞而去。
望着朝思暮想的沙华的娇柔面容,李昞情不自禁地喜上嘴稍。却不料,沙华似有几分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李昞便收敛了:“四小姐,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快点儿成亲吧!”沙华的这语气,是不情愿之中,夹杂着心灰意冷。
也不用李昞和下人带路,沙华便径直走到了李府的正堂,轻车熟路,如同是在自己家中一般。
在厅堂之上,李昞和沙华对视了数秒,便道:“四小姐,如若这门亲事你不想成,我便和大司马商议,退了这门亲事……”
“你当本小姐是什么?你想成亲便可以成亲,你想不成亲便是要退亲?长安大街上卖的菜?”沙华听了更是气愤,而更多的气愤,是来自于对伽罗和杨坚嫉妒。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李昞忙解释:“在下是担心,四小姐对在下连倾心都说不上,若是这般强求,岂不委屈了四小姐?”
沙华却道:“不管我是不是倾心,你对我是倾心的,这就已经足够了!你想不想和我成亲?”
说真心话,李昞是自然非常想的,虽然明知沙华是不情愿的,明知沙华是带着满腔的怨气,还是坚持成了亲。
杨府里,刚刚礼成的杨坚和伽罗,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送入了洞房之中。
依照独孤信的安排,两家的酒宴并作一处,虽然百官们送来的贺礼是分别送到了两个府上。但鉴于杨坚和李昞都是独孤信的女婿,宇文护的意思是,将喜宴摆在了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