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好马!果非凡马!”白衣秀士仰望着赤练马腾空越过他的头顶,情不自禁地赞扬道。
就像是一道红色的闪电,划过众盗匪的视野,他们看得瞠目结舌,没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
赤练马四脚着地,朝着来的方向逃跑。
小伽罗和高颍窃喜,赤练护主有功,这一跃,有了生的希望。赤练的脚力,不是盗匪的那些凡马能比得上的,无须片刻工夫,必定要把他们甩得没有影子。
小伽罗察觉到了不对:“颍哥哥,我怎么觉得,赤练没有方才跑得快了?”
“哪来的血,伽罗,你受伤了吗?”高颍回首,发现有一滴滴鲜血低落在草地上。
“我不觉得哪里痛,没有受伤!”
高颍也仔细检查了小伽罗和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受伤的痕迹。
“是赤练的腿受伤了!”小伽罗低头发现,赤练的前腿膝盖的地方有鲜血流出,血红已经浸染了赤练的两条腿。
背后盗匪的呼啸声越来越近,高颍扬起马鞭:“赤练,快跑啊!盗匪要追上来了!”
小伽罗的小手,拦住了高颍手中的鞭子:“不要为难赤练了,它现在很痛苦,你看它的眼睛!”
泪水盈眶的赤练,显然是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可是,如若我们被追上,就没命啦!”高颍强扭着,要落下马鞭。
“不可以,我决不允许你为难赤练,它太累了,应该停下来好好休息!”小伽罗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然顶住了高颍的蛮劲。
素知小伽罗气性的高颍,只得顺从地收起鞭子:“你就不怕落入盗匪的魔爪中?”
“不怕!”小伽罗勒紧了缰绳:“吁——”
赤练应声停下了脚步,不停地叹着鼻息,小伽罗和高颍一起,从马背上下来。
小伽罗俯下身子,拿出自己的锦帕,小心翼翼地替赤练包扎伤口。
那伤口太深,轻轻触碰,便使得赤练疼痛难忍地嘶鸣。
白衣秀士率领着盗匪们,已经赶到了近前,将两个孩子团团围住。
“不是挺能跑的吗?怎么不跑啦?跑啊,你们接着跑啊!”其中一个喽啰,张牙舞爪地叫嚣着。
其余的盗匪,都附和着大笑,唯有白衣秀士,冷面怒视着喽啰们:“都给我闭嘴!”
盗匪们鸦雀无声,却见白衣秀士,正注视着小伽罗给赤练包扎伤口。
小伽罗很从容地踮起脚尖,轻抚赤练的脸颊,安慰道:“赤练不要怕,伤口包扎了方能好得快一些!”
赤练马轻轻医生嘶鸣,像是在回应小伽罗,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
小伽罗再次再次用锦帕给赤练包扎,赤练低沉地哀鸣,却不似方才那般躲避了。高颍也拿出了自己的锦帕给小伽罗,包扎了赤练另一条腿的伤口。
伤口包扎完毕,小伽罗看着周围杀气腾腾的盗匪,还是胆怯。她拉住高颍的小手,壮着胆子来到白衣秀士的面前。
“我们愿意跟你走,只是,希望你们看在赤练受伤的份儿上,走得慢一些!”小伽罗恳请白衣秀士。
“小姑娘,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白衣秀士冷冷地笑道:“想我连皇帝小儿的都不听,占山为王,上不由天,下不由地,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惯了的,你一个小不点的话,我为什么要听?”
“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是我母亲教我的!”小伽罗拉着高颍的手,已经沁出了许多的汗水,“大王知书达理,一定也是饱读圣贤之书的,恳请大王怜悯体恤!”
“饱读圣贤?哈哈哈!”小伽罗的话,说到了白衣秀士的伤心之处,“读书顶个鸟用!还不是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生逢乱世,是武人的天下,哪有我们这些舞文弄墨之人的一席之地?”
“大王壮志难酬,难道不曾想过投奔凉州大司马独孤信?大司马礼贤下士,广纳天下贤才,深受庶民爱戴,想必大王也有所耳闻吧?”高颍的话,让白衣秀士沉默不语。
“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竟然在我大王面前提什么独孤信!”一个喽啰气势汹汹地。
“上路,少他娘的废话!”白衣秀士命令喽啰们,“慢慢地走,别把我的汗血宝马累坏了!”
盗匪们的营寨,很是简陋寒酸。这塞北荒野之地,本就少有商旅往来,盗匪们也劫不到多少钱财,日子过得很是吃紧。
尽管如此,慈善的白衣秀士,还是收留了一些因战争而无家可归的流民。让盗匪们的日子更加捉襟见肘,好不容易劫了赤练这匹难得的汗血宝马,头领们啸聚在聚义厅,商量着卖了换些粮草,改善一下生活。
而另有一些阿谀的头领,则认为赤练马应该给白衣秀士骑乘,方能显示大王身份的尊贵。
正当这些乌合之众吵得不可开交之际,门外小喽啰慌张地进来禀报:“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官兵!”
听说有官兵,众头领都慌了神:“官兵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白衣秀士冷静地摆手:“独孤信的官兵,我都不惧,其他的不管哪路神仙,有什么可怕的!随我出去会一会!”
杨忠寻找了方圆百里的草原,未曾见小伽罗和高颍的影子。在陷阱里,发现了赤练的血迹和毛发,断定是遇到了盗匪。一路追寻着马粪和马蹄印,找到了这个营寨。
白衣秀士带着喽啰们出了寨门,见杨忠身后只有不到十名裨将,还带着一个女人和孩子,不免轻视又夹杂着嘲讽地戏弄杨忠:“我说是什么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