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命令身边的士兵:“把这个余孽妖女给我带走。”
宇文觉以身体掩护伽罗:“宇文护,朕不许你碰伽罗小姐。”
宇文护将宇文觉拽了过来:“陛下,你可要看清楚了,这妖女的父亲想谋反,想害死你我,想诛灭我们宇文氏一族。如果不是我宇文护千方百计地保全,你我现在早已经死无全尸了!”
终究宇文护还是武将出身,身体又强壮,宇文觉感受到了他的力大无穷,在宇文护的面前,他就像是没有气力的小鸡仔。
士兵们要抓伽罗,却被伽罗甩开了:“放开你们肮脏的手,我自己能走。”
宇文护示意士兵们松手,伽罗不失风度地阔步走到宇文觉的面前:“多谢陛下呵护之恩,臣妾此生不能报答了。”
伽罗走到赤练的身旁,吻了一下赤练的脸颊:“不要害怕,有我陪着你。”
宇文觉看着伽罗被宇文护带走,痛心疾首地瘫坐在地上:“我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元宝炬啊元宝炬,我现在明白了你当年的丧妻之痛。”
身边的宫女心痛地安慰宇文觉:“陛下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去,去把朕的传国玉玺拿来。”宇文觉命令道。
须臾,太监把传国玉玺拿给了宇文觉,宇文觉抚摸着传国玉玺,“嘿嘿”地冷笑,宫女和太监们看了,觉得有些瘆人。
宇文觉突然举起传国玉玺要摔下去,被宫女和太监们拦住:“陛下使不得,传国玉玺若是摔坏了,可就是历史的罪人啊。”
“朕要它有何用?”宇文觉涕泗横流:“朕原以为得了玉玺,得了江山,就得了天下,就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如今不还是一样被这个权臣宇文护踩在脚底下,朕说过的话,何时一言九鼎过?要它有何用啊有何用……”
假扮成太监的杨坚也被抓到,夫妻二人相视而笑,没有丝毫的惧怕,这一刻的到来他们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以免夜长梦多,宇文护抓到了伽罗和杨坚,就要在宫门外就地处决。正当刽子手要行刑的时候,忽而便有士兵仓皇跑了过来:“报——刀下留人——”
宇文护很是奇怪,这大周的江山,已经是他一手遮天,还有谁能阻挡他杀人呢?仍然继续命令要行刑,还是被那报信的士兵劝住了:“大冢宰,刀下留人啊!”
狐疑的宇文护命刽子手收手,很不愉快地问士兵:“阻拦我行刑,你可知是多大的罪过?”
“小的就算一死,也求大冢宰留人。”那士兵从怀里拿出来一封信,呈交给宇文护:“这是刚刚接到的齐国使者星夜加急送来的国书。”
宇文护打开国书看,却是齐国的四皇子联名皇帝的亲笔书信,信上面的意思大概是,身为齐国的国君,本来是无心干涉周国的内政。然而,周国的四皇子与独孤伽罗私交甚好,如今听闻独孤一氏蒙难,既然“****”独孤信已经畏罪自杀,无辜的子女就不应该受到牵连。希望宇文护能看在两国交好的情面上,将伽罗和杨坚夫妻送到齐国境内。既可以保全了四皇子好友的性命,又可以让宇文护去掉心头之患,万望宇文护不要驳了齐国天子的情面。
看了这封信,宇文护更是气愤了,真是岂有此理,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言下之意不正是,若不放伽罗和杨坚夫妻二人,两国便要反目成仇,要刀兵相向了吗?
宇文护也不是糊涂之人,当下的局势再明显不过了,周国境内根基不稳,他手中掌握的兵卒已经消耗殆尽。杨忠率领的劲旅以及赵贵留下的兵卒,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倘若齐国趁乱侵犯,宇文护自然是抵挡不住的。
但若是将伽罗和杨坚放走了,他们在齐国养精蓄锐,他日成了气候回来报仇又该如何是好?更或者是说,他们索性投靠了齐国国君,岂不更是宇文氏的隐患吗?
左右为难不能决断,也只好命刽子手收手,将伽罗和杨坚二人暂且关押起来。
在狱中,伽罗和姐姐茱儿得以重见,姐妹二人相拥而泣。杨坚也见过了宇文毓,患难之间,一家人显得更是亲近了许多。
又过了三日,伽罗和茱儿等人被放了出来,宇文觉给他们准备了马车和干粮,要亲自送他们到官道之上,交接到齐国使者的手里。
宇文护经过再三的思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将伽罗放出来,但也是有条件的。如若杨坚和吕苦桃母子也要去齐国,杨忠便要把兵权交出来,才可以保住他们一家人完整地走出周国的国境。
杨忠是一个忠厚之人,虽然也对宇文护恨之入骨,也有报国之心,如今也懂得审时度势,暂且交了兵权。
而杨坚却把赵贵留下来的兵符悄悄地交给父亲杨忠,杨忠明白赵贵的用意,是要给大魏留下这最后的劲旅。好在宇文护并不知晓赵贵的兵符在杨忠的手中,杨总便悄悄地把这十万劲旅调遣到漠北燕山一带。那里人迹罕至,土壤虽不及中原肥沃,但在那里屯垦倒也能自给自足。
茱儿本不想离去,她还想留下来等待机会报仇雪恨,还算是被伽罗和宇文毓劝了一番,才肯一起随行,在路上又和沙华与李昞夫妻二人相遇,便一起前去了。
那前来接他们的齐国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四皇子高长恭本人。
高长恭见伽罗和杨坚等人这般落魄,心中难免唏嘘感慨,护送着车架一路向东而行。
习惯骑马的伽罗不愿意在车里,便骑着赤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