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帝退朝回宫,刚走上銮舆,忽然吐血。
“快传御医,传上官御医!”太监焦急地命令身边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面露难色:“上官御医一大早就被叫到长信宫去了,想是闾贵妃胎气有恙,不如,我们去长信宫吧?”
魏文帝道:“不用御医,去永寿宫,快!”
太监知晓魏文帝心急,命抬銮舆的脚力太监:“快点,加快速度!”
赶到了永寿宫,魏文帝也不让宫女通传,下了銮舆,就直奔宫中而去。
一身素装打扮的茱儿,还未来得及换装,魏文帝就已经闯了进来,拉着茱儿的手就要往外走:“我们走!”
“这是要去哪里?”茱儿不明缘由,昨日听闻父亲被宇文泰抓走,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宇文泰在朝堂之上逼着朕下了圣旨,要将你全家满门抄斩!朕对不起你,对不起独孤信啊!”魏文帝又咳嗽了两声,锦帕之上,带着星点的血沫子。
“陛下觉得,就算我们逃,能逃得了宇文泰的魔掌吗?”茱儿挣开了魏文帝的手:“家人罹难,臣妾岂能苟活?”
魏文帝焦急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朕已经命人准备了太监宫女的衣服,我们换上之后,就趁乱逃出去!这皇位就让给宇文泰,你我找一个深山老林,做一对庶民夫妻,可好?”
“不好!”茱儿难以置信地审视魏文帝:“臣妾没想到,陛下竟然是这般想法!爱美人不爱江山?和那些亡国昏君有何不同,臣妾不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女人了?”
“朕不怕别人说朕是昏君,朕只愿和你相守一生!”魏文帝又道:“你是不是在为之前闾贵妃的事情,生朕的气?那是朕错怪你了!”
“臣妾不能走,陛下也不能走!臣妾愿意一死,还望陛下能继续忍辱负重,励精图治!”茱儿的目光很坚定。
“不,你听朕说,朕并非贪生怕死!”魏文帝紧紧握住茱儿的手:“朕知晓失去至爱之人的痛苦,朕不想再重蹈覆辙,再失去你了!”
太监听到宫门外已经有慌乱的嘈杂声和宇文泰的铁蹄声、杀戮声,更加焦急:“陛下,娘娘,宇文泰已经闯进宫中了,快走吧!”
茱儿恳切地问:“陛下还爱着乙弗娘娘吧?”
魏文帝沉默了片刻:“可惜,她已经落入奸贼之手,性命更是难保了!”
茱儿又问道:“陛下心中可有臣妾?”
魏文帝肯定地点头,又要上前拉茱儿逃走,还是被茱儿躲开了。
茱儿眼中滑落两颗泪水,心满意足地笑:“臣妾此生不能与陛下成为夫妻,待来生再续情缘吧!”
说话间,宇文泰已经带人闯进了宫中。
“陛下,臣要要冒昧带走叛将之女!”宇文泰挥挥手,身后的就要上前来。
魏文帝喝止:“且慢,宇文泰,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连朕的爱妾都不放过?”
“臣觉绝不允许这个妖女留在陛下身边,蛊惑陛下,危害大魏的江山社稷!”宇文泰道。
士兵们蛮横地将魏文帝推开,太监心疼地扶住魏文帝:“陛下……”
茱儿趁宇文泰不备,拔出他的佩剑,惊得宇文泰向后退。
“你,你想做什么?”宇文泰命身边的士兵:“你们这群废物,拿下她!”
茱儿将剑横在自己的脖子前:“谁都不许动,再往前半步,我就结果了自己!”
“茱儿,你不要!”魏文帝挣扎着想上前救茱儿,却被太监死死地抱住。
太监:“不能啊,陛下,会伤着龙体的!”
“哈哈哈,茱儿小姐,你若敢自裁,倒也省得我动手了!别高估了自己!”宇文泰不屑一顾。
忽而,上官御医神色慌张、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跪下:“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贵妃娘娘的胎气有恙,大出血过后昏迷不醒,性命堪忧啊!”
魏文帝更是不知所措,想去长信宫,却又舍不得眼下的茱儿,慌乱地在原地踌躇:“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宇文泰提起上官御医的衣领摇晃着:“闾儿前两日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上官御医挣扎:“大冢宰,快放手,老夫快要被你摇散架了!”
上官御医悄悄给茱儿一个眼神,茱儿会意。
“宇文泰,如若柔然的长公主因为你,死在了大魏的皇宫之中,失去了掌上明珠的柔然可汗,会作何举动,你可知道?”茱儿面部露出的得意的微笑,让魏文帝都觉得有些不认识她了。
“闾儿便是有不测,又怎么是因为我?你休要胡说!”宇文泰道。
“你方才不是很好奇为何闾贵妃突然发病吗?好,我来告诉你!”茱儿反问上官御医:“上官御医,你可曾查看闾贵妃今早用过的药食?”
上官御医不明就里地摇头。
宇文泰似乎明白了:“你,莫非你在闾儿的药里面下了毒?”
“是与不是,你让人查看便知!”茱儿蔑视地看了一眼表面故作镇定,内心早已慌乱的宇文泰:“不过,这查看的空当,是否会耽搁闾贵妃的性命,就不好说了!”
“你且放下剑,我相信你!要怎么才能救我家闾儿,你可有解药?”宇文泰近乎哀求的语气。
茱儿刚放下手中的剑,魏文帝就挣开太监,上前抓住茱儿的双肩:“茱儿,你为何要这么做?闾贵妃的腹中,可是朕的骨肉啊!你为何要对朕的骨肉下此毒手?”
茱儿冷言冷语:“