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不依照娘娘的意思去说,父亲真的会被打败,会被杀死吗?”小沙华似乎有些心动,虽然现在仍心有不甘。
“越快越好,就看你如何在你父亲面前说话了,能劝说你父亲攻下长安城,拿下宇文泰,就可以让你一家人免于灾祸。那时,罹难的将不只是你父亲,还有你的那些兄弟们,你不想救出你的那些兄弟吗?”南熏问道。
小沙华垂下眉头,却也拿不定主意,自然是有万分的纠结。眼前的娘娘虽然说得很有道理,小沙华也不想失去母亲之后,再没有了父亲。可是,却更不想让害死母亲的“真凶”崔夫人,就这样幸免责罚。
李昞明白小沙华的心思:“沙华,就依了娘娘,宇文泰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如若宇文泰未曾将我们抓到地牢中,我们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
“好吧,小女听从娘娘之言便是了!”小伽罗只好答应了。
“柳春!”南熏道。
“奴婢在!”柳春回应。
“传本宫口谕,移驾中军大帐!”南熏道:“沙华与我同城銮车吧!”
南熏所乘坐的銮车,是独孤信特地命人按宫中规制打造的。沙华与南熏同乘一车,感受到了皇后的尊贵,和受万人敬仰的气派。心中暗想,如若将来自己也能想南熏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可以有仇必报,不至于忍气吞声了吧?
到了中军大帐,独孤信早就带着一众将领,远远地跪接:“臣等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南熏挥挥手:“众卿为国事操劳,又有重甲在身,礼仪就免了吧!”
独孤信等人起身,待到抬眼之时,见坐在銮车上的小沙华,有些诧异:“娘娘,这是……”
“没错,这就是你的四女儿独孤沙华,你还认得吗?”南熏拍拍小沙华的手:“还不快去跟你父亲相认?”
小沙华终究还是忍不住,哭着一路跑着扑到了独孤信的怀中:“父亲——”
“孩子!”独孤信将小沙华抱了起来:“你怎么到了这里来的,你母亲和兄弟们呢?”
“我,我——嘤嘤嘤——”提到“母亲”二字,小沙华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孩子!”独孤信抚摸着小沙华的脑袋:“让你们都受苦了,是为父的不是,快告诉父亲,你母亲他们怎么样了?”
小沙华仍是伤心说不出话来。
“沙华的母亲郭夫人,已经逝去了!”李昞替小沙华回答了。
听到郭夫人去世,独孤信犹如晴天霹雳,险些没抱住怀里的沙华:“这是真的吗,沙华?你母亲死了?是怎么死的?”
小沙华哭得更伤心,只能点头。
李昞看了看銮车上的南熏,南熏点头,示意李昞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话说。
“大司马,郭夫人是不堪忍受宇文泰叔侄的凌辱而死!而且……”李昞见独孤信已经气愤得面红耳赤,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而且什么?”独孤信追问。
“而且,宇文护还想将郭夫人的尸首挂在城墙之上示威,以震慑大司马的军威!”李昞不忍心将这话说出,他知道这会让小伽罗更加伤心。
“真是岂有此理,宇文叔侄欺人太甚,误国太甚,我若不能手刃老贼,有何颜面做人臣人父?”独孤信已然是怒发冲冠。
“承蒙大司马不弃,在下愿意跟随大将军,甘为马前卒!”李昞跪下,给独孤信叩首。
“你又是……”独孤信打量了李昞:“你可是李太尉的公子?”
“家父正是李太尉,家父从战场上回长安养伤,笨就身染重疾,宇文叔侄也不放过我父亲,最终被迫害致死!一家人也所剩无几!”李昞言语之中,对宇文一氏是满怀仇恨。
“贤侄快请起,真是苦了你了,好,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旁历练,他日你必定能秉承乃父遗志,成为大魏的栋梁之才!”独孤信感慨大魏国英雄出少年,将来大魏中兴有望。
父女相认之后,南熏也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满怀仇恨的独孤信,再不想起兵攻城、勤王靖难,真的是难以为人父,为人臣了!
南熏的銮驾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便有派出去的手下前来向南熏禀报:“回禀娘娘,末将已经查得明白,宇文泰已经调遣了先前杨忠所率领的八万精锐,正在向长安城布防!”
“杨忠带来的精锐?怎么会听从宇文泰的号令?”柳春听着也是几分的困惑:“杨忠素与宇文一氏很少往来,也是难得的忠臣啊!”
“你懂什么?”南熏道:“说说看,你都打探到了什么?”
那人继续回禀道:“杨忠本来是独孤信的得意部将,能征善战,兵法谋略深得独孤信的真传。宇文泰有意拉拢杨忠,故而将自己所率领的旧部交由杨忠统领。这些士兵,在杨忠的训练之下,战功赫赫,不逊色于独孤信的大军。可惜的是,这些精锐里面,遍布宇文泰的耳目,杨忠并未能真正地掌管这八万精锐,在还都靖难之时,被宇文泰给策反了!”
“如此一来,这便是一场恶战,谁胜谁负,难以预料啊!”南熏有些担忧了。
“末将不这么认为,这场恶战的结局已经注定,大司马胜算并不大!”那人回禀。
“此话怎讲?大司马说率领的可是王师,深得民心,又怎会输给宇文泰这千夫所指的逆贼呢?”柳春更是不解,天下哪有正不压邪的道理?
“然而,宇文泰是早有防备,为达目的总会不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