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孝宽迎接了宇文毓等一行人,让四个年长一点的儿子留下来带着大军和太守一起守住洛阳城,自己亲自护送伽罗和宇文毓一行人回长安。
伽罗和宇文毓等人要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长安城,朝野上下为之震撼。那些忠心于宇文泰的自然是竭力要支持宇文毓了,而那些忠心于大魏前朝的老臣,也想着宇文毓总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宇文护察觉到了暗流在涌动,耳目遍布长安的他,大肆逮捕那些对他有异心的人,长安城陷入了极端的恐怖氛围之中。
离长安城还有两百里的路程的时候,伽罗座下的赤练马抑制不住对故土思念的兴奋,载着伽罗在队伍前面撒欢。忽而有一匹马朝着这边奔驰而来。待到近前,从马上掉下来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伽罗下马将那少年搀扶起来,少年身上的衣着虽然有些破损和污浊,却是上好的丝织品,不是贵族便是富贾。又见少年额头略有伤痕,嘴唇干裂,像是逃命到这里来的。
“邕儿!”随后赶来的茱儿和宇文毓认出来了这个少年,此人便是宇文觉的同母弟弟,也是宇文泰的嫡子——宇文邕,宇文毓当年离开长安之时,宇文邕还很小。
韦孝宽命人就地驻扎,经过伽罗和茱儿的调理,宇文邕醒了过来,抓住茱儿的胳膊:“嫂嫂,我大哥呢?”
宇文毓和杨坚、李昞进了营帐,方才得知此时长安的处境。
穷凶极恶的宇文护让那些想拥护宇文毓的人人自危,便想在宇文毓等人回到长安之前加快称帝。反对宇文毓的大臣便打算拥立宇文邕,毕竟宇文毓要赶回长安看似是来不及了的。宇文护得知后,便捉拿宇文邕,幸得忠臣得了消息,宇文邕连夜护送出了长安城,自己却死在了宇文护的手上。按照宇文护的计划,称帝应该就在明日了。
“这可如何是好,明日之前定是赶不回长安城了的!”宇文毓犯愁了,宇文护一旦称帝,他们就是前功尽弃了。
“为今之计,兵贵神速!”李昞说道:“时不我待,我和杨兄弟护送殿下,我们三人轻装上阵,现在启程,必定能赶回去!”
茱儿摇头:“如此甚是冒险,不知这一路上埋伏了多少刺客,等着取夫君的性命。”
“迫在眉睫,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李昞道。
茱儿略微想了想:“办法倒是有一个,我先回去。”
“姐姐乃是女流之辈,回去又有何用处?”杨坚道:“殿下才是能阻止宇文护的王牌!”
茱儿道:“非也非也,若是我到了长安……”
茱儿将她想好的计谋说了出来,李昞大为赞赏:“妙计妙计,果然是长安城第一聪慧的女子!”
“不可,万万不可,如此一来,夫人岂不就成了诱饵?置自身于险境?”宇文毓阻止。
“而若是再遇到了刺客,姐姐一人怎能应付得了?”杨坚将伽罗的担心道了出来。
“无妨的,只需借你们的赤练马一用。赤练马跑得快,想那些刺客也是追不上的,早一刻到达长安,也就少了一份的危险。”茱儿决心已定,他人都知晓是劝阻不了的了。
“既然如此,我便同姐姐一起去吧!”伽罗说道:“若是我不在身边,赤练定然不会听话,若是在途中受了惊吓伤到了姐姐也不好。”
杨坚更是反对:“一个女子已然让人忧心了,夫人就不要再添乱了。”
茱儿点头:“伽罗随我一起吧,我们虽然是女子,却不会引起怀疑,反而更容易混入长安城。你们只要是按照计划行事,必然能保证我们姐妹二人无虞了。”
伽罗和姐姐茱儿草草地吃了一些晚膳,喂饱了赤练马,再和夫君、孩子们别过,便直奔长安城而去了。
乌云笼罩,月色黯淡,旷野之下,四周传来野兽的哀嚎之声。
路过城外的桃树林之时,伽罗心头涌上忧伤,不知此时母亲在江左可好?
两人赶在黎明之时,城门刚刚打开赶到,守城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只看到一道红色的闪电从面前飞过,再转眼已经不见了。
马儿识途,直奔独孤府而去。
在伽罗和茱儿面前的,之时一片残垣断壁,昔日一起在这里成长生活过的地方,化作一片焦土。赤练马仰起头,“咴咴——”打破了寂静的清晨。
邻家有一户人家起床开了门,在门外挂了红灯笼,紧接着,街道上的其他人家也都开了门,犹如过年一般一片喜庆,而百姓的脸上却是不情愿。宇文护强制下令,今日是他的登基之日,全长安城都要张灯结彩。
茱儿问伽罗:“准备好了吗?”
伽罗点头,茱儿便策马朝着长安最闹的街市走去。
街市上开始热闹了起来,巡逻的士兵也多了起来。伽罗和茱儿就这样乘着赤练马招摇过市,很快引起了巡逻士兵的注意,认得出赤练马和乘坐马屁的正是茱儿和伽罗,便将伽罗和茱儿押送到大冢宰府门前。
大冢宰府上下更是匆忙热闹,府门外已经排满了等候的文武百官,以及宫女太监等,准备迎候宇文护前往太庙举行登基大典。
伽罗和茱儿被押送到大冢宰府门前,文武百官也都惊讶不已:“为何独孤茱儿和独孤伽罗会在此?”
大冢宰府上的管家将巡逻兵和伽罗、茱儿拒之门外:“怎么没眼色?有事情等到大典之后再来汇报。”
有人上前道:“管家还是禀报大冢……禀报陛下的好,既然此二女被抓到了,想必宇文毓和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