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杨坚临危不惧,杨勇也不好却后,跟在父亲的身后奋勇杀敌。
父子几人冲出了一条血路,刚做了休息,又被源源不断的士兵围了上来,精疲力竭的杨坚,眼看是走投无路了。
杨坚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高颍从对面的阵列之中策马走了出来,杨勇见了大怒:“高颍,你竟然投敌了?”
杨坚训斥杨勇:“胡说,你高叔父岂是背信弃义之人?”
高颍给领头的偏将使眼色,那偏将明白,领着一众将领下马,跪倒在地:“属下唯大司马之命是从,不愿意做卖主求荣之事,愿与大司马一起誓师勤王!”
高颍对杨坚道:“这些都是旧时跟着你一起南征北伐的弟兄们,自从你离开长安之后,他们本就心生怨言,又被宇文护驱使做不忠不义之事,更是心中愤懑。今日见到大司马,犹如群龙找到了头领。”
杨坚感动不已,将偏将搀扶了起来:“其余将领,可都愿意随我尽忠?”
那偏将道:“我们已经暗中联络诸位将领,只要见到大司马,便唯大司马之命是从。”
于此,杨坚和高颍便当即整合了旧部,约有五六万人马倒戈向了杨坚,而且都是跟随杨坚十余年的精锐。
宇文护这才后悔不该杀了那些收受高颍贿赂的将领,倘若能以好言相劝,也不至于落得众叛亲离的地步,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能救得了他的命的唯有皇帝宇文毓了。
杨坚率领军马,士兵们喊着“杀贼勤王”的口号,众志成城地杀了进来,杀到了大冢宰的府门口,杨坚下令不得滥杀无辜,然而士兵们的愤怒无法平息,还是杀了宇文护的两个儿子,若不是杨坚亲自赶到,群情激奋的士兵们可能就要大开杀戒、斩草除根了。
宇文护在慌乱之中,换了宫人的衣服,躲过了李渊的防卫,冲进了宇文毓的寝宫。
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何事的宇文毓,见宇文护这般打扮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惊慌不已:“你,你是要来杀朕的吗?来人——”
宇文毓刚要喊出口,被宇文护捂住了嘴巴:“陛下陛下,使不得使不得!”接着便是下跪,磕头如捣蒜:“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求陛下救我,求陛下救我!”
宇文护便道出了杨坚已经攻入城中,杀了他两个儿子的实情,现在宇文护大势已去,宇文毓心中自然是欣喜的,便对宇文护道:“你这是咎由自取,既然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何故还来求朕?”
“陛下救了臣,便是救了陛下自己啊!”宇文护便道:“杨坚这才刚刚到了长安城下,那些旧时的部下便投奔于他。想陛下也曾手握兵符半年,却也未曾见这些将领和士兵对陛下这般忠诚,试问这军队是陛下的还是杨坚的?”
宇文护的这句话问到了宇文毓的心坎里,宇文毓不动声色:“我大周能有这样一呼百应的将领实乃是幸事,你何须多虑?”
宇文护接着道:“非是幸事,实乃祸事,他日若是坐在陛下的龙一直上振臂一呼,这大周的江山还是宇文氏的吗?”
宇文毓道:“这与你何干?还妄图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吗?似你这种不忠不义之人,有何面目反咬一口?朕不会再饶你,既然你肯自首,我便可保你全家性命,只你一人就地浮法吧!”
宇文护紧紧抓住宇文毓的手:“陛下,陛下,若是今日陛下杀了我,明**宫的便是杨坚。罪臣愿意以死赎罪,以死补过!”
宇文毓听出宇文护话中有话:“何谓‘以死补过’?”
宇文护道:“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罪臣乃是将死之人,回顾一生之罪愆,悔之晚矣,故而二子遭其所害,此乃天意。我今日愿意以自己的死,换来宇文氏江山的万世太平。陛下既然对臣和杨坚都放心不下,不如将罪臣和杨坚一起拿下,关在死牢之中,一起行刑,除去陛下两个心腹大患,皇位岂不安宁?”
这句话让宇文毓汗颜,宇文护竟然愿意以自己的死,换取杨坚的死,像宇文护这等老奸巨猾之人,怎么肯做出这种牺牲?忽而又审视了宇文护的神情,却似乎是情真意切,难辨真假,心中细想,却也是一个好的办法,能一箭双雕除去两个心腹大患,将来这皇位才能坐得安稳。可心中又有了疑虑:“杨坚和他的儿子们都骁勇善战,依卿之见,如何才能让他束手就擒?”
宇文护见宇文毓上了钩,早有准备地道:“臣保举一人可为陛下所用,即便是将来没有了罪臣和杨坚,我大周仍然有能替陛下东征西讨的良将。”
宇文毓惊喜:“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是谁?”
“陛下的表兄尉迟迥,现任尚书右仆射,陛下可拜他为大将军,领取陛下的旨意,以意图谋反的罪名让杨坚束手就擒,押送大理寺审讯,若是杨坚不肯就从,以尉迟迥的武力,并非在杨坚之下!”宇文护道。
宇文毓点头大喜:“此事若成,卿便是功臣,朕必定以王礼厚葬于你。”
于是,便急匆匆地宣尉迟迥连夜赶紧皇宫之内,李渊不明白为何宇文毓会在这个时候召唤尉迟迥入宫,便命人将消息传给了杨坚。
杨坚和高颍等人在大冢宰府中并没有搜到宇文护,忽而见李渊派来的兵卒禀报说,宇文毓召见了右仆射尉迟迥,见其行色匆匆,不知何故。
高颍想了想,掐指一算,大喊:“不妙,不妙!算下来从进了长安城到现在的时辰,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