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婴儿的啼声传出了伽罗的卧房里,一个崭新的生命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
卧房里也传来了杨坚的疾呼:“伽罗——伽罗你醒醒——”随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刚刚因为婴儿的诞生而有些喜悦的茱儿,听到这般的悲惨哭嚎,预感到了不妙,便冲了进去,在外面守候的御医也跟随入内。
产婆将新生的婴儿抱了出去,却见身体羸弱气若游丝的伽罗躺在床上。
杨坚在伽罗的耳边呼唤着她的名字,这一次伽罗是九死一生,在鬼门关走了一朝,因为难产而大出血,昏迷了几日。在这几日里,家人渐渐地对伽罗还能生还放弃了希望,甚而吕苦桃还在张罗着下人给伽罗准备后世。甚至连茱儿都做好了替伽罗照顾孩子的打算,唯有杨坚寸步不离地守候在伽罗身边,给伽罗喂汤羹喂药,恳请御医竭尽全力救治伽罗。
皇天不负有心人,大概过了七日的时间,伽罗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那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伽罗睁眼看到的人只有杨坚。这几日来的监守和体力消耗,已经让杨坚消瘦不堪,伽罗看杨坚的面容险些又吓得晕过去。
伽罗有气无力地抚摸着杨坚的脸,很是心痛:“夫君……”
杨坚紧紧地握住伽罗的手:“别说话,好好养身子。”
月光从窗外映入流落在伽罗的面庞之上,这几日来杨坚给家伽罗的调养,已经是有几分的血色。几粒珍珠透着月光的皎洁滚落在伽罗的枕边,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了幸福和杨坚的值得依赖。
伽罗微微启唇想要说什么,杨坚便已经猜出了心意,将沉睡中的婴儿抱给了伽罗看。看着婴儿圆润的面庞,伽罗淡淡地笑了,孩子身上浓郁的奶香扑鼻,这是奶娘精心照料的结果。
杨坚告诉伽罗这是个女孩,连日来一直陪伴着伽罗的左右,还没来得及给孩子取名字。而伽罗生下了这个孩子却经历了这多般的苦楚,理应由伽罗给她取名字。
伽罗抬眼望了望窗外的明月,念到:“便如这月夜一般美丽,就叫她丽华吧?”
“丽华好,就叫丽华。”杨坚轻轻地拍了拍小丽华的脸蛋:“宝贝,听到了没有,我们有名字了,叫丽华。”
忽而,小丽华便醒来了,“哇哇”哭了出来。警觉地奶娘在外面醒来,过来要抱走小丽华:“把小姐给我,她许是饿了。”
伽罗有些不舍:“我来喂吧。”
奶娘笑道:“夫人可不能喂,这身子骨还虚着呢,待到夫人养好了身体,有的是时间照顾小姐。”
奶娘出去后,杨坚便问:“饿不饿?”
伽罗轻轻摇头:“这么晚了,厨子们都已经睡了,就不要打扰他们吧?”
“不打扰,我自去做。”杨坚去了。
这是伽罗醒来的第一晚,也是她自从新婚之夜过后,最幸福的一晚上。杨坚做出来的肉羹着实不敢恭维,然而,伽罗却觉得那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味道。
有一转眼便是一个月过去了,伽罗气色恢复如初,小丽华也是满月了的。本来就是在异国他乡,寄人篱下的日子裹着并不舒爽,杨忠的意思是家里人随便聚一聚热闹一下就罢了。
好客的高长恭却主张要大办,还要替他们操持酒宴,盛情难却也只有从命了。齐国的百官也碍于四皇子的情面,前来捧场庆贺。高长恭此举,既是为了伽罗,也是为了笼络杨氏的人心,让杨忠父子深感齐国君臣的恩德,说不定有朝一日被感化,能投靠了齐国。
此举虽然是让杨忠父子感动,却要招致了一些齐国将领的分开,尤其是斛律光和段韶两大名将最为愤怒。斛律光英勇善战,颇有韬略,但为人直率,行事鲁莽。段韶老成持重,心机深重,心情不外漏,无论何时见到,都是同样的衣服呆滞的表情,不了解他的人以为是愚鲁,实际上却暗中谋略。
斛律光找上段韶的门上:“段太尉听说了没有,那个杨忠竟然以为孙女办满月酒的由头,在我大齐的都城宴请文武百官,真是可恶至极,丝毫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段韶命下人上茶,把玩着手里的器件:“大将军何必如此动怒,这是四皇子应允了的。既然是四皇子的贵宾,我们想捧场的便去,不想去的便在家待着便是,何必争这一时的气愤?”
斛律光接着牢骚,声称自己并不是争风吃醋,谁都知晓能得到四皇子青睐的人,也便是得到了陛下的信任。杨忠父子能征善战,若是归降了大齐自然是好事,可如今呢?区区一个叛逃来的降将却还要端着架子不肯屈就,有辱大齐的国威。
段韶笑了笑,猜出来斛律光实际上是记恨当年吃了杨忠的大败仗,后来被责罚的事情,也是有几分嫉妒杨忠的韬略吧。
“我啊,劝你还是收一收你的性子。如今杨忠表面上看起来是得了四皇子的青睐,可陛下的猜忌心很重,杨忠父子在齐国的日子未必好过。你忍一忍,等着瞧吧,有你报仇的机会。”段韶喝了一口茶。
下人呈上来一个锦盒:“老爷请过目,这礼物送去可好?”
斛律光打开看,却是自己上好的灵芝,皱眉:“太尉打算将你珍藏了这么些年,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灵芝送去,也太便宜了那杨忠了吧?”
“杨忠的儿媳妇产后大出血,最需要这个。用它来买杨忠的宽心,是再好不过来。你想算计他,不得先让他放下警惕心?”段韶将锦盒盖上:“你去送过去,跟杨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